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門第高,昕姐兒的嫁妝得趕緊準備起來了,楚曜前兩個嫡兄,娶的妻子都是名門貴女,不管怎麼說,昕姐兒的嫁妝不能比前兩個嫂嫂的差太多。”
金月娥趕緊拭乾眼淚:“母親,我會好好給昕姐兒準備嫁妝的。”
如今他們四房的家業可不是家裏最墊底的了,四個孩子手裏都有產業,每年都會給她拿不少銀子,她現在比時大夫人都要寬裕一些。
時老夫人:“我庫房裏還有一些能裝面門的東西,這兩天你就跟着我,將這些東西搬出來整理整理。”
見時正和夫婦要推遲,直接打斷,“行了,昕姐兒是我孫女,嫁入王府也給伯府添了光,我這個當祖母的理該出些東西。”
端午節過後的第二天,皇上就給搶到繡球的三對新人下了賜婚聖旨。
時芙昕看着手中的賜婚聖旨,心情有些複雜,她就這般和楚曜綁在一起了。
雖然她垂涎他的皮相,可婚姻到底不是他們兩個人的,一想到楚曜的家人,她就有些頭疼。
生活真的是處處充滿意外,不是什麼事都會按照自己的意願發展的。
.......
榮親王府
榮郡王忍着怒氣送走了傳旨太監,等太監一走,就對着楚曜大發雷霆:“孽子,好好的國公府正經小姐你不娶,偏偏娶一個太子看上的女人。”
“本王怎麼會生下你這麼一個兒子,生而克父不算,如今又給王府招災,你簡直就是個災星,當初你生下來的時候,本王就該直接將你掐死的。”
看着榮郡王用看仇人一般的眼神看着自己,楚曜既悲憤又火冒三丈,從小他就揹負着克父的罪名,他不知道他怎麼就克到他的好父王了。
“父王,皇上賜婚怎麼就給王府招災了?”
“你生氣,不過是因爲我不娶北燕公主,你沒法給你的好兒子謀一份好差事,你又何必給我亂安罪名呢。”
“父王,你好謀算啊,用我的終身大事給楚昭的前程鋪路,你不想要我這個兒子,我也想問問老天,怎麼會有你這麼一個父親?”
見楚曜還敢頂嘴,且句句戳他心窩子,榮郡王氣得沒了理智:“放肆!來人,拿鞭子來,今天本王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忤逆不孝的東西。”
郡王妃關氏見了,連忙上前賠罪:“王爺,曜哥兒就是這牛脾氣,你別跟他一般見識,曜哥兒,還不快過來給你父王賠罪!”說着,不斷的給楚曜使眼色。
楚曜嗤笑了一聲,沒有理會。
榮郡王見了,越發的惱怒了,嚷嚷着下人趕快去拿鞭子,他要動家法。
楚昭見榮郡王氣得胸口上下起伏,趕緊上前給榮郡王順氣:“父王,你別生氣了,要是氣壞了身子,可就太不值當了。”
說着,警告的瞪了瞪還想嚷嚷的榮郡王。
榮郡王不敢違背老母,就着楚昭的攙扶,氣呼呼的坐到了椅子上。
屋子裏總算安靜下來了。
看着這一幕,楚曜只覺得諷刺。
他的好祖母每次都是這樣,每次父王不順心找他麻煩,祖母都是等他父王對他發完了火,纔不痛不癢的站出來阻止事態繼續鬧大。
小時候他無力反抗,次次都免不了一頓毒打;長大一些後,他開始反抗,他忤逆不孝的名聲就此傳播出去,廣爲人知。
榮老王妃看着面色陰沉楚曜,只覺得的頭疼:“皇上已經賜婚,曜哥兒的親事就這麼定了,誰也不許再多說。”
說着,看向郡王妃關氏,見她只知道焦急的站在一旁,也不曉得去調解兒子和孫子的矛盾,眼裏就滿是嫌棄。
“曜哥兒大婚的事,你這個做母親的來安排吧,依照暄兒、昭兒成親的規格,記着,不要失了王府的體面。”
關氏沒想到老王妃會放權讓自己準備兒子的婚事,心中一喜,連忙回道:“兒媳遵命。”
榮老王妃見楚曜面色緩和了幾分,知道這孫子到底還是看重自己母親的,剛準備說幾句緩和的話,就聽到榮郡王說道。
“哼,武昌伯府早就沒落,很是不用大操大辦。”
榮郡王諷刺的看了看楚曜:“你不是心高氣傲嗎,你不是要娶一個名門貴女嗎,最後娶個五品小官的女兒,還是在邊關長大的,簡直是丟王府的人。”
楚昭立馬笑着接話:“父王,要兒子說,三弟和時家姑娘倒是絕配,兩人可都是京城的名人呢,換個姑娘,三弟或許還看不上。”
楚曜淡淡的斜了一眼楚昭,不屑於和他打嘴仗,站起身:“我還有事要忙,先走了。”略微的朝着榮老王妃、榮郡王、郡王妃俯了俯身子,就大步離開了。
榮郡王見了,又氣得吹鬍子瞪眼:“全家就他一個人忙,瞧把他給能的。”
一直沒說話的楚暄,看着只能通過怒吼來掩飾自己無法掌控自己兒子的尷尬,就覺得好笑。
一個父親,對自己的兒子毫無影響力,也是夠窩囊的了。
“父王,別生氣,有兒子陪你呢。”
看着楚昭殷切的安撫着榮郡王,楚暄眼中劃過諷刺之色,二弟也是個能人,就靠着一張嘴巴就哄住了他的好父王。
不想看榮郡王和楚昭的父慈子孝,楚暄也起身告退了。
看着楚曜、楚暄前後離開,楚昭雖笑意吟吟的陪着榮老王妃和榮郡王說話,可在無人注意的時候,眼中卻佈滿了駭人的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