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南清和蘇云溪一齊轉頭,眼前的女人,井南清不認識。
從頭到腳,到手上提到包,都是名牌,手上戴着個大金戒指,手腕上還有翡翠手鐲,脖子上也沒少,黃金項鍊,配上這些首飾,完全一副不用遮掩到暴發戶模樣。
女人趾高氣揚看着她和蘇云溪。
“云溪姐,你認識?”
既然她不認識,這女人說出那句話,那肯定知道她和蘇云溪其中一人,井南清問蘇云溪。
“認識,高中同學,畢業之後就沒見過,不熟,我也不知道她怎麼認出我的,要不是她脖子上的胎記,我都認不出來。”
蘇云溪仔細看了面前的女人,在腦海中搜索過後,纔想起來是誰。
女人叫李秋萍,高中和蘇云溪同班,也不是很熟,只是在一起喫過幾次食堂。
李秋萍高中時候就胖,長得不出衆,但也不難看,但就是不會說話,總覺得別人有意針對,取笑她,看誰都一副苦大仇深,別人對她的好,在她眼裏要麼是同情,要麼就是嘲笑,或者別有目的,爲此沒有多少女生願意和她玩。
同班的男生更是,高中的男生,口無遮攔,經常給別人取綽號,李秋萍因爲胖和矮,被他們叫恐龍,後來綽號被叫着叫着,傳遍整個年級,一來二二去李秋萍就成了全年級人盡皆知脾氣古怪的胖子,從那之後,她性格愈發壞了起來,高三就輟了學,蘇云溪再也沒有見過。
幾年過去,李秋萍變瘦了,人也漂亮了,但說話尖酸刻薄的脾氣還是沒有改,蘇云溪並不打算理,約着井南清走,“走吧,別管她,我們進去。”
但李秋萍並不打算放她走,再次揚聲道,“蘇云溪,怎麼見着老同學,招呼都不打了?”
“好久不見,李秋萍。”
出於禮貌,也是爲了快點擺脫李秋萍的糾纏,蘇云溪還是和李秋萍打了招呼。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有時間再聊。”
蘇云溪說完,轉身就要走,看兩人的方向是母嬰店,李秋萍更加不依不饒,“你怎麼懷孕了,來買衣服,你老公不來,派來個保姆陪你過來。都說女人結婚後,要想知道嫁的是人是鬼,懷個孕就知道了。”
“哎。”李秋萍嘆了一口氣,“看來你找的老公不行啊,一點都不知道疼人。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別怪我沒提醒你,這樣的老公,趁孩子還沒出生,早些打算,還是離了的好。”
李秋萍嘲諷又刺耳的話迴盪在商場走廊,不少店鋪的員工都探出頭來看,還有從這邊路過的路人,聽見“老公沒來”,“離婚。”這樣的字眼,也都駐足指點,議論。
“我老公,工作比較忙,抽不開身。”蘇云溪壓着脾氣和李秋萍解釋,“還有這不是我家保姆,這是我妹妹,她陪我過來,還請你不要隨便貶低別人身份,要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可不是什麼好事。”
“就她?不該得罪的人?呵呵。”李秋萍捂嘴嘲笑,“蘇云溪,你快別逗我了,瞧她那樣,知道的是你妹妹,不知道,還以爲是哪家的保姆,也不怪我認錯。再說就算得罪了,那又怎麼樣,我男朋友可是大房地產公司的總裁,她得罪得起嗎?”
幾年功夫,李秋萍別的都變了,就這嘴上功夫,倒是增進不少,是她低估了。
聚集的人越來越多,蘇云溪不想惹事端,隨李秋萍怎麼說,她都沒有回。
對於李秋萍這樣的人,沒必要逞口舌之快。
蘇云溪轉身欲要走,一直沒有出聲的井南清開了口,“你剛說誰未婚先孕?誰又是保姆?”
早上忙着給傅銘深做飯,井南清特意穿了長袖,長褲,也沒有化妝,頭髮也只是簡單的紮了個高馬尾,看起來有些良家婦女,被李秋萍第一次說是保姆,她忍了,第二次她也忍了,但說蘇云溪未婚先孕,井南清實在忍不了了。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當然是說你們兩個,這還有別人嗎?”李秋萍戲謔,“蘇云溪,讀書的時候就放過男生進她們宿舍,現在這樣,不正常嗎?”
“再說……”
“啪!”
李秋萍還沒說完,一記清脆的耳光聲響起,井南清毫不客氣地一巴掌打了過去。
“你!你敢打我?”
李秋萍雙眼猩紅,咆哮着怒視井南清,卻也不敢上前打回去。
井南清轉了轉手腕,斜了李秋萍一眼,“你算哪根蔥?我不敢打你。”
“呵。”井南清冷笑,“我可沒有云溪姐這麼好脾氣。顧念你們的同窗情分,再三忍讓。”
“‘我說大嬸,你出門前照鏡子了嗎?”井南清眼睛在李秋萍身上掃視,“人醜也就算了,穿搭也學不會,一身的金銀珠寶,翡翠鑽石,你是生怕出來,別人不知道你傍了個大款,炫耀呢?還是生怕偷雞摸狗的人不知道你能搶,嫌命長?”
“你!你!你給我等着!”
李秋萍被井南清三兩句話懟得啞口無言,放下狠話,開始翻包找手機。
“行,等着,我等着。”
井南清倒要看看,李秋萍到底是靠上誰了,連自己名字怎麼寫都不知道了。
“親愛的,我被人欺負了,你快點過來,我都受傷了。”
電話接通,李秋萍捏起嗓子,又是撒嬌,又是哭腔,要多可憐有多可憐,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她才嬌羞地掛了電話。
這幅模樣,看得井南清有些反胃,午飯都差點吐出來。’
“我男朋友一會就到,我看你還怎麼囂張。”
李秋萍得意地朝井南清說道。
井南清翻白眼,“那麻煩你讓你男朋友快點,我們趕時間。”
“除非你給我道歉,不然別想走!”
李秋萍氣焰囂張,井南清失笑,“道歉是給人的,你?算了吧。”
“你……!”
李秋萍又是一陣無語凝噎,隨後發狠道,“你一會別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