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了，顏頁。”南枝在顏頁的牀邊喊，“上早自習了。
現在才六點過幾分，窗外的夜色都還沒褪去，但已經看不見月亮了。雖然立春已到，但是冬天還沒有完全過去。尤其是現在的年輕人，早起困難。
“怎麼剛來第一天就要早操啊。”顏頁一臉不情願，卻又要跟上跑步的隊伍。
“許老師昨晚也沒通知。”南枝和顏頁在隊伍裏面排的是挨着的位置。
一中一直都有着早操早自習的傳統，爲着鍛鍊學生的體魄和意志。其實也是，雖然一中是這個縣城最好的中學，但是與主城區相比，就顯得不是很出色。所以學校領導也是爲了追逐卓越，煞費苦心。
早操是各班成一個團體進行的。一中有兩個操場，一大一小。高三就在那個比較小的操場跑早操，而高一高二就在大操場進行。
隊伍裏面並沒有鬱柳言的身影。
是沒起得來還是找不到在哪跑操？南枝想着。
“枝枝，看那。”顏頁對着南枝說。
這時天色已經亮了，再加上操場的大燈加持，可以看見操場大門那裏除了班主任外還站了個男生。是鬱柳言。
鬱柳言才把外套穿上，就看見隊伍裏的南枝。其實也不是他真的具有在那麼多穿着校服的人羣裏看見南枝的能力，而是南枝恰好是排頭，恰好南枝往大門這邊看，恰好南枝抗住了操場大燈的打光加持。
他回以笑容。
而南枝匆匆轉過頭，差點踩到了前面的同學的鞋後跟。她也沒想到能被鬱柳言看見她。
兩圈過後，早操結束，大家又趕着回去上早自習。
順着人羣走出操場，走回教室。一路上顏頁都在說一個寒假光顧着長肉了，這兩圈的早操差點就堅持不下去。
“你在找什麼呢？”顏頁見南枝沒有好好聽自己說話。
南枝剛剛看見曲復和鬱柳言一起走，還有班上幾個和曲復的男生。
“沒找什麼，咱們走快點，不然待會又被許老師等在教室門口了。”再不走快點，後面的男生就要跟上來了。
爲了不讓學生們下早操拖拉，許老師經常在教室門口蹲人。要是她都從操場走回了教室但是還有人在後面的話，那就等着罰抄單詞了。
南枝和顏頁從人羣縫隙中溜到了教室，還好到的時候沒看見班主任。
最後是曲復那幾個男生到教室，也包括鬱柳言。
等大家都坐好開始早讀之後，許老師才走進教室。她是英語老師，第一天的早自習又是英語早自習。奇怪的是她站在外面走廊那麼久也沒有逮人，包括最後到的那幾個男生。
第一天的早讀聲音並不是很大，有些人還在昏昏欲睡的狀態。等到要結束的時候，許老師拍掌，示意大家停下。
“平時放個兩天假你們回校就要調整好幾天，這放個寒假你們要調整多久呢？不管多久，都儘快調整好，我看這個早讀都沒有幾個人張嘴。”許老師環顧四周，眼神落在好幾個精神狀態不是很好的學生身上。
“枝枝，幫我帶個麪包吧，我實在撐不住了，我得趴會。”顏頁說完就趴在桌子上睡了。
南枝也沒有辦法，拿起飯卡準備去校園超市買麪包了，她其實也沒多大欲望去食堂喫包子。
“你不去喫早飯？”南枝見鬱柳言還坐在座位上。
“我說我是因爲吃了早飯錯過早操你信嗎？”鬱柳言說。他本來也沒想在那麼早的點喫早飯的，但是伯母竟然比他起的還早，把早飯做了，他只好吃了早飯纔出門。急匆匆地，外套沒穿好，早操也錯過了。
“哦，我信。”南枝也沒繼續和她聊，去了超市。
等南枝和顏頁解決完麪包之後，衆人也要去操場參加升旗儀式了。
“我找不到我們班的站隊位置，我和你們走吧。”鬱柳言準備和南枝他們一起去操場。
“好啊，”顏頁一口答應，挽着南枝就準備和鬱柳言一起走。
南枝本來還想拒絕的，要是被老師看見怎麼辦。
“又不是讓你單獨和他走，怕什麼。”顏頁耳語。
教室到操場有一定距離。路上，顏頁又顯現出了她的社交能力。
“哦，你是從南州那邊轉來的啊？咦，枝枝，你之前是不是也在那？”顏頁問。
“不是，是南濱，不是一個地方的。”南枝也很差異，她沒想到那麼近。
“雖然不是一個地方的，但是這兩座城市是相鄰的。怎麼，你去過那邊？”鬱柳言表示好奇。
“嗯。我小學是在南濱讀的。上了初中才轉回來。”南枝解釋到。
鬱柳言恍然大悟，說：“難怪呢，我覺得你有種親切之感。”
顏頁正準備繼續問，就聽見操場主席團的領導在催：“後面的同學快點，還在拖拖拉拉的，聊什麼呢。快點找到自己的班級位置站好。馬上要舉行升旗儀式了。”
站隊是一個班男生一列，女生一列，按照高矮順序。雖然是這麼說，但是大家還是按照熟悉程度，比如說雖然南枝比顏頁矮，但是兩人站在哪都要站在一起。
“怎麼來那麼晚。”曲復一把勾住鬱柳言的脖子。
“別動手，”鬱柳言準備拉開他的手，“找位置花了點時間。”
“我看你是和南枝她們來的，”曲復說，“你找什麼位置呢？”
“思想純潔點，站好，班主任往這兒看了。”鬱柳言整理好校服外套，憑着直覺，他就知道曲復的下一句是什麼，調侃的話還是不聽。
果然受到班主任名號的威脅，曲復就站好了。他現在比鬱柳言高點，所以他溜到了鬱柳言的身後，但仍是不忘講一句“我知道你不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