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求這個女人別煩他。
至少今夜別煩他。
換上了拖鞋,孟司宸默然走了進去。
餘晚晴跟着,笑呵呵的說:“今天你一直沒回來,伯父就讓我留宿在你們家了。”
“嗯,挺好的。”
“我看你不太舒服,喝了很多嗎?”
孟司宸已經記不清自己喝了多少了。
他其實酒量不好,平時也不愛喝酒,要不是心情實在難受,他不會喝的。
“還行吧,我上樓了,去洗澡休息。”他說。
“我看你人都在搖了,我去給你弄點醒酒的吧?你到臥房等我!”
“不用,很麻煩的。”
“不麻煩!”餘晚晴面露微笑,一派體貼模樣,“做這個很快的,平時我爸應酬喝多了我經常給他做的!”
孟司宸還要拒絕。
他不想喝什麼醒酒湯,他只想一個人靜靜。
此時,兩家長輩都在客廳坐着聊天。
發現有異樣的目光望來,孟司宸嘆了口氣。
餘晚晴的熱情,他必須接受。
“那謝謝你了,我先上樓沖澡。”
“嗯,你小心點,喝多了一定要注意腳下,別猜到水摔跤了。”
“知道。”
孟司宸逃也似的離開,上樓去了。
孟建業趕緊跟餘清和說:“晚晴將來肯定是個賢妻良母,我們孟家有這麼個兒媳婦,真是好福氣啊!”
在長輩眼裏,餘晚晴堪稱完美。
作爲餘家的千金大小姐,餘晚晴從小過着養尊處優的生活,就這樣還能親自下廚,這可讓人刮目相看。
至少在孟建業眼裏,這樣的兒媳是真賢惠。
不像他的大兒媳和二兒媳,一個每天就是血拼購物,一個每天只會上網炫富。
餘晚晴受了稱讚,微笑着去了廚房。
她很清楚孟司宸今天晚上的行蹤,所以知道孟司宸去找付雲昭喝酒了,特地留宿就是爲了準備一碗醒酒湯。
動作利落的煮好了醒酒湯後,看着廚房沒人,她口袋裏拿出了一顆小小的膠囊。
扒開膠囊皮,她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的往湯裏放藥粉。
在此期間,她心跳得都快蹦出來了,一度處於極度缺氧的狀態中,就怕會有人撞見這一幕。
好在沒有人來廚房,一切都很順利。
深呼吸幾口氣後,她攪動起了勺子,讓藥粉徹底融化。
準備好後,她送入了孟司宸房中。
如今孟司宸已經搬出了他和葉晚住了幾年的房間,回到了他婚前住的臥房裏。
這房間不大,四十多平的面積,帶陽臺衛浴。
構造,就像是酒店裏的客房。
孟司宸正在淋浴,餘晚晴聽到浴室裏面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便耐心的等着。
等了幾分鐘後,孟司宸關了花灑。
他光着上身,裹着一塊浴巾走了出來。
發現餘晚晴已經在房裏了,他愣了一下,然後纔想起來餘晚晴是來送醒酒湯的。
“司宸,醒酒湯已經不燙了,快喝吧?”
“嗯,謝謝。”
孟司宸伸手端起,直接稀里嘩啦的往下灌。
他只想趕緊喝掉,然後打發餘晚晴走。
餘晚晴盯着他喝掉,也不再糾纏了,端着碗走了,說去洗碗。
人一走,孟司宸去刷牙睡覺。
他今天真的太煩了,只想趕緊睡着。
只要睡着了,他想,他就能好受點了。
凌辰三點。
天氣忽變,電閃雷鳴。
一場大雨落下,彷彿要將整個世界沖刷乾淨。
孟司宸睡得不踏實,翻了個身。
黑暗中,有人摸索着過來,一下子鑽進了被子,緊緊的貼着他……
他本能般的想要搞清楚什麼狀況,可卻頭暈腦脹,無法思考。
他迷迷糊糊的,很快又睡了過去。
這一次,他睡得很沉。
任雷聲再響,也聽不見。
第二天一早,孟司宸睡過頭了。
他沒在平時起牀的時間醒來,依然還在睡。
直到公司那邊打來了電話,猛然響起的鈴聲纔將他從深度睡眠中喚醒。
迷迷糊糊的摸過了手機,孟司宸接了電話。
“孟總,現在已經上午十點了……”
聽到祕書的聲音,孟司宸猛然睜眼!
他一下子清醒了過來,感覺自己誤事兒了!
倒不是擔心耽誤工作上的是,而是葉晚的事。
今天葉晚要帶葉致遠去跟程虹辦離婚手續,這程虹狡猾得很,鬼知道到時候會不會欺負葉晚……
這麼想着,孟司宸一把掛了電話,準備給葉晚打電話。
直到這時,他才發現情況不對。
他身邊的位置,躺着一個女人。
女人背對着他,裸露着的肩頭和一大片後背露在被子外,似乎被子裏的身子一絲不掛……
孟司宸的心,“咯噔”一下。
疑惑的掀開了被子,他才發現,餘晚晴什麼都沒穿,他也是如此。
他昨夜用過的浴巾,不知何時扔在了地上,旁邊,還散落着女人的衣物……
快速回憶着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孟司宸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
他雖然喝多了,但絕對沒有失去理智。
而且,他還喝了醒酒湯的,怎麼可能會醉到身邊多了個女人,發生了這種事情都不知道?
他火速撿起了浴巾,圍在了腰間。
等下了牀,他發現牀單上有情況。
一抹刺眼的紅色沾染在牀單上,昭示着昨夜發生了什麼。
孟司宸整個人都懵了。
他無法接受。
就在他愣神之際,餘晚晴似乎是有些冷,翻了個身,努力把被子往身上拉了拉。
意識到孟司宸醒了,餘晚晴緩緩睜眼。
她瞬間臉紅,趕緊用被子捂住了胸口處,露出了滿臉的嬌羞。
“司宸……”
“昨天晚上怎麼回事兒?”孟司宸嗓音低沉。
餘晚晴解釋:“昨天半夜打雷,打得實在太嚇人了,我害怕,所以就過來找你……結果你好熱情,一下子把我按在了牀上,然後……然後……”
更多的細節,餘晚晴似乎不好意思說了,支支吾吾的。
那含情脈脈的目光,讓孟司宸頭皮發麻。
他沒有任何表情,整個人氣壓低得可怕。
餘晚晴早有準備,故意露出了染着紅印的胳膊,嬌嬌軟軟地說:“人家還是第一次呢,你也不知道溫柔點,真是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