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他不是阿九，你認錯人了。”
井南清和柳煙解釋，然後對傅銘深說道，“抱歉，我媽認錯人了，阿九，是我兒時的玩伴。”
“嗯，沒事。”
傅銘深開門，出了公寓，井南清鬆了口氣。
她撒謊了，還好糊弄過去，傅銘深沒有懷疑。
吃了一半，柳煙不吃了，沒有了其他人，開始在房裏轉悠。
井南清由着柳煙去，喫完了柳煙剩下的半碗麪條，和自己那碗已經坨了的。
傅銘深回到車上，撥通了陸默的電話。
“查一下井南清十八歲之前的信息，明天我要知道。”
“什麼？我沒聽錯吧？你要查嫂子？”
陸默剛從酒場回來，躺上牀沒幾分鐘，直接從牀上彈起。
“廢話那麼多，讓你查，你就查。”
傅銘深沒給陸默再說話的機會，說完掛斷電話，陸默再打過來時，他沒接，啓動車子回景苑。
“你是老大，你說了算。”
“萬惡的資本家啊！”
陸默倒向牀，吐槽着傅銘深，發泄不滿，但沒辦法，該查還得查，只能苦逼的從牀上爬起，打開電腦。
夜晚的景苑，四處撐燈，幽靜無聲的石板路上一片亮堂。
傅銘深進到宅內，看着桌上的飯菜，喊來了宋媽，“宋媽，收了吧，我喫過了。”
“大少爺，夫人呢？她怎麼沒跟您一起回來？”
沒看見井南清，宋媽問道。
“她回馨園了，把飯菜收了吧。您早點休息。”
傅銘深說完，轉身進了書房。
宋媽不敢打擾，默默收了準備好的飯菜，收拾完回了自己房間。
書房內，傅銘深閉着眼，靠着座椅，神情疲憊。
從療養院出來時，他告訴宋媽，多做兩個菜，晚點帶着井南清和柳煙回景苑，但井南清拒絕了，她似乎很抗拒，很在意，不願意柳煙過多和他接觸。
阿九，是他畫師的筆名，極少數人知道，井南清卻說是兒時村裏玩伴的小名。
井南清像是極力想隱瞞什麼，又像是在說真話。
太多，太多的巧合，傅銘深不得不懷疑。
傅銘深在書房一根一根抽着煙，很快菸灰缸裏便裝滿了菸頭。
一直到凌晨，放在書桌上的手機屏幕亮起。
傅銘深拿過手機查看，陸默發過來的查到的井南清相關信息。
【三哥，我真的盡力了，嫂子十八歲以前的信息，像是都被人特意抹去了一樣，除了可以查到嫂子老家在明縣鳳凰村，後來搬到了隔壁王家村，在縣裏讀完高中後，其他任何信息都查不到。】
和他一開始查的時候一模一樣，多了家庭住址和學業情況。
傅銘深正準備打字回陸默，陸默又發了一條消息過來。
【哦，別的雖然沒有查到，但是我查到了一個和嫂子有關的人物，叫周翔，和嫂子同村，以前追過嫂子，後來因爲故意傷人，進了少管所，現在不知道人在哪。】
傅銘深：【派人找到周翔，找到了帶來見我。】
【三哥，能讓我歇歇嗎？現在已經兩點了。】
【求求你可憐，可憐我。】
看見又要找人，陸默哀嚎。
傅銘深：【給你三天時間找人，你自己看着辦。】
陸默：【行，三天就三天。】
【我先睡了，三哥，你也早點睡，熬夜，傷腎，容易虛。】
發完陸默立馬把手機關機，以免傅銘深打電話過來，挨批評。
井南清，你到底是誰？你身上還有多少祕密瞞着我？
書房的燈亮了一夜，傅銘深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接了公司的一個電話，早餐都沒喫便匆匆出了門。
上車後，傅銘深給井南清發了一條信息：【公司有事，我讓程峯過去接你們。】
井南清沒回，估計這個點還沒醒。
井南清是被蘇云溪的電話吵醒的，提醒她今天要籤合同。
井南清迷迷濛濛回了蘇云溪，放下手機睜眼時，才發現自己躺在柳煙懷裏，柳煙一隻手抱着她，另一隻輕輕拍撫着她的背，哄她入睡。
她就說今天怎麼沒有聽到鬧鐘，生物鐘也失靈了，原來是有媽媽的懷抱。
昨天晚上，擔心柳煙一個人睡害怕，井南清就把柳煙帶到了自己房間，陪她一起睡，本想保護媽媽，最後卻貪戀母親的懷抱，差點睡過頭。
井南清往柳煙懷裏蹭了蹭，抱着柳煙的腰撒嬌，“媽，我想喫你做的餃子。”
即使柳煙現在不知道，也沒辦法進廚房，但是井南清就是想告訴她。
柳煙沒說話，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着井南清的背，井南清靠在柳煙身上，靜靜地在牀上躺了幾分鐘，然後起牀。
“媽，起牀了。”
井南清先訂了外賣，然後給柳煙梳洗打扮好，把人扶到客廳坐好，她纔去洗漱。
井南清回來時，柳煙就坐在沙發上同一個位置，不吵也不鬧，也不動，就像個沒有靈魂的布偶，井南清喊她媽，她纔有點反應，轉轉頭，看看井南清。
井南清突然鼻子一酸，她的媽媽今年不過才四十。
井家，欠她的和母親的，總有一天，她要讓他們全部還回來。
門鈴響起，外賣到了，井南清擦去眼角的淚水，去開門。
井南清訂的海鮮粥，柳煙喜歡，吃了許多。
喫完早飯，井南清看手機，纔看見傅銘深早上發的信息。
昨天注射鎮定劑後，柳煙除了大部分時間發呆外，並沒有其他過激行爲，和她說話時，有思想時還能回兩句，井南清想讓柳煙在家多待幾天，暫時不去醫院。
井南清打字回傅銘深：【暫時不去醫院，讓程助理不用來接。】
【另外，可以麻煩宋媽過來幫忙照看一下媽嗎？我早上有個電影合同要籤。】
她不能帶着柳煙去，井南清不怕別人曝光她，但是柳煙不行，別人她不放心，只能麻煩宋媽。
【嗯。】
【可以，我讓程峯去接。】
傅銘深很快回復。
井南清回了個謝謝，傅銘深沒了下文。
半個小時後，程峯將宋媽接到馨園，井南清拜託了幾句，給宋媽留了自己號碼後，便出了門。
“云溪姐，我到了。”
井南清出來時，剛好遇上上班高峯期，路上堵車，蘇云溪距離張意遠工作室近，怕遲到，井南清讓蘇云溪先過去，她一會到了聯繫她。
“好，我出來接你。”
蘇云溪從張意遠工作室出來，接着井南清進去，還好沒有遲到。
“南清，合作愉快！”
“張導，合作愉快！”
張意遠給出的條件，片酬合情合理，井南清也爽快簽字，雙手交握，合作達成。
電影三天後拍攝，這段時間，她剛好可以陪陪柳煙。
從張意遠工作室出來，井南清正着急回家，接到了宋媽電話。
“太太！你，你快回來吧，你母親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