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武昌伯府,沒一人拿得出手,安靜的好像京城裏就沒有他們家一樣,自從接回了時正和一家,總算是能翻起點浪花來了。”
劉忠揣摩着皇上的神情和語氣,沒看出任何不喜,才笑着道:“時家六姑娘,就是冬獵時砸在曜三公子身上的那個,大皇子問她爲什麼將赤焰貂送給他,她說,皇上是好皇上,不願看到皇上爲大皇子擔憂。”
皇上笑了一聲:“那個丫頭呀......就是個膽大的馬屁精,將赤焰貂送給大皇子,倒是機靈。”
之後,皇上又問了一下武昌伯府的事,絲毫沒問起皇城其他人的反應,劉忠也就識趣的沒說攔截的事。
千秋樓。
楚曜看着再次出現在視線中時芙昕姐弟,雖然心裏早有預感,覺得他們能將赤焰貂送到大皇子手中,可得知他們真的送到時,還是忍不住感到詫異。
幾個年長的皇子這次都出手了,一些站了隊的宗親也派出了人,這麼多人的阻攔下,兩人還是衝出了包圍,由不得他不意外呀。
武昌伯府......呵,難不成還真的要起死回生了?
......
時芙昕和時定浩悠哉悠哉的在皇城街道上逛着,時不時的還會進到街道兩旁的商鋪裏瞧瞧。
可惜,鋪子裏的東西太貴,兩人至今兩手空空。
快要到西華門的時候,一隊特察司的人馬和姐弟兩擦肩而過。
領頭的人正是葉默,前兩次相遇,葉默都是目不斜視,可這一次,葉默卻盯着姐弟兩看了好一會兒。
“姐,葉師.....他幹嘛看着我們?不是說互不相識嗎?”時定浩一臉不解。
時芙昕看着特察司遠去的背影:“他在提醒我們,皇城不宜久留,走吧,該回去了。”今天他們算是出盡了風頭。
將赤焰貂送給大皇子,在外人看來,十有八九是武昌伯府想出的應對武安侯、慶國公、溫國公的對策。
這樣做,可以三家都不得罪,還變相討好了皇上。
京城誰不知道,皇上對大皇子的病情十分掛心,到處爲其尋醫問藥。
忌憚大皇子的那些人大概率不會理睬他們,可保不齊會有腦子有毛病的想跳出來,通過打壓他們,以獲取一些人的注意。
皇城雖好,但留久了,是會有麻煩的,早溜爲好。
......
時府。
時芙昕和時定浩還沒回到家,時家衆人就已經知道兩人成功將赤焰貂送給了大皇子。
對此,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武安侯府和慶國公府、溫國公府的相繼登門,真的讓時家人有些措手不及,赤焰貂只有一隻,不管給誰,都會得罪另外兩家。
將赤焰貂送給大皇子,在時老夫人和時老太爺看來,是再好不過的辦法了。
大皇子得了赤焰貂,解了身上的寒毒,皇上肯定會知道,這就相當於,武昌伯府又一次在皇上面前露面了。
只要皇上不抓着攝政王一案不放,那時家就有復興的機會。
時老太爺看着時老夫人問道:“是你讓昕姐兒將赤焰貂送給大皇子的?”
時老夫人搖了搖頭:“慶國公府和溫國公府的人來的太突然了,我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聽下頭的人說昕姐兒帶着九郎出府了。”
時老太爺面露詫異:“昕姐兒自己想到的?”
時老夫人沉默了一下:“這丫頭嘴巴是厲害了些,也有些得理不饒人,可是真到了關鍵時刻,還是很知分寸顧大局的。”
“武安侯府的人上門,我最怕的是那丫頭寧願將赤焰貂放了,也不願交出來。萬幸,咱們孫女是懂事的。”
時老太爺點了點頭:“這次昕姐兒和九郎辦事不錯,該給些獎勵。”
等到時芙昕和時定浩回到懿桂院後,沒一會兒,安嬤嬤就送來了兩匣子金銀裸子。
匣子有尺長、掌寬,裏頭的金銀瓜子、金銀花生,換成銀子,每匣子得有五百來兩。
時定浩抱着匣子傻樂,時芙昕則有些意興闌珊。
一隻赤焰貂就換了一千兩銀子......
“姐,得了銀子你還不高興?”
“沒有不高興,只是有些憋屈,這種被人逼着,不得不將自己的東西交出去的感覺,一點都不好。”
......
冬獵時,時家抱錯孩子一事被人廣爲議論,武昌伯府再次出現在了達官顯貴視線中。
贈送大皇子赤焰貂一事,再次將武昌伯府推到了達官顯貴面前。
尤其是當皇宮裏傳出皇上對武昌伯府的誇獎時,沉寂多年的武昌伯府,猶如枯木逢春,門可羅雀的門庭開始恢復了熱鬧。
進入二月後,伯府就陸續收到了不少拜帖和請帖。
和之前那些只是想要攀附伯府的中低層官員不同,這次遞拜帖和請帖的不乏勳貴和三品以上的大員人家。
“二月二十六,保寧侯府舉行賞花宴,老四媳婦,你將音姐兒、昕姐兒好生打扮一下,到時候隨我和你嫂子他們一塊去赴宴。”
時老夫人手拿着一張請帖,高興的和金氏說着。
屋子裏的時大夫人、時五夫人、時七夫人都一臉高興。
這麼多年了,她們總算是有些出席勳貴人家的宴會了。
金氏卻是面露爲難。
衆人見了,還以爲她對這種高規格宴會心生膽怯,時大夫人主動上前安慰:“四弟妹,有我們在呢,你呀不用擔心其他的。”
金氏見大家誤會了,趕緊看向時老夫人:“母親,音姐兒和昕姐兒可能去不了,她們報考國女監特長生,三月一日就要開考,這段時間天天天不見亮就起來練習了。”
“什麼?!”
“報考國女監?!”
“還特長生?”
時老夫人一衆人各個都震驚的看着金月娥。
金月娥被看得不自在:“音姐兒他們也知道自己的學識可能考不上國女監,所以,只能考特長生。”
時大夫人穩了穩心緒:“特長生要求某一方面有突出的天賦,這比依靠學識考進國女監還要困難的。”
金月娥對這些不是很清楚,只是道:“我相信孩子們可以的。”
時老夫人等人:“......”可夠自信的。
時老夫人:“既然報考特長,那音姐兒他們有什麼特長?”
金月娥面上浮現出了驕傲之色:“音姐兒會耍劍,所以想去闖武陣,昕姐兒會彈琴,九郎會吹簫。”
聞言,時七夫人眼皮跳了跳。
原來之前昕姐兒和九郎找相公借閱樂譜,是爲了報考國子監、國女監!
時老夫人默了默:“闖武陣......不是那麼容易的,而且很危險;彈琴和吹簫,要表露出突出的天賦,也是很難的。”
金月娥還是那句話:“我相信孩子們可以的。”
聽到這話,時老夫人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時大夫人剛想上前給金月娥科普一下國子監、國女監特長生招收條件的苛刻,安嬤嬤就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老夫人,門房的人剛剛來報,說是一刻鐘之前,四老爺被皇上招進宮去了。”
“什麼?!”
今天的驚訝有些多,時老夫人等人的心緒被波動得起伏不定。
“快,快去打聽一下,到底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