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雨落影視諸天 >第1355章 在大大的花園裏挖呀挖呀挖
    蒙摯頓時大受感動,勉強起身道:“君之願望,我必全力相助。”

    穀雨深夜來找蒙摯,當然是爲了避人耳目。

    其次是爲了從禁軍系統挖牆角。

    別看禁軍大統領只是正三品,那是因爲人家是皇帝親兵隊長,蒙大統領身上掛着武衛大夫、中護軍、上柱國等虛銜,保證他的品級和俸祿排在大梁前列。

    但相比之下,副統領卻只是從四品,分別參與管理參軍、輜重、情報、武備等工作。

    之所以說參與管理,是因爲這些工作是被文官體系的光祿勳負責管理,光祿勳屬於九卿之一,屬官衆多,機構龐大。管行政的,管糧草的,管條令的,管訓練的,管軍馬的、管門窗安全的、管各種車輛的、管運輸的、管兵器的、管打仗的,管軍籍的,以及管理家屬生活的,各設官員,互相制約,不相隸屬。

    所以副統領只是比行軍司馬高一級。

    一旦降一級,歸入崑山郡王府,穀雨指揮起來,朱壽春和他那一批人也不會有什麼心裏想法。

    表面上看,梅長蘇和靖王聯手,再加上蒙摯、霓凰的支持,似乎可以一鼓作氣實行兵諫,逼迫皇帝認錯,爲赤焰軍和祁王一案昭雪。

    但實際上,在靖王還沒有走到人前,沒有顯示卓越的接班人風範的時候,這麼做只會引發政壇海嘯,各地會打着“清君側”的旗號蜂擁起兵的。

    區區梅長蘇和江左盟絕對彈壓不住的。

    想想唐初也是剛剛經歷南北朝和隋末大混戰,天下大亂剛剛結束沒幾年,李世民憑開國頭號功臣的身份,身上一堆亮瞎眼、位高權重的職務,已經超過爾朱榮、宇文泰、高歡等人當年的威望,依舊磨了幾年纔敢發動玄武門之變。

    是因爲弒兄囚父很難嗎?

    當然不是。

    他是擔心引發地方大亂,進而導致外敵入侵。

    所以梅長蘇纔會按部就班,花兩年時間讓靖王掌握大權,得到崇高威望,掌握各種軍政大權,纔會發動雷霆一擊。

    不管怎麼說,此時距離梅長蘇策劃的“兵諫”還有一年半時間,穀雨要想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迅速增強勢力,以圖最後的桃子,就得抓住時機,不斷吸收人才。

    天下英雄入我彀中,我才能藉助崑山郡王實行大逆轉。

    所以他纔會夜訪蒙摯。

    此時見蒙摯已經聽到心裏去,便微微一笑:“蒙兄客氣了。對了,我聽說蒙夫人當年因小產導致不孕,這麼多年來可曾治療過?”

    蒙摯道:‘如何沒找過?天底下的名醫都請過,但都說受創嚴重,再難懷孕。’

    說到這裏,他猛然擡起頭,不解問道:“谷兄問這個問題,乃是何意?”

    穀雨笑道:“蒙兄沒聽說前中書令柳澄柳大人的夫人之事嗎?”

    “知道啊。”蒙摯點頭。

    身爲禁軍大統領,腦子可以不好使,但消息必須來源廣博。

    “柳夫人似乎患了肝疾,纏綿病榻一年有餘,早已回鄉,只怕……”

    “被我治好了。”穀雨截斷蒙摯的話語,笑着說道。

    “什麼?被你治好了?”蒙摯震驚無比。

    “沒錯,我以內功心法治病,舉凡世間之病,除非要我起死人,肉白骨,基本上我都可以治療。尊夫人的區區病症,我只需要一個療程,便可生效。”

    “真的假的?”蒙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

    “柳夫人就在吳郡老家,當時我治病之時,有十幾個柳家人親眼目睹,你若是不信,自然可以差人探訪一番,等你想清楚了,便可以找我幫忙。”

    “若真如此,蒙摯感激不盡。”蒙摯連忙拱手施禮。

    是不是真的,這事能不能成,先謝過再說。

    穀雨笑了笑,站起身來道:“谷某明日一早就要返回藤縣,準備初九那天率領船隊出發,先告辭了。”

    “初九就走,這麼匆忙?”

    “三六九,往外走,這不老話嗎?”

    ……

    藤縣的事務自然也有很多。

    除了應酬之外,就是繼續主持出海之事。

    因爲上一次出海大獲成功,這一次穀雨招募了七八個商隊,上千的精壯漢子,以及江南一帶的貨物,另外,他已經和北燕、東海,以及南邊地方豪強打好招呼,招攬精壯的種田農夫以爲己用。

    他已經佔據了濟州島,建立了一個據點。

    這一次他要安排數千人佔據那裏,開闢土地,並組織民兵與那些土着廝殺,訓練自己一手打造的新式武器。

    待到明年,他率訓練了一年的精兵來到金陵,那一切愧疚是由他說了算了。

    ……

    大年初五,金陵城東孤山。

    此時尚是隆冬,光禿禿的枝幹林立於殘雪之中,山路兩邊瀰漫着濃濃的肅殺蕭瑟之氣。

    拾階而上,在孤峯頂端幽僻的一側,有亭翼然,藤欄茅檐,古樸中帶着拙趣。

    距此亭西南百步之遙,另有一處緩坡,斜斜地伸向崖外,坡上堆着一座花巖砌成的墳塋。

    當夏冬提着祭拜之物來到此處的時候,發現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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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墳前設着兩盤鮮果,點了三炷清香,微亮的火星處,細煙嫋嫋而上。

    有人窄袖長襟、腰身緊束,一副翩翩公子模樣,他立在墳前,紙灰紛飛,香已漸盡,祭灑於地的酒漿也已滲入泥土。

    “是你。”夏冬先是一愣,隨即臉色一白。

    她的夫君聶峯已經去世十二年,但夏冬依舊想念着他,收斂心神,醉心工作,不在理會兒女情長,只是把無盡的思念用在每年的祭奠夫君之上。

    直到年前遇到穀雨。

    那種情不自禁刻骨銘心的貪戀,讓她不由自主的和穀雨走在一起。

    其實她也明白,夫君已經去世十二年,她即使和穀雨有了一夕之歡,那也是你情我願的事情,沒有誰對不起誰的道理。

    即便是周玄清這種端正守方的飽學鴻儒,面對這種情景,也說不出什麼不對來。

    但這裏是聶峯的墳墓。

    穀雨居然來到這裏,夏冬本能的生出一絲羞憤,一絲罪惡。

    “以後既然由我來照顧你,我自然要給聶兄上上香。”穀雨道:“聶兄在天有靈,定會祝福你我。”

    “誰要你照顧了?”夏冬臉色一紅:“我與你只是萍水相逢,我也沒有對不起聶峯,何需你來?”

    “既然要告別過去,面向新生活,那我必須要來。”穀雨忽然伸手,一把將夏冬攬入懷中:感受着對方僵硬而又漸漸軟化的身軀:“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能讓你幸福,自然也能讓聶兄……”

    便在此時,他語氣忽頓。

    夏冬也從他懷中掙脫。

    兩人一起看向某處。

    因爲剛纔,夏冬感覺有人在窺視。

    “什麼人?”夏冬喝道。

    山林中空寂無聲。

    片刻之後,山風依然在耳邊嘯叫,幽咽淒厲的間隙,竟夾雜了隱隱的人語聲,模模糊糊地從山道的那一頭傳來。

    夏冬不由得看了穀雨一眼,將對方搖頭,不由得蹙眉。

    往年這裏多麼清淨。

    今日這孤山上,倒是挺熱鬧,竟不斷有人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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