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人是因爲自己纔在這裏的,見時芙昕絲毫沒給自己留面子,範明宇有些尷尬,又有些不悅。
這時,金家姑娘走了過來。
金姑娘先是和和夏侯歡顏、恭王世子見了禮,然後才笑着道:“早就聽說夏侯姑娘和時三姑娘交好,沒曾想,夏侯姑娘和時六姑娘竟也這般要好。”
安國公正妻人選,太皇太后舍夏侯歡顏而選時家三姑娘,這在勳貴圈早就成了茶餘飯後的笑談了,如今金姑娘再次提起,一是爲了給夏侯歡顏難看,二嘛,是爲了離間夏侯歡顏和時芙昕。
夏侯歡顏淡笑着看着金姑娘:“我交朋友向來只遵從本心,就比如,我和金姑娘就無論如何也走不到一塊去。”
金姑娘神色一愣。
夏侯歡顏繼續笑道:“自己搶不過,就拉來幫手,三個欺負一個,只有那種沒臉沒皮的人家纔會做得出來。”
這話說得有些意有所指,但能聽懂的都聽懂了。
金家父子同時沉了臉。
時芙昕卻是目光炯炯的看着夏侯歡顏,毫不掩飾自己的高興和欽佩。
恭王世子則是有些頭疼了,未來媳婦的戰鬥力有些超乎他的預料了,看着面色鐵青的金家父子,只能笑着善後:“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竟能在西市碰到公務繁忙的金尚書。”
恭王雖沒實權,可卻是實實在在的親王,金家父子不敢怠慢,笑着和恭王世子打了招呼。
三人打招呼間,時芙昕和夏侯歡顏直接離開了。
恭王世子見了,看了一眼範明宇,沒說什麼,跟着離開了。
範明宇看到時芙昕沒打一聲招呼就走了,忍了又忍,最後還是匆匆和金家父子說了一句,快步追了出去。
西市北門有北運河流經,天氣悶熱,出了茶樓後,時芙昕和夏侯歡顏就來了河邊吹風。
“範小侯爺在遼東長大又時常在軍營呆着,對女眷們爭寵的手段可能不是很瞭解,你可千萬別因爲金家人就跟他生了芥蒂。”
夏侯歡顏見時芙昕面色不好,不由勸解了一番
時芙昕搖頭:“我和範明宇之間的事跟外人沒關係,就算今天沒遇到金家人,我和他也早晚會出問題的。”
夏侯歡顏:“兩個人相處都會有問題的,相互磨合唄。”
時芙昕:“要是磨合不了呢?”
夏侯歡顏:“......那就看誰更在乎誰了。”
時芙昕看着夏侯歡顏,感嘆道:“經驗還是很重要的,理論和實踐終究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夏侯歡顏怒了:“我在安慰你,你卻往我心口捅刀子!”
時芙昕趕緊順毛:“別生氣別生氣,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多談幾次戀愛還是很有必要的。”
......
“六妹妹,你在生氣嗎?”
“你覺得呢?”
“我知道,今天我有些忽視你了,可是你不覺得你對金伯父他們的態度很不友善嗎?更不應該一聲不說,就甩臉走人!”
時芙昕停下腳步,看着範明宇:“那你沒看出來金家人對我也很不友善嗎?”
範明宇急忙道:“金伯父是長輩,作爲小輩的我們稍微順着一下他們的意,並不會太難做的。”
時芙昕嗤笑了一聲:“金伯父......你叫得可真親熱,你們兩家交好,他是你的伯夫,可跟我卻沒有半點關係,他們話裏話外編排我,我當然要回敬回去。”
範明宇眉頭擰成了疙瘩:“六妹妹,我真的沒想到你的性子竟這般的烈。”
時芙昕看着他:“範明宇,我從來都不是一個會委曲求全的人,誰惹我不高興了,我一定會加倍還回去的。”
範明宇:“爲了我,你也不能改變一下嗎?”
時芙昕默了默,隨即堅定道:“不能,因爲這樣的我,纔是我。”
範明宇苦笑出聲:“看來,在你心裏,我真的是一點都不重要。”說着,就準備轉身離開。
“範明宇!”
時芙昕叫住了他。
範明宇聽出時芙昕語氣軟了下來,心中一喜,磨蹭了一下,才轉身看向時芙昕。
時芙昕看着範明宇:“範明宇,對不起,我從來就不是一個溫良賢淑的大家閨秀,我們......不合適。”
範明宇愣住了,呆呆的看着時芙昕走遠。
夏侯歡顏沒想到兩人會鬧掰,趕緊跑去追時芙昕。
恭王世子看着傻掉的範明宇,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範明宇,不是我說你,你這也是自找的。”
範明宇木木的轉頭看向恭王世子:“我不明白。”
恭王世子嘆氣道:“你呀,就是傻!”
“在茶樓的時候,你連自己是哪一邊的都沒搞懂,竟幫着金家人對付時家姑娘,她不甩你,甩誰?”
範明宇厲聲否認:“我沒有。”
恭王世子:“你別不承認,我一個旁觀者可都看得清清的,作爲當事人的時姑娘感受肯定比我真切多了。”
“你呀,真的不冤。”
“對於姑娘來說,事情從來沒有對錯一說,只有你有沒有向着她們。”
“很明顯,在茶樓的時候,你是向着金家人的。”
範明宇搖着頭:“我沒有,明明是六妹妹沒把我當回事,怎麼反而成了我的錯了?”說完,看了一眼時芙昕的背影,甩袖朝着相反方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