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雨汐的態度,迅速改變。
她希望能在孟司宸這會兒儘量留下點好印象,不要讓孟司宸太討厭她。
這樣,她以後就還有機會。
嗯,除掉葉晚的以後。
可憐的小手,弱弱地拉住了孟司宸的袖子。
看起來,她依然是小時候那個可憐巴巴的小丫頭。
到底是有往日的交情做濾鏡,既然邵雨汐不鬧了,孟司宸也就不爲難她什麼了。
冷着臉扯回袖子,孟司宸去了辦公桌前打電話。
他讓祕書立即過來處理,派人送邵雨汐回邵家,以及安排保潔打掃衛生。
邵雨汐很配合,沒有再鬧了。
她平靜的離開了,接受了被直接送回邵家的命運。
很快,辦公室內被保潔打掃一新。
那條被邵雨汐弄掉的手鍊也被撿了起來,交還給了孟司宸。
在孟司宸眼裏,這條手鍊已經因爲邵雨汐的一場大鬧弄髒了,根本配不上葉晚。
他查看了一下明天的日程,決定明天抽空親自去買禮物送給葉晚,只是現在,他還得繼續留在公司,處理一些緊急事務。
被送出孟氏,邵雨汐坐在輪椅上始終咬着牙,強忍着怒火。
在樓下大堂等她的陸豐上前,趕緊小聲問:“二小姐,怎麼這麼快就下來了?”
“出去說吧。”
“是。”
等到了大堂外,陸豐推着邵雨汐去拿車,又問起了情況。
邵雨汐一臉絕望,說:“孟司宸居然正式跟我說取消婚約了,都怪葉晚壞事兒,我們得立即出手,讓葉晚消失!”
“好的,不過,葉晚現在不在家。”
“她去哪裏了?”
“去療養院了,看她那個癱瘓的老爸。”
“等人一回公寓就帶走。”邵雨汐拿出手機查看時間,盤算道:“至於孟司宸這邊,立即安排點事兒拖住他,別讓他發現有異樣。”
“是。”
陸豐心下了然,趕緊打電話去安排。
關於要送葉晚走這件事,他們已經事先計劃得很周密了。
接下來,一切按照計劃走就好。
走出地鐵站的時候,葉晚整個人十分疲憊。
她趕去療養院見了葉致遠一趟,告訴葉致遠她有些事兒需要去一趟國外,恐怕幾天不會回來了。
不僅如此,她去還是要辦一件重要的事兒,因爲葉致遠想要離婚。
每次通電話,葉致遠都會一直念着離婚這兩個字,她試探了許多遍,搞清楚了父親是要跟後媽程虹離婚。
跑了這一趟,她親自確認了這就是父親的想法。
只可惜她可能要離開幾天了,只能等回來再去找律師。
疲憊的想着,她回了公寓。
剛到門口,就見到了等在門口的陸豐。
陸豐一臉焦急,好像等了她很久。
“葉小姐,行李收拾好了嗎?”
“收拾好了。”
“現在出發吧,給你安排的遊艇已經到位了,就等你到了。”
“……這麼急?”
“是啊。”陸豐催促:“沒時間多說了,就等你一個了,趕緊的。”
葉晚嘆口氣,她趕緊開門,進去拿行李。
剛走出門,陸豐就幫忙拉過了她的行李箱,然後伸手問她要公寓的鑰匙。
既然一切都是孟司宸安排的,葉晚只能按照陸豐的要求做。
她把鑰匙給了陸豐,又拉開包檢查了一下護照等物,這就跟着陸豐走了。
夕陽西下時,葉晚到了碼頭。
碼頭處挺着一艘白色的遊艇,那是孟家的,她以前跟孟司宸上去過幾次。
看樣子,一切就是孟司宸安排的沒錯了。
這麼想着,葉晚滿心悲哀。
孟司宸果然是求子心切,迫不及待的要她去接受體檢,好趕緊生個孩子……
她心如死灰的走向遊艇,卻被拉着行李的陸豐叫住。
“葉小姐,這趟行程我全程跟着你。”
“好。”
“這一路大家互相照應,雖然我是邵家的人,但也替孟先生辦事,不用把我當外人的。”
“知道了。”
葉晚看着笑嘻嘻的陸豐,本能般的感到厭惡。
她沒有多說什麼,跟着陸豐上了遊艇。
纔剛進遊艇,陸豐就安排了一個房間給她,並讓人稍後送晚餐來。
葉晚在小小的房間裏坐下,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行李,很快,晚餐就送到了。
今天這晚餐還挺奢華的,不僅有煎得噴香的牛排,還搭配了海鮮餐點和一杯紅酒。
她完全沒有享用美食的興致,莫名其妙被安排要去國外一趟,她很不適應。
剛要給喬安安發微信聊個天緩解一下苦悶心情,敲門聲就傳來了。
她拉開門,門外是陸豐。
“葉小姐,今天安排的晚餐還可口嗎?”
陸豐的態度,顯得很殷勤。
然而探頭看見那些食物還擺在桌上,似乎都沒動,陸豐的表情微微有些失望。
葉晚笑笑,說:“挺好喫的,就是有點暈船,所以食慾不太好。”
“儘量多喫點吧,還得在海上航行好幾天呢,胃裏沒東西,暈船都沒東西吐,那才叫難受。”
“知道的。”
“那我不打擾了,你先休息。”
“嗯。”
葉晚送走陸豐,關上門,再一看手機,發現手機半點信號都沒有了。
想着在海上可能信號不是很好,她嘗試開關機試試,依然還是如此。
這肯定不是手機壞了,而是信號問題,葉晚也懶得管了,索性不用了,坐下來喫東西。
她盡力讓自己心無雜念,什麼念頭都不要有,享受美食就好。
可她實在做不到,她總是會想起孟司宸。
孟司宸現在在做什麼?
孟司宸這樣安排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孟司宸是不是已經跟邵雨汐住在一起了?
亂七八糟的想法,不住的在心底涌現……
她端起紅酒,就想一飲而盡緩解心煩,可想到跟張逍在酒吧裏喝得人都斷片了,她感覺酒精真不是什麼好東西,不想喝了。
酒精什麼都解決不了,因爲逃避可恥還沒用。
既然如此,喝了做什麼呢?
她心煩意亂,隨手把紅酒倒進了垃圾桶裏。
等倒過後,她把高腳杯一擱,忽然發現在燈光的照耀下,杯子裏殘存着的那點兒液體看起來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