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峯已經將井南清接到公司,爲什麼井南清會給他打這麼多未接電話,程峯也不接。

    傅銘躺不住了,強忍疼痛從牀上爬起,下牀,撥通公司前臺內線。

    “您好,這裏是傅氏集團總部,請問您……”

    “夫人呢?”

    前臺還沒說完,就被傅銘深打斷。

    這是傅銘深的私人電話,前臺座機只顯示號碼,前臺不知道是傅銘深,愣了幾秒。

    “我問你,夫人呢?”

    傅銘深提高聲音又問了一遍。

    “夫人,夫人剛剛讓程助理送她去醫院了,看樣子很着急,聽夫人說她母親出正在醫院搶救。”

    聽出是傅銘深的聲音,前臺趕緊將自己聽到和看到的說給傅銘深。

    柳煙在搶救?

    井南清打電話給他,一定是害怕,想要他陪自己,但那時他正在手術檯上。

    傅銘深奮力站直身,顧不得傷口的疼痛,趕往搶救室。

    “王姐,我媽怎麼樣了?”

    井南清趕到搶救室外。

    柳煙滾下樓時,磕到頭部,外部出血,醫生還在搶救。

    “井姑娘,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

    井南清一到,王霜便跪下和她道歉。

    “王姐,你別這樣。”井南清將王霜扶起來,“快起來,沒事,不怪你。”

    “對不起,南清,真的對不起!”

    王霜跪着不起來,第一次喊了井南清的名字。

    “王姐,真的沒事,沒事,我媽這人命大,說不定摔一跤,病好了呢?”

    “你快起來,你再不起來,我也給你跪下了。”

    井南清說着彎了彎膝蓋,就要跪下。

    “南清,你不能這樣,我起來,我起來。”

    井南清真要跪,王霜急忙站起。

    搶救室的燈熄滅,門打開,醫生從裏面出來。

    “醫生,我媽怎麼樣?”

    井南清立刻迎上去詢問。

    醫生摘下口罩,“已經脫離危險,就是有點腦震盪,沒有什麼大問題,一會送回病房好好休息,醒了就沒事了。”

    “謝謝,謝謝您醫生。”

    王霜第一個道謝。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井南清懸着的心放下。

    醫生重新回了搶救室。

    井南清坐到外面的椅子上,平復心情。

    “南清。”

    傅銘深的聲音傳來,井南清轉頭看向走廊另一邊,傅銘深快步走來,井南清看着他走路的姿勢有些奇怪。

    傅銘深走到井南清面前,井南清站起。

    “南清,抱歉,我……”

    傅銘深第一時間向井南清道歉,但編好的理由,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

    “你怎麼過來了?公司的事情都處理完了嗎?”

    井南清接過了傅銘深的話,開口第一句不是質問他爲什麼不接電話,而是關心他有沒有處理完公司的事情。

    這讓傅銘深更加愧疚。

    傅銘深上前上前一把抱住井南清,“對不起,南清,以後不會了,再也不會,讓你打不通電話。”

    “傅銘深,沒事,我媽沒事。我知道你在忙,沒事,不用道歉,這不是有程助理嗎,你不用自責。”

    井南清拍拍傅銘深後背,告訴傅銘深不必要自責。

    傅銘深將井南清抱得更緊。

    搶救室的門再次打開,護士推着柳煙出來,傅銘深這才放開井南清去幫忙。

    “這兩天注意飲食清淡,臥牀休息,等病人醒了,通知醫生,我再過檢查。”

    柳煙被送回病房後,醫生在門外和井南清說着之後的注意事項。

    “好的,謝謝醫生。”井南清又問,“醫生,那我媽大概什麼時候醒?”

    “啊這個,一般麻醉過後不久就會甦醒,但也有特殊情況,一些病人,麻醉過後一段時間才清醒,還有些第二天才醒,這個要看病人的個人體質看,我也說不準。不過只要病人生病體徵顯示正常,就不用擔心。”

    “好的,我明白了,醫生麻煩您。”

    聽完醫生一說,井南清緊張的心稍微放鬆了些。

    “井小姐客氣了,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我先走了,有問題再喊我。”

    “好的,您先忙。”

    醫生走了。

    井南清轉身進病房,被傅銘深拉住手。

    “怎麼了?”

    井南清回頭問。

    “王姐在裏面。讓媽好好休息,我有事跟你說。”

    走路擦碰傷口,越來越疼,傅銘深一直在強忍,但即便他再怎麼能忍,額頭還是冒出了細汗。

    可這件事不能拖,她一定要和井南清坦白,要不然以後井南清發覺以爲他故意隱瞞,會影響夫妻信任。

    井南清:“什麼事,你說。”

    “其實我下午……”

    “三哥,我就知道你在這,走走,我有大事跟你商量。”

    傅銘深剛說五個字,墨玉宸突然跑來打斷他,手環上他的脖子,拉着他就要走,同時在他耳邊附語,“三哥,你要現在告訴嫂子你做手術的事情,我保證,她一定會跟你離婚。”

    “呵呵,嫂子。”墨玉宸又朝井南清笑起來,“三哥,我先借走一會,跟他商量點事,伯母沒事,你放心。”

    “好,你們先去談,我去看看我媽。”

    “銘深,你先和墨醫生去吧,我在病房等你。”

    墨玉宸有意打斷和阻攔傅銘深,井南清怎麼會看不出來,可她接着問,一定要知道,傅銘深想說什麼。

    傅銘深:“好,我談完過來找你。”

    井南清:“嗯。”

    井南清進病房,傅銘深,墨玉宸去了墨玉宸辦公室。

    “你剛纔什麼意思?”

    墨玉宸不是莽撞的人,這麼急於阻止他,傅銘深要知道理由。

    墨玉宸坐在傅銘深對面,“三哥,我知道你愛嫂子,可是你也不能這麼衝動。你應該明白,你瞞着嫂子做這個手術的時候,出發點就錯了。”

    “哪裏錯了?”

    傅銘深問。

    傅銘舍有時候真的太過於固執,墨玉宸扶額,“你暫時不想要孩子,完全可以有別的辦法,爲什麼一定得讓自己挨兩刀,直接斷送讓嫂子懷孕的可能。你有想過,嫂子知道後,她會怎麼想嗎?以嫂子的性格,她肯定以爲你不想和她生孩子。”

    “而且,你現在告訴嫂子,來個先斬後奏,伯母還昏迷不醒,嫂子能原諒你?嫂子那麼喜歡孩子,一定會跟你離婚。”

    墨玉宸苦口婆心,雖然有些囉嗦,但也不是不無道理。

    不過墨玉宸說離婚,傅銘深不高興,離婚不可能。

    傅銘深低聲問墨玉宸,“結紮和復通手術時間,最低要間隔多久?”

    墨玉宸:“……”

    他竟然無言以對。

    “你要受得住,我現在也可以給你做復通手術,廢了別怪我。”

    傅銘深:“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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