半個小時後,傅銘深趕到了醫院,說好了守法,真帶了兩個警察來。

    周啓安撫好女兒情緒,把孩子哄睡着,交代了病房護士幾句,出了病房。

    門外,傅銘深的人已經堵住去路,警察已經拿出手銬等着他,周啓沒有反抗,任由手銬拷上,帶上警車。

    上車前,周啓回頭喊住了傅銘深,“你一直在查我的行蹤吧?”

    “是,你造謠的對象是我夫人。”

    傅銘深沒有隱瞞。

    “呵!”周啓笑了,開始自嘲,“要不是厭倦了躲躲藏藏,還有病牀上的女兒,你沒有那麼容易查到我。”

    “好好配合警局工作,你犯法,但你女兒無罪,她還等着你的洋娃娃。”

    傅銘深說了這麼一句便上了車。

    周啓的心震了一下。

    查周啓的行蹤,確實費了一番心思,不得不說,周啓確實有些本事,根據通話記錄,傅銘深追查,也沒查到對方信息,以及給他打錢那個匿名賬號信息。

    “告訴蘇云溪,人找到了,現在去警局,你跟着去。”

    “你怎麼不去?我去了,一不小心說出些什麼來,可別怪我。”

    “你儘管說。”

    陸默吊兒郎當,語氣一如既往欠揍,傅銘深掛斷了電話,讓程峯調轉方向,“回公司。”

    “總裁,您不跟着去警局嗎?夫人要是知道是您,她應該會很高興。”

    這幾天,傅銘深喫住都在公司,整個人籠罩着一層陰雲,整個公司跟着遭殃,程峯忍不住多嘴。

    “就你話多,回公司。”

    傅銘深瞪他,程峯頷首,不敢再多言。

    接到陸默電話,蘇云溪第一時間趕到井南清住處接人前往警局,井南清也接到了警局的傳訊通知。

    井南清趕到時,周啓已經被帶到了審訊室審訊,陸默慵懶地坐在辦公室喝茶。

    “井小姐,你們先在這休息,一會審訊完,我會來通知您,然後再走流程。”

    接待井南清她們的依舊是陳星。

    審訊室內,面對警察的審問,周啓對自己造謠,誹謗井南清的事實供認不諱,表示願意接受一切處罰。

    警察見他表現良好,都是在基層工作,見過人間太多無可奈何的人,秉承人性化執法,承諾周啓盡力給他爭取寬大處理。但在此之前,還得問問受害人的想法,只有井南清同意,處理結果纔可行。

    陳星陪着審訊員再次回到了辦公室,向井南清說明情況,“井小姐,周啓對於自己的罪行沒有隱瞞,以及對您的傷害,他願意接受任何您提出的要求,您打算怎麼解決?”

    井南清從凳子上站起,朝審訊員問道:“我可以單獨和他談談嗎?”

    素未謀面,無冤無仇,井南清很想知道,周啓這麼做的理由。

    受害人和嫌疑人,不能單獨談話,旁邊必須有警員在,或者有人在監聽室監聽。

    審訊員抿着脣,有些爲難,最後開口,“這樣吧,井小姐,我在監聽室監聽,你們單獨交談,按規定辦事,希望您理解。”

    “這個自然,那就麻煩。”

    井南清自然沒有異議。

    井南清被帶進了審訊室,周啓坐在對面,低着頭,聽見門響,才擡起頭,看向井南清。

    “周先生,我來只是想知道,你怎麼做的理由,受誰指使。”

    井南清直入主題。

    周啓和井南清對視,語氣平靜,“沒有誰指使,誰出名,誰火,誰要火逮誰,這個道理井小姐不會不知道。”

    “至於理由,”周啓嘆了口氣,嗤笑,拖長聲調,“很簡單,爲了錢,我女兒得了白血病,我需要錢。”

    井南清:“但這不是你傷害我,來賺錢的理由。”

    “是啊,所以什麼結果我都接受,我做錯事,我認,沒什麼狡辯的。”

    周啓也不爲自己開脫,井南清收回了還想問的話,改了口,“我不起訴你,但你必須發微博澄清,至於法律怎麼判,那我幫不了你。”

    井南清同情,但不縱容,不起訴是她最大的讓步。

    周啓乾澀地吐出兩個字,“謝謝。”

    談話結束,基於雙方達成協議,其他人也沒異議,簽字後,當場執行。

    周啓誣陷,造謠,誹謗他人,侵害他人名譽權,判處行政拘留十五日,另賠償井南清精神損失費五千元整,併發微博澄清向井南清道歉。

    在警察的監視及其井南清在場,周啓第一時間發了微博:【近日有關mj娛樂旗下藝人井南清女士偷稅漏稅一事,純屬本人捏造,杜撰,由此給井南清小姐以及粉絲帶來的傷害,深感抱歉。本人已經向公安機關如實交代,對於法律處理結果,自願接受。】

    一經澄清,有人歡喜,有人愁。大部分還是相信澄清,但是也有小部分人認爲博主是被威脅了,不得已澄清。

    清者自清,井南清不在意,再等稅務局覈查結果出來,就真相大白了。

    解決完,井南清等人出了警局。

    “陸總,謝謝。”

    陸默手插進褲兜,難得笑了,和井南清開起玩笑,“南清,平時挺聰明,怎麼這會腦子倒是轉不過彎了,我只是個掛名總裁。”

    話點到爲止,陸默看了眼蘇云溪,上車走了。

    井南清心裏也有了答案,轉身對蘇云溪說道:“云溪姐,你不用送我了,我去見個朋友,折騰一中午,你回去好好休息。”

    “好,那你注意安全。”

    陸默話中有話,井南清不方便說,蘇云溪也不多問,這就是經紀人和藝人之間的距離感。

    看着蘇云溪的車離開,井南清攔了輛出租車,對師傅報了地址。

    傅氏集團總部大樓,井南清走向前臺,禮貌詢問,“我找你們傅總,請問他在公司嗎?”

    前臺把井南清從頭到腳看了一遍,腰細腿長,還戴個口罩,最後得出結論,又是一個想來抱大腿的,這種人她見多了,但出於職業素養,還是保持着職業微笑,官方回問井南清,“請問,您是總裁什麼人?有預約嗎?沒有預約,不能見我們總裁。”

    “我啊?”井南清摘下口罩,“是你們總裁的枕邊人,就是他讓我過來的,不信啊,我現在給他打電話。”

    見過往自己臉上貼金的,沒見過膽子這麼大,她纔不信,這個女人能有總裁電話,前臺沒認出井南清,給了她一個鄙視的眼神。

    井南清當沒看見,當着前臺的面,撥通了傅銘深電話,響了許久,電話那頭才接起。

    “我在你公司,沒有預約,見不到你大總裁的面,勞煩你接個駕唄?”

    井南清故作難受,語氣中又夾雜着俏皮。

    頓了幾秒,傅銘深低沉的嗓音傳來,“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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