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寒門大俗人 >第160章 ,我就是這樣
    時芙昕被時老夫人罰了,正在佛堂裏抄寫金剛經,這一消息風一般的傳遍了時府各院。

    “祖母居然捨得罰六姐姐,真是稀罕。”

    時芙琳院子裏,時芙芝和時芙冉,以及時家其他姐妹都在。

    聽到時芙昕被罰,時芙冉是面露高興,時家其他姐妹是一臉意外,時芙芝則是垂眸喝着茶,看不清神色。

    時芙冉幸災樂禍道:“時芙昕當衆頂撞長輩不是一次兩次了,祖母早該罰她了。”

    時芙芝瞪了一眼時芙冉,示意她不許說話。

    如今她們和伯府裏的姐妹已經隔了一層,已經不能在隨心所欲的發表意見了。

    還有時芙昕被罰,那是祖母在教導她,也不是件什麼值得高興的事。

    時家姐妹都沒附和時芙冉,七房的五姑娘時芙洢更是問道:“芙芝姐,慶國公府雖是公府爵位,可名聲卻是不好,你們怎麼想到把三姐姐說給他們家,還是庶出的三房?”

    時芙芝蹙眉,看着時芙洢等人:“你們也覺得我母親給時芙音說媒是不安好心?”

    時芙洢沒回答,像是在默認。

    其他人就更不會主動找事,都看着別處不說話。

    時芙琳因爲以前和時正坤一家走得近,不想場面太尷尬,主動打圓場:“我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有些好奇,曾嬸以前也沒和慶國公府有來往呀,怎麼就想起說媒了?”

    時芙洢眸光閃了閃,她心裏也能覺察到這次說媒是有問題的,自己的母親自己瞭解,慶國公府真要是門好親事,她是不可能說給時芙音的。

    可是作爲女兒,她只能維護自己母親的立場。

    “國女監特招考覈那天,時芙音的表現你們也都看到了,她那般出色,被慶國公府三房長子看上也太正常了。”

    這個解釋倒也過得去,可卻沒正面回答問題。

    時芙洢看着時芙芝:“芙芝姐,六妹妹今天確實有些失禮,不該那般對曾伯母的,但是,我覺得她的話其實並沒有說錯。”

    時芙芝還沒反應,時芙冉就不幹了:“五姐姐,你什麼意思?你是在說我們一家在多管閒事嗎?”

    時芙洢:“不錯,我就是這麼覺得的。”

    時芙冉沒想到時芙洢如此乾脆的承認,頓時瞪大了眼睛:“你.......”

    到底從小一起長大的,時芙洢清楚時芙冉的性格,沒什麼腦子,所以直接直視沉默不語的時芙芝:“芙芝姐,我說這話沒有偏幫任何人的意思。”

    “或許曾伯母是出於好心,或許你們一家是想修復和四伯一家的關係,可你們選擇的這個說親對象實在是不明智,不說四伯一家了,就連我們這些外人都覺得不妥。”

    時芙芝面露嗤笑:“我承認,時芙音能考入國女監,她是很優秀,可這些無法掩蓋她從小長在邊關、沒受過教養的事實。”

    “高門大戶選媳婦,可不是看誰的功夫厲害,而是看管家交際的能力,就這些方面,你們覺得時芙音能入各家夫人的眼嗎?”

    “慶國公府三房雖是庶出,可到底是公府子弟,伯府姑娘嫁入國公府,這門親事難道不是高攀嗎?”

    時芙洢覺得時芙芝臉上的笑很刺眼,也覺得她明裏暗裏瞧不上時芙音的話很刺耳,蹙眉道:“這只是你們的想法,你們有沒有想過四伯一家從未想過要高攀呢?”

    時芙芝默了默:“我母親只是想盡點自己的力而已,沒想過那麼多。”

    時芙洢眉頭皺得跟緊了:“所以我說六姐姐說的很對,你們都不知道人家想要什麼,確實會讓人覺得多管閒事。”

    這話着實有些不客氣,饒是時芙芝再會收斂情緒,也不由沉了臉。

    可是奇怪的是,這一次時芙琳竟沒出來打圓場。

    剛剛時芙芝看不起時芙音的話語,也是她很是不舒服。

    或許是受時大夫人耳提面命的影響,或許是前段時間特察司大肆抓捕炎黨,讓她更加的理解一個家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此刻,她本能的想要維護時芙音。

    屋子裏有些沉默,時芙冉給時芙琳使眼色,想讓她緩和氣氛,可見時芙琳不理自己,一時間有些傻眼。

    時芙芝暗自深吸了一口氣,果然,他們一家和伯府的關係還是免不了的出現了裂痕。

    此刻想想,她真的有些佩服時正和一家了。

    外祖母說得對,別看他們長在邊關,也沒什麼學識眼界,可這算計的本事卻一點也不輸從小接受過良好教養的他們。

    從回伯府之前,他們一家就已經算計好了一切,先是以不回府爲要挾,讓他們搬出伯府。

    一搬出伯府,從此,他們家和伯府就是兩家人了。

    哪怕一開始他們家和伯府的感情更深,可隨着時間的推移,因爲長時間不住在一起,加上那一家子帶給伯府的利益更大,他們一家和伯府的感情也就慢慢的變淡了。

    瞧瞧現在,一切都朝着那一家子的算計在發展,伯府已經不把他們一家當家人了。

    時芙琳看着都沉默不語的姐妹們,心累得不行。

    最近她越來越發現,芙芝姐、芙冉和她們的相處,變得越來越拘謹了,很多話也不明着說了,老是說一句留一句,累得很。

    也許大嫂說得對,日後姐妹間的聚會,她該少請芙芝姐、芙冉了。

    ......

    懿祥堂後院小佛堂。

    時芙昕跪坐在佛像前,看着蜿蜒升起的香菸,想着時老夫人罰自己的事,想來想去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說她冒失、沉不住氣?

    或許是吧。

    她是可以等曾氏走了,再去和時老夫人說,可是她爲什麼要等呢?

    曾氏讓她不爽了,她爲何不能當面將氣撒出去呢?

    爲什麼要看着曾氏以好心人的嘴臉一邊向時家買好,一邊做着損害她姐利益的事?

    她就是要當衆打曾氏的臉,她不過高興了,她憑什麼能高高興興的離開?

    看着安嬤嬤帶着丫鬟擡來桌案,放好筆墨紙硯和要抄的金剛經,時芙昕鬱悶了,前不久才被校長罰站,現在又要被罰抄寫作業,她太難了。

    角落裏,安嬤嬤看着時芙昕不情不願的坐到桌案後,拿起筆、撇着嘴,一臉不高興的開始抄寫金剛經,就有些想笑。

    六姑娘是倔了點、烈了點、直了點,但還是一個聽話的好孩子的。

    “十遍,這要抄到什麼時候啊?”

    “算了,權當練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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