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又跟嫂子吵架了?”

    “晚上喝酒我能理解,大白天喝酒,是不是有點不正常?”

    陸默被傅銘深從公司勒令拉來當陪襯。

    傅銘深已經連續喝了兩杯,送到嘴邊,剛要喝第三杯,被陸默打斷,傅銘深小酌一口,將杯子放回桌上,“我最近對井南清是不是過於上心了?”

    “嗯?”

    陸默以爲自己聽錯了。

    傅銘深:“明明只是口頭協議婚姻,爲什麼越來越在意她身邊出現別人。”

    陸默確定了他不是幻聽。

    傅銘深心裏有個放不下的人,一直在找,從二十歲找到三十歲,已經整整十年,那人卻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查不到任何有用信息。

    這在他們兄弟之間不是什麼祕密,傅銘深身邊沒有女人,這麼多年,往他身上撲,主動送過上門的也不少,但傅銘深從來都不看一眼。

    傅銘深卻突然娶了一次意外失身的井南清。

    可能井南清確實有點不一樣,但沒有人問爲什麼,其中緣由只有傅銘深自己知道。

    “三哥,我能問,你當初爲什麼要娶嫂子嗎?”

    陸默正經起來。

    “她跟阿蠻,很像。”

    傅銘深第一次見井南清,井南清的臉與記憶中那個模糊的影子很像,藥物之下,意亂情迷。

    傅銘深提出娶她時,井南清也沒拒絕,正好他需要個人來堵外人的嘴,娶了便娶了。

    結婚半月,雖然相處時間不多,但井南清身上的敢做敢當,那股不服輸的韌勁,也越來越像阿蠻。

    這可能也是傅銘深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不想去在意的原因。

    傅銘深擡起酒杯,把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陸默也喝了一口,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三哥,其實我覺得嫂子挺好的,以你的能力,找了這麼多年人,都沒音訊,連真名都不知道,說不定人家已經結婚生子,早把你忘了。根本不知道你在找她。”

    “哎。”陸默笑嘆一口氣,“最不值錢的就是感情,這東西不會消失,但它會轉移。”

    陸默說給傅銘深聽的同時,也在暗諷自己。

    “日後再說,讓你查的東西怎麼樣了。”

    傅銘深轉移話題,陸默說的,他不是沒有想過,但無論結果是什麼,他一定要找到人,親自知道答案。

    陸默:“有點棘手,還需要點時間。”

    “嗯,儘快。”

    傅銘深的手機在這時響起。

    「你快下班了嗎?我來接你。」

    井南清發過來的信息。

    傅銘深看了一眼,沒回,直接撥了電話過去。

    “喂,你下班了嗎?還是打擾到你了?”

    井南清秒速接起,小心問道。

    “沒有,在帝豪喝了點酒,頭有點暈,你來接我,”

    傅銘深假裝醉語。

    “噗~咳咳咳!”

    陸默一口酒噴了出去,差點沒噴自己身上。

    這就是傅銘深口中的不知道他對井南清什麼感情?

    這麼明顯了!還跟自己玩網抑雲!

    虧他還言真意切安慰。

    “你有應酬嗎?那要不然不去了,我告訴齊言,改天再請。”

    井南清聽着傅銘深好像真挺難受,井南清不想他勉強。

    “沒事,到了告訴我。”

    “好。”

    掛斷電話,陸默不由地對傅銘深豎起大拇指,“三哥,我看你不用煩了,人也不用找了!好好和嫂子過日子,你也別動不動就折磨我,單身狗的命也是命,我還想多瀟灑兩年。”

    “你的建議,我可以考慮考慮。”傅銘深站起身,“再給你三天,記得買單,走了。”

    說完傅銘深出了包廂。

    陸默:“……”

    工具人和大冤種,竟然是自己。

    二十分鐘後,井南清到了帝豪門口給傅銘深打電話。

    電話鈴聲響起時,傅銘深也剛好到門外,井南清一眼就看到了高挑的身影,掐斷電話,等着傅銘深過來。

    “你有什麼忌口的嗎?”

    上了車,井南清問傅銘深。

    “沒有,你做主就好。”

    傅銘深捏着眉心,似乎有點難受。

    “行,那就我選。”說着井南清遞給傅銘深一個保溫杯,“裏面是蜂蜜水,不是很甜,你喝點,可以解酒,會好受些。”

    傅銘深楞了楞,他不喜歡甜食,井南清怎麼知道?

    宋媽說的嗎?

    傅銘深覺得後者比較合理,伸手接過杯子,打開喝了一口,溫度,甜度剛剛好,屬於蜂蜜的香甜在口腔裏化開,他忽然感覺,甜食也沒有這麼難喫。

    傅銘深又喝了一口。

    井南清連接藍牙,給齊言打電話,告訴他飯店地址,“齊言,你可以出來了,永興財富中心五樓,到了告訴我,我出來接你。”

    “啊~”齊言打了個哈欠,咂了咂嘴,貌似剛睡醒,慵懶地回井南清,“我還以爲你忘了呢,半天沒動靜,知道了,穿個衣服就來。”

    “快點啊,二十分鐘。”

    “知道了,知道了。”

    井南清轉頭想問傅銘深有沒有好點,結果傅銘深閉着眼,胸口均勻有規律的起伏,看樣子好像睡着了。

    井南清就沒有打擾,默默將車內空調溫度調高了些,專心開車。

    傅銘深並沒有睡着,而是故意裝睡。

    帝豪到財富中心很近,十多分鐘。

    井南清將車停好,輕聲喊傅銘深,”傅銘深,醒醒,到了。”

    傅銘深悠然睜開眼睛,解開安全帶,“嗯。”

    兩人走出停車場,來到電梯口,井南清一擡眼,熟悉的騷氣酒紅色映入眼簾。

    齊言雙手插兜,朝井南清走過去,引得過來的女孩,頻頻回頭。

    “怎麼不走?”

    電梯門開了,傅銘深剛要擡腳進去,發現井南清沒跟上,轉身問道。

    井南清支吾着,“咱們,等,等一下齊言。”

    傅銘深順着井南清的目光看去,齊言不緊不慢的朝他們這邊走。

    一身紅。

    搔首弄姿。

    傅銘深收回目光,在心裏鄙視齊言。

    “十五分鐘,沒遲到,還早了五分鐘。”

    齊言走到井南清面前,擡手看了一下表,自動忽視傅銘深。

    “趕緊進去,電梯要關了。”

    駐足回頭看着三人議論的人實在太多,井南清趕快拉着兩人進了電梯。

    井南清站中間,傅銘深左邊,齊言右邊,電梯緩緩上升。

    越往上,井南清覺得電梯內的氣壓越來越低。

    還差一樓到五樓,齊言突然朝傅銘深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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