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清。”
墨玉宸口袋裏的筆差點掉地上,傅銘深艱難的挺起上半身,也很喫驚,井南清突然出現在自己病房。
“我看看,你哪受傷了?”
井南清也不管兩人是驚訝還是驚嚇,掀開被子,撩起傅銘深衣服,找尋他身上的傷口。
傅銘深去抓井南清的手,讓她冷靜,“南清,我沒事,你先鬆手。”
“怎麼可能沒事?剛剛我在外面都聽到了,傷口崩裂,你先讓我看看。”
井南清繼續扯傅銘深衣服,傅銘深半躺在牀上,使不上力,眼看着上衣服已經被井南清解開,露出結實的肌肉。
“這身上沒受傷,我看看下面。”
衣服扯開,井南清又看又摸,沒找到傷口,又要去扒傅銘深褲子。
傅銘深用盡最大力氣拉住褲頭,阻止井南清,“南清,玉宸還在這,你剋制一下。”
“你瞎說什麼?我就想看看你傷哪了。”
井南清打了傅銘深一巴掌,讓傅銘深不要胡說。
“玉宸,你先出去。”
傅銘深朝墨玉宸使了一個眼神。
墨玉宸明白,“哦,好好!嫂子,我先走了,你和三哥慢慢聊。”
墨玉宸飛速逃離現場,接下來場面可能會有點血腥和少兒不宜,他還是趕緊溜的好。
“你自己脫,還是我給你脫了我自己看?”
傅銘深緊緊拉着褲腰,上半身沒看見傷口,那隻能身,井南清怕自己硬來,不小心又扯到傅銘深傷口,沒有再動手。
井南清叉着腰,站在牀邊,生氣地看着傅銘深。
“南清,你先坐下,我慢慢和你說。”
傅銘深伸出手,拉過井南清的手腕,把井南清拉到牀邊坐下。
“我坐好了,到底哪受傷了?”井南清冷臉看着傅銘深,“你不說我就自己看。”
傅銘深將井南清的手包裹在手中,“南清,我說了,你別生氣。”
“我不生氣。”
井南清盡力壓着脾氣,抿脣微笑看着傅銘深。
“我做了個小手術。”
做手術還不到一天,掩蓋手術還沒來得及安排,就被井南清發現,傅銘深還沒想好怎麼解釋,才能讓井南清不生氣,所以一開始他沒有直接說做了什麼手術,先說手術,輕微試探,可能井南清的反應,他再決定說不說。
傅銘深也苦惱,按照電劇中和小說中的橋段,這個時候女主肯定不會出現,總裁隱瞞,之後萬不得已,實在瞞不住了才坦白。
怎麼到了自己這裏就變得不一樣,直接被老婆抓包。就像墨玉城說,他真的感覺,距離離婚不遠了。
“手術?”
井南清皺起眉頭。
傅銘深又不說話,井南清着急了,“到底什麼手術,你趕快說,你這是要急死我嗎?”
井南清着急的模樣,說着又要上手去拉傅銘深褲子,下半身手術,不是腿,就是要害。在井南清意識裏,做手術了,那肯定很嚴重。
“南清,我,我,”
傅銘深三十年來,第一次和人講話結巴。
“你,你怎麼了?傅銘深,你倒是說啊!”
井南清快要被傅銘深急死了。
“南清,我做了結紮手術。”
傅銘深深吸了一口氣,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井南清愣住了,手從傅銘深手中抽離。
傅銘深擰緊眉頭,重新去握井南清的手,井南清躲開了。
傅銘深伸出的手懸在空中,慢慢縮回,繼續道,“中午一點,我不是出差,是要來醫院等着手術。程峯接你回公司,進來時碰到出去的那輛車就是我,我瞞了你。”
“我問了玉宸,這個手術沒有什麼影響,可以復通,不會影響生育,不用擔心。”
傅銘深說了理由,井南清還是遲遲不開口,忽然手上掠過一絲溫良,傅銘深才發現,井南清在哭。
“南清。”
傅銘深更加慌亂,“我的錯,你別哭。”
傅銘社深替井南清擦着淚水,溫聲繼續哄,“別哭了,好嗎?你打我,罵我都行。”
井南清吸了吸鼻子,擡頭,淚眼婆娑地望着傅銘深喊他,“傅銘深。”
傅銘深:“我在。”
井南清擦乾眼淚,很平靜地問傅銘深,“你真的有把我真正當成過你的妻子嗎?”
“南清,你是我傅銘深的妻子,一輩子都是。我不是故意瞞你,我只是想找個合適的時間再告訴你。”
“合適的時間?”井南清苦笑,再問,“合適的時間,是等着再找一個理由,還是再在別的地方開一刀,差不多恢復了,再告訴我,也就是你說的合適的時間。”
“南清,你信我,我真的不是有意欺騙你。”
井南清一下猜中了他的心思和打算,傅銘深沒辦法反駁,只能一遍一遍說着他沒有故意欺騙。
“傅銘深。”井南清從牀邊站起,“領證那天,纔到家沒有五分鐘,你說公司有工作要處理,好我信了,結果卻在帝豪你和你的兄弟,青梅竹馬有說有笑,還說娶我,只不過是權宜之計,那個時候你對我沒有感情,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當作沒看見,沒聽到。”
“還有不久之前,你同樣也是說公司有事,我又信了。結果又被我撞見,你在和江大小姐一起喫飯,我知道可能是公事,畢竟你不喜歡她,可是你依舊沒有告訴我。”
“呵。”井南清自嘲一笑,“我也不知道,我爲什麼總能在你騙我時撞破看似不起眼的謊言。”
“南清。”
傅銘深想要抱井南清,井南清依舊躲開了,完全不聽傅銘深說什麼,繼續說,“還有這次,你說出差,好,我也信了。結果呢,你揹着我給了自己一刀,爲的就是怕夫妻生活頻繁,我懷孕,懷上你傅銘深的孩子。”
井南清越說越委屈,眼淚又控制不住地流,但她說這些時,很平靜,甚至沒有一絲責怪,只是在很冷靜地陳述一些事實。
一種不好地預感襲上傅銘深的心頭。
“南清,不是,我不是怕你懷上我的孩子只是你現在不適合懷孕。”
“傅銘深。”井南清帶着鼻音,“你讓我信你,我每次都信了,可是你呢?每次都要在我發現你說謊之後,才解釋。是,你是考慮了,我知道了會怎麼樣,但是你從來都考慮我不知道又會怎樣。你覺得這樣一次次的事後解釋,有把我當成你傅銘深的妻子嗎?”
“我否認,你在其他方面對我很好,讓我覺得我是你傅銘深的老婆。”井南清停了一下,“但是,我說過,我最討厭欺騙,這是你第三次騙我。”
“南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
傅銘深還想解釋,但被井南清打斷,“傅銘深,我不想再聽你的解釋。”
“所以,我們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