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小姐,據我們覈查,您有一年的稅沒交,確實存在漏稅情況。”

    電話那頭說完許久沒聽到井南清迴應,問道:“井小姐,您在聽嗎?”

    “麻煩轉告你們魏局,明天我來看望他老人家。”

    “請問您是?”

    聽到不是井南清的聲音,打電話的人有些疑惑。

    “傅銘深。”

    “傅總?好的,好的,我轉告魏局,我不打擾您了,傅總再見。”

    聽到是傅銘深,電話那頭立馬掛斷,驚出一身冷汗,說話的聲音都還在抖,“江,江小姐,傅總接的電話,他說明天來拜訪局長。”

    “江小姐,你可得救我,魏局要是知道我這麼做,我會被開除的。”

    男子抓住江芷晴的衣角,就像抓住救命稻草。

    男人張爭,稅務局的一個小職員,負責覈驗井南清的稅收繳納情況,井南清稅收並沒有問題,是江芷晴買通了他,做了手腳,打的這通電話。

    沒想到,電話被傅銘深接了。

    “慌什麼!沒出息!”

    江芷晴呵斥張爭,指甲掐進肉裏,面目猙獰,傅銘深爲什麼三番兩次護着井南清,他們只不過是協議婚姻,遲早要離。

    但是現在她不能讓傅銘深知道她在背後做的事,井南清逃得了一次,她不信永遠那麼幸運。

    江芷晴慢慢恢復理智,對張爭說道:“你再打過去,就說剛剛是你的疏忽,看錯了信息,井南清的數據覈驗沒有問題,稅務局會發文替她證明。”

    “好,好,我馬上打。”

    張爭趕忙回撥井南清電話,毫無疑問,還是傅銘深接的。

    “傅總,剛剛是我的疏忽,看錯了人名,井小姐的沒有問題,局裏會替井小姐發文證明。”

    張爭將江芷晴的話原封不動的轉達,擎着汗等傅銘深回聲。

    “嗯,那就有勞。”

    傅銘深淡然,沒有多說。

    “江小姐?這,可,可以了嗎?”

    江芷晴:“你現在發文,官方號。”

    “好,我這就發。”

    張爭找到稅務局官方微博號,編輯公文,確認無誤,加蓋電子公章,立馬按下發送。

    「在井南清小姐的高度配合下,經我局調查取證,井南清小姐按時繳納稅務,盡到一個公民應盡的責任,無偷稅漏稅不良記錄。」

    “別說你見過我,否則你工作一樣保不住。”

    江芷晴拿出一個信封,放到張爭面前,警告完,不聲不響離開。

    張爭把信封藏進西裝內兜,銷燬證據,不留下一點蛛絲馬跡。

    手段太過拙劣,第一次接電話,傅銘深就識破,故意說給對面聽要求拜訪魏承民。

    魏承民底下什麼時候出了這樣的員工,他都沒察覺,也是時候該拜訪一下了。

    傅銘深不動神色的刪除了通話記錄,將手機放回原位。

    井南清剛好從廚房出來。

    “可以喫飯了。”

    傅銘深起身,走向飯桌,掃了一眼桌上的菜,賣相倒是不錯。

    傅銘深拉開椅子坐下,井南清把筷子遞給傅銘深,“快嚐嚐。”

    傅銘深接過,夾了一塊魚肉,放進嘴裏,味道確實不錯。

    “嗯,還行。”

    “還行,你就多喫點,千萬別客氣。”

    傅銘深的還行,說明滿意了,井南清鬆氣,也跟着動筷。

    一頓飯,傅銘深沒喫多少,井南清到吃了大半,傅銘深有點懷疑,給他做飯是假,井南清想喫是真。

    不過這是一個星期來,喫過最輕鬆,最有味道的一頓飯,傅銘深便沒有說什麼。

    喫完飯,井南清又包攬了刷碗,收拾廚房,還貼心的給傅銘深端來了水果,打開電視,讓他在客廳休息。

    井南清突如其來的家庭主婦形象,傅銘深些許有些不習慣。

    十五分鐘後,井南清脫下圍裙,回到客廳,剛坐下,傅銘深悠然開口,“說吧,還有什麼事。”

    傅銘深是把她真心的感謝當成了她無事獻殷勤的籌碼?

    井南清原本愉悅的心情,瞬間沉了下去,既然傅銘深這樣想,那她就坐實。

    “確實有事,我想跟你談談,談談我們的關係。”

    “你想怎麼談?”傅銘深斜眼看着井南清。

    “能談的挺多,就從隔三差五的冷戰開始吧。”

    “冷戰?”傅銘深眯起眼,“我從來不認爲我有什麼行爲是在跟你冷戰。”

    “沒有嗎?”井南清反問,“上次泄完火,你出差七天,中間沒有任何信息,這次,你讓我求你,我沒有,同樣也是七天,要不是今天我去公司找你,你會主動找我嗎?你不會。這不是冷戰是什麼?”

    傅銘深沉默。

    “如果這個問題你不想回答,那我換個問法。你把我當什麼?揮之即去,召之即來的可有可無?”

    “又或者,暫時合適堵悠悠衆口的最佳人選,到時候再一腳踢開,盡最大程度補償?”

    情緒一旦被觸發,很難收回。

    井南清半個多月以來的委屈,不甘,在傅銘深以爲她的別有用心中爆發。

    井南清發泄,垂憐,帶着質問和怨氣的眼神,傅銘深幾次想開口,又憋了回去。

    又過了片刻,傅銘深才淡漠出聲,回答井南清,“我出差那次確實是躲你,因爲強行和你發生關係,不知道怎麼面對,不是冷戰,後來在公司七天,是忙工作,順便幫你,也並非冷戰,如果你認爲不說話就是冷戰,我以後儘量多說話。”

    “那我還得多謝你替我着想?”

    井南清沒想到傅銘深會耐着性子解釋,居然沒出息的感覺自己有點無理取鬧,但感動只是一秒,傅銘深接下來的話,才讓她知道自己是多麼愚蠢。

    “至於你我把你當什麼,大家心知肚明,不必我多說,你我沒有感情,早晚會離婚。”

    “早晚有一天是多久,等你找到你的阿蠻之後嗎?”

    給顆糖,再打一巴掌,這虧本的買賣,井南清不做,她直接逼問傅銘深。

    “井南清!”傅銘深冷聲,目光射向井南清,“你越界了!”

    井南清在傅銘深眼中看到了一閃而過的肅殺,準確來說是帶着殺氣的警告。

    井南清忽的笑了,“是我越界了,我道歉,對不起。”

    “既然這樣,那就麻煩傅總擬個協議,我好做準備,不然我怕到時候我捨不得走。傅總想好了,可以打電話通知我過來籤,我先走了。”

    說完井南清起身,拿上東西出了景苑。

    傅銘深沒有追出去。

    挺高興一頓飯,最後還是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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