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葉致遠哼哼着。
他想,若是女兒找不到合適的對象,能因爲張大富的補償變得有錢也好。
至少有錢,未來的日子可以少喫很多很多的苦。
今天拿到了錢,就是個好的開始。
臉上有了笑容,葉致遠乖乖躺好,堅決不給女兒添麻煩。
葉晚拍拍父親的手,走了。
她一回了自己的小房間,便開始翻找東西。
從一個抽屜裏,她翻出了一條手鍊。
那是上次孟司宸親手戴在她手上的,她一回來,就立即摘了下了,然後扔在了這裏。
盯着手鍊看了許久,葉晚越看越是難過。
孟司宸送的,她不要。
以後,她連看都不想看見。
這麼想着,葉晚把手鍊扔進了廚房的垃圾桶裏,然後去準備晚飯去了。
等晚飯準備到了一半,她又忍不住了,關了火,去翻找起了垃圾桶。
和丟手鍊時的毅然決然不同,此時的她,又是滿心不捨。
從今往後,她和孟司宸之間大概不會再有機會見到了,這條手鍊,就是他們這段孽緣的唯一紀念了。
她忽然捨不得了,她要留起來。
哪怕那是一段充滿了謊言和背叛的傷心過往,也是她短暫人生最刻骨銘心的回憶。
等喬安安回來時,整個人都驚呆了。
她看見葉晚正蹲在廚房的地面上,在一片凌亂的垃圾中翻找着什麼。
這種垃圾可髒得不得了,有不少油污呢。
“晚晚!”喬安安驚叫:“你在幹什麼?”
葉晚猛然擡頭,才發現她回來了。
“我掉了東西,在找。”
葉晚不在意兩隻手被廚餘垃圾弄得有多髒,細心的翻找着。
喬安安要幫忙找,就看見葉晚找到了。
原來,葉晚掉了手鍊。
看款式,是上次孟司宸送的那條。
喬安安趕緊去拿洗潔精,說:“都沾上油污了,趕緊洗洗,這上面可都是真鑽石,賣了能換不少錢呢!”
葉晚把手鍊拿到水槽,擠了些洗潔精開始洗手,順便把手鍊也給洗了。
這條手鍊真的很漂亮,在水流的沖洗下很快就洗得乾乾淨淨,看起來流光溢彩的。
“我本來想扔了的,免得一看見這個,就能想起孟司宸。”葉晚笑了笑,很坦誠的說出了自己的心聲,“但炒菜的時候我忽然想開了,不管回憶是好是壞,終歸是珍貴的回憶,我還是想留着這條手鍊的,當做一個紀念就好。”
喬安安以爲手鍊是葉晚不小心弄掉的。
卻沒想到,手鍊是葉晚故意扔的。
下巴快跌在地上了,她說不出話。
葉晚沒再感慨什麼了,而是跟喬安安分享自己今天聽說的消息。
“對了,我知道張逍那個同居女友是誰了。”
“誰啊?”
喬安安趕緊問,她實在是太好奇了。
“是孟家的四小姐,孟司宸的妹妹。”
“四小姐……”
念着這個聽起來很唬人的稱謂,喬安安回想着她上次幫葉晚還戒指的時候見到的女人。
不僅如此,保鏢們也叫了那個女人四小姐。
喬安安立即回神,說:“那應該沒錯了!我親耳聽見保鏢管她叫四小姐呢!我還尋思這是哪家的千金,沒想到居然是孟家的!”
之前喬安安不想多說什麼,怕葉晚難過。
現在葉晚什麼都知道了,她也沒什麼好隱瞞了。
“不僅如此,她還說跟張逍在一起很多年了,兩個人現在要結婚了,所以張逍纔會問家裏要那棟別墅!一口一個‘我家阿逍’的叫着,親密得很!”喬安安說。
“挺好的。”葉晚點評。
喬安安言語中有了幾分同情:“哎,真是受不了,這孟家是不是專門克你啊?你的好事兒,全是給他們破壞了的,這次還能有孟司宸妹妹的事兒!”
不同情,那是不可能的。
在喬安安眼裏,葉晚原本有很多次機會可以過得好一點的,結果全被孟家人破壞了。
葉晚倒是無所謂,說:“無所謂了,反正以後大家都不會有什麼交集了,管他們的呢。”
把手鍊擱在一旁,她轉身去處理地上的垃圾。
找回了手鏈,她的心情總算是好了一些。
從前她留着結婚的戒指,想做個紀念,既然婚戒孟司宸沒有還給她,那就算了,她留着這條手鍊就好。
喬安安看她把這麼貴重的東西就扔在水槽邊,就怕會丟,趕緊去拿紙巾擦乾,催着葉晚放好。
而此時,孟司宸已經開車到了餘家門口。
他沒有急着拜訪,而是一直呆在車內。
車內開着藍牙電話,他一邊聽着趙鴻飛彙報情況,一邊把玩着手裏的一對戒指。
那是他和葉晚的婚戒。
最普通不過的款式,每家珠寶店都會有的基本款。
但因爲一段感情如此刻骨銘心,這對戒指對孟司宸來說變得獨一無二。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養成了這樣的習慣,百無聊賴或是有心事時就會拿在手裏把玩着。
“自從俱樂部都成了廢墟,江慧的下場很慘,她現在毀容了都沒錢修復,手裏的姑娘都走了,因爲沒錢,她只能自己去做點兒生意了,這顏值都沒了,自然是生意不好,幾十塊的活兒也接。”
趙鴻飛在電話裏幸災樂禍得很,彙報江慧的近況給孟司宸。
聽到這個該死的女人下場如此,孟司宸心情不錯。
他也算是給妹妹出了口惡氣,既然如此,他得改天抽空收拾一下張大富了。
“至於江慧手裏的兩個走狗,自然也不會跟着她幹了,現在兩個人都遊手好閒的,每天都在閒晃。”
孟司宸說:“這兩個人絕對有問題,應該就是大哥二哥派去對付雲竹的,繼續盯着他們,也許他們沒了活兒幹,會去幹點什麼髒活,到時候就是收拾他們的好機會,沒準還能順藤摸瓜,抓到大哥二哥的把柄。”
“嗯,我讓人加緊盯着。”
孟司宸感覺有些疲憊:“先這樣吧,我到餘家了,餘晚晴有事兒找我。”
“好的,我掛電話了。”
趙鴻飛把電話掛了,不再廢話什麼。
孟司宸這才熄火,下了車。
望着餘家的大門,他忽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