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京噌的站了起來。

    這不巧了嗎?

    兩人竟然在這裏遇到了。

    身後,雲夫人正在喊她:“京京,這衣服好看,你也來試試。”

    沈若京卻道:“舅媽,我有事出去一下。”

    她朝着楚辭琛的方向走了兩步,楚辭琛就忽然意識到什麼,猛地扭頭。

    一時間,兩人視線對上了。

    沈若京能看到楚辭琛眼瞳微縮,似乎也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她。

    兩人一時間都沒動作。

    這時,一個大腹便便的西裝男,帶領着幾個看着像是高管似的人物,浩浩蕩蕩出現在楚辭琛和陸城面前。

    陸城立刻走上去,對那個大腹便便的男人鞠躬握手,接着又指着楚辭琛說了什麼,那男人就走向楚辭琛,對他伸出了手。

    楚辭琛神色淡淡的握手後,西裝男指着旁邊的電梯,應該是想讓他去樓上會議室聊。

    楚辭琛就猶豫了一下,看向沈若京,似乎在家申請什麼。

    沈若京看着他,不明白他來這裏是幹什麼的……

    就在這時,雲夫人從身後走過來,看着遠處說道:“咦?這不是辭琛嗎?”

    她說到這裏,又恍然大悟:“楚氏集團整體搬遷到京都來了,我記得楚氏集團旗下有服裝行業的,聽說是有自己的品牌,辭琛這是想讓楚氏集團的品牌,入住這個商場?”

    雲夫人雖然不經商,可跟着雲正陽,耳濡目染多了,也明白了很多,她就皺起了眉頭道:“這個商場裏全是國際大牌,國貨想要入駐可太難了,唉,辭琛想在京都站穩腳跟,不容易啊!”

    聽着雲夫人的感嘆,再去看遠方。

    沈若京忽然有點心疼這個男人,創業難,守業更難,轉換地盤和轉型更是難上加難!可他自從回國後,卻一直在幹這些。

    她確定要現在過去,打擾他們談生意嗎?

    那個大肚子男人,一看就不好熱,現在又是楚辭琛求人辦事……

    沈若京停下了腳步,拿出手機把楚辭琛從黑名單裏放出來,給他發了消息:【下次見面,一定要給我說清楚。】

    發了消息後,她轉身和雲夫人回到店鋪。

    遠處的楚辭琛在看到消息後,眼神眯了眯,有幾分不解。

    會在這裏碰到她,的確出乎楚辭琛的意料。

    就在剛剛,他都心慌了,知道必須要告訴她真相了,可京京怎麼忽然心軟了?

    她的心軟,卻讓他忽然有幾分愧疚。

    或許他不應該瞞着她的。

    要麼就直接告訴她吧。

    想到那個真相,他眼神裏的光又黯了幾分,接着纔跟着一羣人進入電梯,上了頂樓,進入了總裁辦公室。

    剛進門,大腹便便的男人就低頭說道:“老闆,剛剛那樣表現,是我失禮了!”

    四大家族的人絕對想不到,京都最有錢、最出名的商場,其實是楚辭琛的!

    他們曾經多次想要收購這個商場,都沒有成功,就是因爲有楚辭琛這位金主在後面罩着!

    完全不知道心疼錯了人的沈若京,此刻正在看雲微試衣服。

    她穿了一件淺藍色的禮服裙走出來,明豔動人。

    “這個不錯,就這個吧!”

    雲夫人很爽快的道。

    導購正打算笑眯眯的應下,就聽到旁邊傳來了一道“啪”的聲音,幾人紛紛扭頭,就看到錢南印和溫語儀站在一起。

    此時,溫語儀正把卡放在收銀臺上,指着雲微身上的禮服:“我要這件,刷卡!”

    她因爲受傷,跟學校請了假,回家休息。

    錢南印今天過來探望她,順便陪她逛街,可沒想到兩人竟然在這裏遇到了雲微!

    自己臉部受傷,可這個賤人,竟然在這裏開心的買衣服?

    她立刻就衝了上來,“我先付錢,就是我的!”

    說完,她看向錢南印,想讓錢南印幫她說幾句話,可沒想到這一看,頓時更生氣了!

    錢南印的目光直勾勾落在雲微身上。

    溫語儀臉部受傷,皮膚好幾道痕跡,不僅腫了起來,而且以後還會留疤,可即便是她不受傷,也比不上雲微的長相。

    尤其是此時,她穿着那件淡藍色的禮服裙,襯托着皮膚白皙,溫柔的好似在發光!

    錢南印的心底倏忽間產生了一種酸楚的情緒。

    在看向身側的溫語儀,她戴着口罩和墨鏡,可仍舊有兩道傷痕沒有遮住,露了出來,猙獰可怖。

    錢南印這下子是真的後悔了。

    雲微本來是他的未婚妻!

    他的!

    可現在,他卻要娶這個毀了容的醜八怪,親手把曾經在意他的人給推開了。

    -

    另一邊,雲正陽也到達了地方。

    他來到了李副會長的工作室,李副會長早就在裏面等着他了,古色古香的紅木桌子上,泡着的普洱茶冒着熱氣,牆上貼着各大名家的字畫,非常有氛圍。

    兩人碰面後,也不廢話,雲正陽直接拿出了手中那副字,遞給了李副會長。

    李副會長就戴上獨屬自己的老花鏡,展開了那字以後,低着頭認真的觀賞。

    雲正陽就緩緩道:“李哥,這幅字仔細看,是不是模仿的很像?書法協會不能總是在人去世後纔有名氣了,你看看這樣子,損失了多少書法人才?我覺得寫這幅字的人,書法並不比狂人差!甚至比他更成熟!所以,我們能不能給寫這個字的人正名?”

    雲正陽知道李副會長很不喜歡書法界和畫畫界那種風氣,憑什麼人死了字才能火?活着的時候就不配被誇讚嗎?

    雲正陽就道,“所以,能不能請李哥幫個忙,先對外說這幅字,就是狂人寫的,我相信不會有人發現真相,等到這幅字被研究火了,我們再說明真相,也能推崇出來這個人的字,更能讓您的想法公之於衆。”

    雲正陽想的很簡單。

    既然買不到狂人的字,那就再造一個狂人唄?

    而他這個想法,跟李副會長未來要走的路線剛好吻合,他篤定李副會長會幫他這個忙。

    可沒想到這話落下,李副會長卻遲遲沒有說話。

    雲正陽忍不住看過去,就見李副會長的手正在顫抖着,面色上隱隱閃現着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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