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倒吸一口涼氣:“這小子,運氣倒好!”

    一些零零散散的銀子和銀票堆在了他面前,沈墨涵無動於衷,又將它們重新推了出去。

    “大。”

    “開——”

    “公子請選。”

    “小。”

    “再來。”

    “開——”

    “再來。”

    眼看着桌上的銀子和銀票越堆越高,雲槐星眼睛亮晶晶的,彷彿藏了星星。

    “哇!這下真的發財了!”

    沈墨涵倒是沒什麼感覺,反而有些煩了。

    總是贏,沒什麼意思。

    可對面那羣人,面色不悅,餓狼一般盯着他們手裏的銀票。

    “喂!小子!你是不是出老千了?”

    沈墨涵疑惑:“什麼是出老千?”

    “進了賭場,就是願賭服輸!”雲槐星敏銳地感覺到危險,一把將他護在身後。

    輸紅了眼的人,纔不會講道理。

    他們面面相覷,不過片刻,就要伸手來搶。

    “把錢乖乖交出來,就放你們走!”

    雲槐星一把撈起銀子藏進衣兜,拉着沈墨涵就喊:“快跑!”

    雲蘿正準備回去,就看到了一隻討厭的綠頭蒼蠅,嗡嗡嗡地飛到了她面前。

    傅修煜一身綠衣綢衫,輕搖扇子,微風輕送,揚起他的幾縷頭髮絲,熟稔地湊近。

    他似笑非笑,斜睨着她:“小美人兒,好巧。”

    雲蘿脣角顫了顫,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怎麼,看見爺高興傻了?”傅修煜語氣輕佻。

    雲蘿捏緊拳頭,深吸一口氣。

    既然是送上門來的,不利用,就太可惜了!

    她忍住噁心,冷臉道:“你怎麼會在這兒?”

    “呵。”傅修煜笑得勢在必得,“爺想要的女人,絕對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雲蘿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給了他一個眼刀子。

    “小侯爺明明後院裏妻妾成堆,哪裏還差我一個呢?”

    傅修煜被美人瞪了一眼,只覺得心都酥了,死了也甘願。

    “胡說,我跟那些人,不過是我逢場作戲,爺對你,纔是真心的。”

    他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纖腰,意圖明顯。

    “騙人,這樣的話,小侯爺應該跟人說過多次了吧。”

    雲蘿強忍噁心,躲避他的視線。

    她故作不悅:“我跟了小侯爺,又能怎麼樣呢?做個妾嗎?小侯爺的正頭娘子,怎麼能容得下我?”

    一聽她的態度軟和下來,傅修煜頓時眼神一亮,感覺有戲。

    “我哪有什麼正頭夫人!爺保證,只要你進了我的後院,我只寵愛你一人!”

    說罷,他已經伸出了手,想要一親芳澤。

    她不動聲色,拉開了與他的距離,心中冷笑。

    “小侯爺越說越過分了,誰不知道,侯爺已經和雲家女定親一事啊。”

    “你說她啊!”

    傅修煜一點也不意外,她會知道這些。

    反而覺得這個小美人是在意他,偷偷打聽他的消息。

    他搖了搖扇子:“就那個殘花敗柳,還沒有嫁給爺!就和外人苟合,還生下了一個孽種!真是可恨!”

    只要想起頭頂上的青青草原,他就恨不得掐死雲蘿。

    可他全然沒有意識到,正主就站在他面前。

    “啊?怎麼會…有這樣的事?”

    雲蘿低着頭,袖中的手,暗暗捏緊了拳頭,剋制住了激動。

    這是她這麼久來,第一次切實地從別人嘴裏聽到那個孩子的消息。

    再擡頭時,她掩去眸中情緒,假裝好奇。

    “我聽聞,那雲家小姐,是突然得了惡疾?”

    “家醜不可外揚,那不過是放出來的假消息罷了。”

    傅修煜冷嗤一聲,十分不屑。

    “那…那個孩子,現在身在何處?”雲蘿咬了咬脣,順着他的話,狀似不經意問起。

    “他啊…”傅修煜神色古怪,似乎並不願意繼續提。

    他皺了皺眉,臉上明顯有了一絲不耐煩。

    “你老提這些掃興的事情幹什麼?”

    他伸手,意圖摟着她的肩膀,笑容意味不明:“小美人,你只要想,如何好好伺候爺就是了!”

    雲蘿靈巧地躲開,讓他抓了個空。

    她瞪了他一眼,冷下了臉:“我是好人家的女兒,清清白白。小侯爺要是想娶我!那就得八擡大轎,三媒六聘,明媒正娶!”

    說罷,她強忍戾氣,回了樓上。

    可惜!沒有問到更多孩子的消息。

    面對雲蘿的驟然翻臉,傅修煜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淺淺笑了起來。

    有趣,果然有趣。

    他深深吸了一口,空氣裏殘存的香風,笑容越發詭異。

    “有意思…反正,你早晚都是爺的。”

    一匹好馬,就是得要慢慢馴服。

    一蹴而就,那還有什麼樂趣?

    他享受的,就是她慢慢臣服的過程。

    而這一切,都被在馬車上的沈行舟收入眼底。

    他黑着臉,厭惡地皺了皺眉。

    那個女人,果然是個朝秦暮楚的女人。

    昨天還在設計勾引他,今天就已經別人勾勾搭搭。

    “去查查,這女人的底細。”他冷着聲。

    “是。”

    寒鴉如同隱形人般,悄然無聲地離開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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