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看向時芙昕。
“昕姐兒,赤焰貂是你的不假,可你也別忘了你是時家人,只有時家好了,你才能跟着好,身爲時家人,你爲家裏做點貢獻就這麼難嗎?”
時芙昕突然笑了:“二姑姑,你說的不錯,和時家比起來,赤焰貂確實不算什麼。”
“不過,赤焰貂太過罕見,一滴血起碼價值千金,我能爲時家抓到赤焰貂,這已經算是做貢獻了吧。你呢,我也不多要,給我十萬兩銀子,赤焰貂給你了。”
“我出赤焰貂,你出銀子,咱們攜手爲伯府的前程添磚加瓦。”
時玉華怔住了。
十萬兩銀子......時芙昕這死妮子怎麼開得了這個口?!
就是屋子裏的其他人眼皮也跳了跳。
時芙昕笑吟吟的看着時玉華:“二姑姑你咋不說話了?怎麼,在你眼裏,伯府和大伯父的前程還不值十萬兩銀子?”
時玉華回神,知道時芙昕在故意使壞,憤恨道:“你想錢想瘋了,我到哪裏去拿十萬兩銀子給你?”
“魏家呀!”
時芙昕一臉理所當然:“咋地,你想一毛不拔,就白白領了武安侯府的人情?你要是這樣的話,那我乾脆讓我爹和大伯父一塊,直接將赤焰貂送去武安侯府好了,幹嘛還要你和魏家參合進來?”
“你......”
時玉華之前只是知道時芙昕口齒伶俐,可沒想到腦子居然也轉得這麼快:“你想撇下我和魏家,這不能夠!”
爲了和武安侯府攀上關係,前前後後她受了多少氣?
因爲赤焰貂咬人一事,魏家上下對她都多有不滿,婆母還剝奪了她管家的權力,若汐也受了不小的委屈,她如此積極的想辦法幫武安侯要到赤焰貂,就是想讓婆家的人再次看到她的本事。
時芙昕這死妮子,居然想撇開她和魏家,那她想要的一切可不得全部泡湯了。
時芙昕雙臂抱胸,冷笑着:“二姑姑,你說我身爲時家人,該爲時家做貢獻,可你不也是時家的女兒嗎?怎麼,你只要求別人付出,自己卻在一旁坐享其成?你還蠻會慷他人之慨的嘛!”
看着被六孫女說得無法啞口無言的女兒,時老夫人是滿心的失望,擡起右手朝時玉華揮了揮:“天色不早了,你和姑爺帶着孩子們回去吧。”
沒要到赤焰貂,時玉華不想走,可見時老夫人和時老太爺都面色不善的看着自己,憤憤的站起身。
“父親、母親,武安侯是出了名的暴脾氣好面子,赤焰貂能治他的病,他是不會放棄的,咱們主動送過去,他還會念着咱們的好,可若是等他來討......他怕是會覺得伯府不給他面子。”
“爲了伯府,爲了大哥,你們還是好好想想吧,我過兩天再回來。”
時芙昕可不再想被時玉華惦記了,眸光發冷的看着她被魏若汐和陪嫁婆子攙扶出了屋子,快步跟了上去。
“二姑姑!”
時玉華回頭看向笑吟吟靠過來的時芙昕:“怎麼,你想通了,打算將赤焰貂交給我了?”
時芙昕走到時玉華面前,踮起腳,傾身靠她耳邊,用只有兩人的聲音說道:“我告訴你,我就是將赤焰貂放了,你也休想拿我的東西去做人情、討好處!”
時芙昕臉上的笑越發深了:“我的赤焰貂,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你算個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在這裏指手畫腳?只敢回孃家耍橫的窩囊廢!”
時玉華氣炸了,氣到了極點,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憤恨的指着時芙昕,胸口劇烈起伏。
“母親!”
魏若汐注意到時玉華的不對勁兒,連忙幫着她順氣,然後不滿的看着時芙昕:“昕表妹,你跟我母親說什麼了,把她氣成這樣?”
時芙昕笑着退後了幾步:“你可別賴我,都說沒有金光鑽不攬瓷器活,你母親想用別人的東西索取好處,被人說兩句就受不了了,這心理承受能力可太......”
“你勸勸你母親吧,讓她有點自知之明!”
魏若汐難以置信的看着時芙昕,六表妹臉上的笑容那般明媚燦爛,可嘴裏說出來的卻比刀子還利!
“你太過分了!”
時芙昕笑容越發燦爛,嘖嘖了兩聲:“你果然不愧是你母親生的。”
看到時大老爺等人走了出來,時芙昕不想留下來聽他們說什麼顧全大局的話,揹負着雙手,蹦蹦跳跳的離開了懿祥院。
.......
魏家馬車裏,二姑爺魏宇澤看着妻子氣得臉發白,沒有安慰,反而哼聲抱怨道:“我看你在伯府是越來越不受重視了,連個丫頭片子都敢騎到你頭上去。”
時玉華緊抿着嘴,沒有反駁丈夫。
倒是魏若汐,弱弱的回了一句:“父親,不關母親的事,是昕姐兒太厲害了。”
魏宇澤再次冷哼,看着時玉華指責道:“你是長輩,昕姐兒是晚輩,你跟一個晚輩囉嗦什麼,沒得失了身份。”
“還有,既然你知道岳父岳母偏幫正和一家子,那你怎麼還讓大哥當場發作,你們就不能私底下找正和說嗎?”
時玉華忍不住了:“我那不是心裏着急嗎,你既有更好的想法,之前我讓你跟大哥說的時候,你爲什麼坐着不動?”
魏宇澤冷哼:“你們家的事,我爲什麼要參合?再來,我也沒想到你居然連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呀!”
聞言,時玉華氣得嘔血,可從成親開始,她和魏宇澤就是這麼相處的,心裏氣歸氣,她也拿他沒法。
想到時老太爺時老夫人今天對她的態度,時玉華心裏更是難過得不行。
是,她是有點私心,可將赤焰貂送給武安侯府,時家也能得到好處呀,父親、母親怎麼就想不通呢,非要維護昕姐兒那野蠻丫頭。
馬車搖搖而行,三刻鐘後,魏家到了。
時玉華想到時芙昕說的,那撇下她和魏家的話,心裏不放心,猶豫了一會兒,招來陪嫁的餘媽媽耳語了幾句。
隨後,餘媽媽就去了武安侯府。
......
大楚的年假,是臘月二十七到大年初三這七天。
因爲初四就要上差了,初三這一天,時正茂便想好好再和時正和說說送赤焰貂的事,句句不離他在兵部被雪藏的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