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音頻裏的聲音,傅家人一聽就知道是傅正常,沒有做過任何處理,字裏行間沒有半點溫度,全是威脅,儼然一副黑社會口吻和做派。
雖然錄音只有幾句話,具體沒有說什麼內容,但不管是什麼,反正不是正大光明的事情。
傅榮華部隊出身,一身正氣,光明磊落,不會允許自己的兒子幹出這種黑社會的行爲。
錄音結束,還沒等傅正常反應過來,傅榮華的柺杖已經打到身上。
“我怎麼生出你這麼心術不正的逆子!我!我今天打死你!”
柺杖一下一下打在傅正常背上,發出沉悶的聲音,傅榮華不是做樣子,而是真的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打。
傅榮華打一下,傅正常眉頭就皺一下,強忍着疼痛不出聲。
傅正常不說話,說明錄音是真的,傅榮華打得更用力。
老子教訓兒子,其他人都看着,誰都不敢上前幫忙說情。
沈安念沒見過這種場面,傅榮華的柺杖落一下,她身體跟着抖一下,憋着嘴,臉上全是痛苦面具,好像柺杖是打在她身上一樣。
傅銘晨見狀把人摟進懷裏,捂着沈安唸的眼,讓她別看。
井南清把手機拿到桌底,給傅銘深發信息。
「你要不讓爺爺停手?」
傅銘深以爲井南清是怕傅榮華下手太重,傅正常也一把年紀了,搞不好把人打出個好歹來,她是關心長輩。
傅銘深正要打字回覆井南清別擔心,井南南又發了一條過來:「一會打壞了,沒辦法對峙,你讓爺爺等你問完再打。」
傅銘深看着消息笑了,他差點忘了,他的小妻子可是記仇的很,連他都沒辦法網開一面,更何況傅正常。
傅銘深打字:「好。」
“爺爺。”
打完字,傅榮華這一柺杖還沒下去的時候,傅銘深開了口。
“幹什麼?說!”
傅榮華柺杖停在半空,眼神犀利看向傅銘深。
傅銘深不緊不慢,“人我既然找到了,事情自然要弄清楚,您不能光憑一個音頻就把我二叔打動彈不得,我問完,屬實了,您再接着動手也不遲。”
傅榮華覺得傅銘深說得有理,收回柺杖,放回地上,胸口氣得還在起伏:但什麼也沒說,把話語權交由傅銘深。
“孫梅。”
“啊!在!”
孫梅被傅榮華打人嚇到了,被傅銘深一喊,下意識回答,站得筆直。
“音頻你敢保證沒有作假嗎?”傅銘深問道。
“我保證!”孫梅舉起手,“因爲醫院經常會遇到醫鬧,我遇到過,遇見這種情況,誰都不想惹麻煩,有時候就會錄像或者錄音作爲第一手資料自保,正因爲這個習慣,所以在聽到給我十萬塊錢的時候,我害怕以後他反悔找我要回去,就錄了音,絕對沒有作假!”
“我發誓,要是我作假,就天打雷劈!”
孫梅不惜詛咒自己,證明自己沒有作假。
傅銘深繼續問道。
“是!”孫梅不假思索地回答,“井這個姓氏很少見,我當時特意留意了一下,記住了就是叫井南清。”
“嗯。”
話問到這裏,事情真相已經很明顯了,沒必要接着問細節,傅銘深轉問傅正常,“二叔,您還有什麼要解釋的嗎?銘深有沒有冤枉您?”
“沒有!我沒有什麼要說的!”傅正常沒有否認辯解,“是我指使的,我就是想讓你們鬧,分散你的精力,我好行動,拿回我在傅氏屬於我的東西。”
“你!你!你!”
傅正常將野心直露,傅榮華指着跪着的傅正常,你了半天沒說出話。
“雲朔,把東西拿過來給老太爺看。”
雲朔遞過去一個文件袋,傅榮華打開看,裏面全是傅榮華的不正當手筆,家族內部先不說,竟然還和境外團伙合作,企圖暗殺井南清和傅銘深。
傅榮華看着手一抖,一口氣沒上來,倒向後,差點氣暈過去,手裏的紙散落一地。
“老爺!”
陳管家在旁急忙撫着胸口給傅榮華順氣,也嚇得其他幾人從座位上站起。
“爺爺!”
“爸!”
好在傅榮華身體硬朗,沒過幾分鐘就緩了過來。
“爺爺,境外團伙已經在國內被警方抓獲,並供認了所有犯罪事實,包括與二叔的合作。”
傅銘深說完,傅榮華許久沒有出聲,過了好一會,傅榮華深嘆一口氣,“我累了,銘深,交給你處理,只要不影響銘晨在部隊的發展,還有你二嬸和家裏其他人就行。”
“老陳,扶我回房。”
“好的,老爺您慢點。”
陳管家攙扶着傅榮華離開,警察也恰巧趕到。
“老傅。”
陸戰聲親自來的,讓傅家本來就沉重的氣氛愈加沉重。
“我懂,你按規定辦就行。”
陸戰聲也覺得不可思議,傅正常做出這種事情,他親自來,以拜訪老友的名義。
傅正庭懂陸戰聲此舉的意圖,可太子犯法也與庶民同罪,他不可能因爲傅正常是自己親弟弟就包庇,爲難舊友。
“好。”
陸戰聲走到傅正常面前,沉聲,“走吧,正常。不給你上拷,別反抗。”
“拷上吧。”傅正常主動伸出雙手,冷笑,“都這個時候了,還要什麼面子,拷上吧。”
陸戰聲看了傅正庭一眼,傅正庭點頭,陸戰聲示意跟來的警員,警員拿出手銬給傅正常帶上,帶人往宅外走。
傅正常沒有反抗,也沒有解釋,沉默往前走,傅家人跟了出去。
“老陸,等一下,我有話要說。”
快要上車時,傅正庭突然出聲,陸戰聲讓警員把傅正常放開,稍等。
傅正庭走到傅正常面前,看着他,兄弟倆對視。
正當大家等着傅正庭說話時,在所有人,震驚中,傅正庭一拳打在了傅正常的左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