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他打敗了排名第六的金雕柴明,又戰勝了排名第五的天泉劍卓鼎風,自然成爲琅琊榜第五。
但是嶽秀澤也不是傻瓜,他知道面前的不只是琅琊高手榜第一位,還是高出第二第三名一個檔次的絕頂高手。
據說排名第三的蒙摯,在他手裏根本走不了一招。
如此大的差距,嶽秀澤自然心知肚明,不會有意向穀雨挑戰。
但他不去挑戰,人家殺上門了,他也不能不應戰。
所以當即拱手行禮:“能與天下第一高手討教,是嶽某之福也。”
“請!”
“請!”
嶽秀澤的遏雲劍,確實比宇文唸的劍法高到不知道哪裏去,出招狠辣,氣象萬千,極盡龍吟虎嘯之勢。
但穀雨之手左手持劍,右手放在背後,雙腳不動,只是隨手揮擊,便化解了嶽秀澤的凌厲攻勢。
周圍的人認真觀戰,雖然明顯是穀雨大佔上風,但雙方仍然顯示出那精彩絕倫的招式、劍意。
一直打了一百多回合,穀雨突然哈哈一笑,跳出圈外,隨手將劍插入劍鞘,朗聲道:“不錯,嶽兄的遏雲劍果然有獨到精妙之處,領教了。”
“若是谷統領承認,嶽某隻怕一招就會敗北。”嶽秀澤深深知道雙方的武功差距,也明白對方過來挑戰,存粹是武者之間的較量,是以隆重行禮。
穀雨擺擺手道:“客氣!客氣!”
也不多說,轉身徑直離開。
一邊走一邊心裏思索:“現在,值得我出手的琅琊榜高手,應該沒了吧。”
……
圍場春獵結束後三天,穀雨得到一個消息,懸鏡司首尊夏江回來了。
夏江身穿懸鏡司首尊的黑色長袍,在大堂主座安然坐下,氣度沉穩,雙目如鷹。
夏春和夏冬兩人一起拱手行禮:“拜見師父。”
夏江沒有迴應,而是沉聲問道:“冬兒,我懸鏡司自從太祖開朝建立以來,有何鐵則?”
夏冬微微沉吟,當即回答:‘只尊聖命,查鑑妖邪。不介朝政,不涉黨爭。’
“哼!”夏江冷哼一聲:“你既然知道懸鏡司的鐵則是不涉黨爭,那一晚你跑去寧國侯府做什麼?”
“徒兒是奉了陛下的聖命,去謝侯府追查內監被殺一案。”
“內監一案,怎麼會查到寧國侯府去啊?”
“徒兒早就對卓鼎風有所懷疑,只是加以證實。”
“那證實了嗎?”
“是!”
夏江繼續追問:“那證實之後呢?”
夏冬一時無言以對。
夏江繼續問:“你爲何不離開寧國侯府,爲何要捲入之後的事情?”
“師父有所不知,當時的情景……”
“當時的情景,與我懸鏡司何干?”夏江再次加重語氣:“你身爲掌鏡使,當知該如何行事,我們只奉聖命,只遵諭旨,案情一旦查清,呈報陛下就是。與此無關的事情,一律不該插手,你不知道嗎?”
夏冬還是認真向夏江解釋:“徒兒只是覺得,如果卓鼎風一旦被謝玉滅口,那陛下未必相信我們……”
“啪!”夏江狠狠一巴掌拍在几案上。
讓夏春和夏冬兩個徒兒頓時一。
夏冬也不敢多說了。
“我懸鏡司只需要把查案的結果,通告陛下。至於陛下信譽不信,如何處置,不是你我應慮之事。”
夏冬還想解釋,但夏春卻輕輕地咳了一下,微微搖頭。
意思很明顯。
師父都這般大怒了,你再解釋又有何用?
既然沒用,又何必忤逆其風頭。
夏冬也就不說話了。
夏江一切都看在眼裏,冷然道:“寧國侯府一事,分明是太子和譽王之間的黨爭,你身涉其中,已經犯了懸鏡司的鐵則,自即日起……”
便在此時,懸鏡司一名下屬突然從大堂之外快步奔進,距離三人還有數丈距離的時候停住腳步,拱手施禮,神情有些倉皇,喘着氣道:“稟……稟首尊……外面有、有人,人……”
夏江皺眉道:“人什麼人?難道有人敢擅闖我懸鏡司衙門?給我攔住他!”
“屬下攔不住,他們已、已經進來了……”
夏江眉睫方動,廳口已傳來冷洌的語聲:“夏首尊好大的官威,好重的架子。”
說話間,一個猶如芝蘭玉樹,英武不凡卻有俊秀如玉的男子走進大堂,徑直來到夏冬身邊站住。
“你是何人?”
“冬兒的心上人,大梁承宣使穀雨。”
此言一出,夏春臉色微變。
夏冬則是一愣,擡頭看向穀雨,眼中神情複雜。
“你就是我大梁禁軍副統領穀雨?”夏江冷哼一聲:“我聽聞你已經和霓凰郡主成親,爲何還自稱冬兒的心上人,分明是玷污我懸鏡司掌鏡使的名聲!”
“我當你是冬兒的師父,給你一個體面。我若不當你是冬兒的師父,那就沒了體面。夏首尊,別人在乎你這個懸鏡司,我武功天下無敵,就擅闖懸鏡司,你又能如何?”
夏冬急了,低聲道:“穀雨,你幹什麼?”
夏春不擅決斷,看到這一幕,一時鏡不知如何是好?
夏江冷哼一聲:“谷副統領,根據大梁律法,我懸鏡司只爲陛下效力,非奉詔,外人不得擅自入內,你這麼大張旗鼓的闖進來,可知已經觸犯律法了?”
穀雨呵呵一笑:“我大梁律法,從未說過一夫一妻。而且有人結婚生子之後,尚且和帝國公主暗通款曲,依舊高官厚祿,我和冬兒情意深重,礙着你什麼事了?”
夏江臉色一變,雙目深深凝重,一時不言。
他當年有妻有子,開心快樂,妻子收留了滑國的璇璣公主,結果夏江和璇璣公主搞在一起,妻子一怒之下便帶着兒子離開了他。
而璇璣公主也不過是利用夏江搞事。
於是夏江妻離子散。
這是他心裏永遠的痛楚。
此時聽了穀雨的話,頓時大怒,猛地一排桌子,長身而起:“穀雨,你大膽!”
夏冬低聲道:“穀雨,不得對我師父無禮。”
穀雨輕輕地握住她的手,笑着道:“你放心,只要他懂事,我便不會無禮。”
看着怒氣勃發的夏江,穀雨淡淡一笑:“根據懸鏡司鐵則,冬兒應該如何處置呢,夏首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