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秀妍看着緊閉的院門,咬了咬嘴脣,邁步去正院見關王妃了。
……
楚曜納妾過了十來天,時芙昕去紅顏笑見菸袋子,一到紅顏笑,就看到了弟弟時定浩。
“九郎,你怎麼在這裏?”
時定浩仔細瞅了瞅時芙昕的神色:“知道你今天要過來,我專門來等你的。”
時芙昕納罕:“你要見我,直接去王府呀,幹嘛要跑來這裏等我?”
時定浩哼了哼:“我纔不樂意去王府呢。”
時芙昕笑看着他:“走吧,我們上去說。”
進了包間,時定浩就着急的問時芙昕:“姐,你還好吧?”
時芙昕笑了:“我能有什麼不好的?”
時定浩臭着臉:“楚曜那個妾室沒有給你惹麻煩吧?”
時芙昕斜了他一眼:“什麼楚曜,叫姐夫。”
時定浩哼了哼:“我纔不要叫他姐夫,之前我讓他想辦法推了納關氏一事,他竟不願意。”
“我說姐你也是的,這件事上你就該態度堅決的表示不同意纔是。”
時芙昕淡笑道:“你姐夫的性子,越是強迫他做什麼事,他就越不會做。”
“他對關氏多少是有些情分在的,即便他想法子推了這事,若關氏受不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說不定還會加深他心中的愧疚。”
“而關氏,一個離了他人庇護就沒生存能力的人,如了她的意又有何妨?”
“楚曜對她沒有男女之情,她的存在,說不定還可以促進我和楚曜的感情增進。”
“所以九郎,你不用爲我叫屈。”
時定浩奇了怪了:“姐,你不是最討厭三妻四妾了嗎?”
時芙昕:“我是討厭呀,只要你姐夫不碰關氏,那他們也只是空有名分而已。”
時定浩:“姐,你太不瞭解男人了,那關氏長得還不錯,又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楚曜未必能把持得住。”
時芙昕垂下眼眸:“髒了的東西那就不要了,楚曜這個人,還是值得我多費些心思的。”
“看吧,看看我和他有沒有白頭到老的緣分。”
時定浩見時芙昕這樣,也就不好再多說什麼了。
這時,菸袋子來了。
見時芙昕和菸袋子有事要說,時定浩就起身離開了。
“夫人,這是這段時間我收集到的韋家的消息。”
時芙昕接過菸袋子遞過來的資料,快速翻看了一遍,搖了搖頭:“不夠,要扳倒韋家,這些可遠遠不夠。”
聞言,菸袋子眼皮頓時一跳。
六姑娘好膽,居然要對太子母家動手!
時芙昕看着菸袋子:“繼續收集韋家的情報。”
菸袋子點頭應下,想了一下道:“夫人,韋家勢大,背後又有太后、皇后、太子,想要搬倒他們,除非握有他們致命的把柄,否則我們這樣調查太困難了,不僅容易打草驚蛇,而且耗時也會很長。”
時芙昕面露認同:“韋家致命的把柄恐怕很難找到……”
說到這裏,時芙昕就注意到菸袋子有些欲言又止,可他猶豫了一下,並沒有開口說什麼。
看着菸袋子離開,時芙昕雙眼眯了眯。
剛剛菸袋子的反應有些奇怪,她只是讓他調查韋家的情況,可他脫口就說要拿住韋家致命的把柄。
好似知道韋家有致命的把柄一樣!
對韋家致命的把柄……
韋家謀反?
時芙昕搖頭,韋家背後有個太子呢,只需擁立太子繼位,實在沒必要犯險謀反。
若不是謀反,還能有什麼罪能讓權傾朝野的韋家倒臺呢?
時芙昕沉吟了起來,突然,視線投向了皇宮方向。
韋家不可能謀反,那皇宮裏的韋家人呢?
太后、皇后,還有太子,也許他們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罪過。
後宮永遠都是爭鬥最殘酷的地方,太后、皇后能獲勝,若說她們手裏沒點罪孽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還有太子,爲了打壓其他皇子,穩住自己的位置也有可能做下一些皇上不能容忍的事。
只是這些豈能是菸袋子能知道的?
菸袋子也就在內城還算混得開一些,皇城裏以及宮裏的事他是無法插進去手的,可是剛剛他那欲言又止的反應……
時芙昕眸光突然一亮,擡手輕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她怎麼把菸袋子的養父給忘了。
那位可是從宮裏出來的!
對於菸袋子的養父付長在,她心裏一直有個疑惑。
那就是楚清歡當初爲何要抓他,抓了他又不殺,卻一直關押在地下牢獄中?
時芙昕站起了身子,除去當初搭救付長在時見過他,之後她就再也沒見過這位公公了,也許是時候再去見見故人了。
……
菸袋子回了自己的府邸後,左思右想了一會兒,還是背了馬車出城去了。
六姑娘要對付韋家,這事得和養父說說。
付長在沒住在京城,而是住在京郊的一處莊子裏。
看到兩天前纔來看過他的菸袋子又來了,付長在還有些意外:“玳兒,你咋又來了?怎麼,想爲父了?”
付長在正在院子裏打拳,菸袋子扶着他進了屋,屏退了左右纔回答道:“父親,今天我去見六姑娘了,她要對付韋家,我好像在她面前漏了口風了。”
付長在神色一正:“你都跟六姑娘說什麼了?”
菸袋子:“……我說要扳倒韋家,得抓住韋家致命的把柄纔行。”
付長在面色頓時嚴肅起來。
菸袋子:“父親,六姑娘應該不會覺察到什麼吧?”
付長在看了他一眼:“難說,六姑娘當年能找到炎黨的地下牢獄,可見其是非常敏銳的。”
父子兩剛說到這裏,就有下人進來:“老爺,有位自稱是六姑娘的人拜見。”
聞言,付長在和菸袋子立馬對視了一眼。
菸袋子面露苦笑:“在六姑娘面前還真是一點蛛絲馬跡都不能泄露。”
“行了,別嘮叨了,我腿腳不利索,你快去將人請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