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蘿嘴角噙着笑意,“光嘴上說說有什麼意思?”
“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如何?”
“好啊,你想怎麼賭?”宋氏貴女也不甘示弱,她還真不信一個殘花敗柳能翻出什麼風浪。
雲蘿並不把她的態度放在心上,只是淡淡的開口,語氣中透着不容置疑的自信:“一會兒太醫就到了,我若是在這些時辰之內看不出你們有什麼病,或者診錯了,我給你們每人十萬兩。”
圍觀羣衆暗暗吸氣,十萬兩呀!還是每人!
這雲蘿好大的口氣!
“其實雲蘿,你要想巴結我們,上趕給我們送錢的話,也不用採取這麼極端的方式。”
孫氏貴女聽見雲蘿說完,笑的眼都看不見了。
跟她交好的那些姑娘們也紛紛低聲耳語,似乎在嘲笑着雲蘿的不自量力。
“我今日敢說出這話,自然就看得出來,若我贏了,你們三人,每人給我一萬兩便可。”
宋氏貴女和孫氏貴女沒想到雲蘿會賭這麼大,一時間不知該不該應下。
聽她信誓旦旦的語氣,好像真有幾分本事,可若是拿出一萬兩給她,自己又不免覺得肉疼。
正當她們幾個猶豫之際,雲蘿似乎看出了她們的無措,“也不用一萬兩了,如果我看得出的話,每人五千兩就行。”
繼母胡氏和雲蔓早就想攔住她了,這個女人,敗壞家中風氣不說,如今還敢拿錢財打賭!
一個不守婦道的女子會什麼醫?剛纔能夠救下這六公主,肯定也是蒙的!
若是賭輸了,還不是雲家給她墊錢,她們去哪兒給她找三十萬兩去!
便是找到了,也不會給她!
胡氏的眼神越發陰狠,這個小賤蹄子最近真的是越來越猖狂了。
“蘿兒啊,你看……要不咱們就別打這賭了吧。”
胡氏精明得很,她絕對不會在人前露出一絲一毫的破綻,“你父親兩袖清風,家中也是沒有什麼底子的,也不是不慣着你,只是咱們家確實沒那個條件……”
“就是啊,姐姐。”雲蔓也來添油加醋,“若是你真有幾分本事倒也罷了,可你什麼樣,我們家裏人很不清楚嗎?”
“自從那件事過後,雖說你跟家裏人聯繫少了,可你在府中時,也不怎麼看醫書呀……”
周圍人一聽,顯然更相信雲蔓和胡氏一點,看向雲蘿的目光也變得不友好了起來。
“請雲夫人和雲小姐放心,我既然敢說出這話,必然是有底氣。”
雲蘿突然感覺有些煩躁,早知道就不跟他們玩了,打臉雖然爽,但過程真的很艱難。
“我保證,無論我是輸是贏,都與雲府無關。”
“輸了我也不會拉雲府墊背,同樣,所贏得的錢同雲府也有沒半分關係。”
雲蔓聽到前半句話,懸起的心放了下來,可是聽到後半句話,頓時又無端生出一肚子氣。
上去就要跟雲蘿理論,可是被胡氏拉住了,胡氏偷偷給雲蔓使了使眼色,又衝着雲蘿說:“瞧你這孩子,我們又不會貪你的。”可腳下卻拉着雲蔓後退了幾分。
孫氏貴女率先出聲,“我!”
她倒要看看,這個雲蘿有幾分真本事。
沒想到雲蘿的手剛摸上去沒一會兒,就放了下來,“孫姑娘怕是有宮寒之症吧,日後用些附子理中丸加以調養,定能緩解不少。”
孫氏貴女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她有宮寒之症這事兒可一直從未對外提及,只不過眼下礙於面子,只好反駁雲蘿的話,“你瞎說什麼呢?”
無他,孫氏貴女家中子嗣衆多,孫家又不是什麼有權有勢的,因此這種病只好瞞下來,怕以後不好相看人家。
雲蘿擡起眸子,跟她對上雙眼,“有沒有,孫姑娘自己心裏清楚。”
說罷,又起身把了另外兩個姑娘的脈,“這位姑娘脾胃不和,少用一些刺激性的食物便好。”那姑娘似乎並不知道自己有什麼病症,只是直愣愣地在原地站着。
恰好這時,大醫院的醫正來了。
皇后先讓太醫給姜司檸查驗了一番,“六公主此番是氣血不足,好在已經處置妥當,以後定要按時用早膳纔是。”
此話一出,衆人皆知雲蘿有幾分本事了,那幾位貴女臉上的表情也不太好看。
這位太醫又經過皇后的示意,重新爲三個貴女看診,得出來的結論同雲蘿一模一樣,甚至雲蘿的角度更加精妙。
雲蘿挑眉,望向三人:“各位姑娘記得給錢,我就在鴻雁街的平安酒樓恭候各位了。”
一時間,各位貴女們的臉上精彩紛呈。
孫氏貴女更是氣的一甩袖子,向皇后娘娘告辭之後便離開了。
胡氏和雲蔓則是在衆人看不見的地方捏緊了帕子,沒想到這個小賤蹄子還真是個有本事的!
想到雲蘿那即將到手的一萬五千兩,胡氏心中就一陣一陣的抽疼。
憑什麼好處全讓這個死丫頭佔了!橫豎她嫁妝還在蔓兒手上,到時候讓她拿錢來換。
雲蘿當時不知道胡氏打的什麼算盤,只覺得這一天應付下來真是累極了。
……
攝政王府,沈行舟聽到暗七傳來的消息之後,罕見的露了一絲笑意。
暗七揉揉眼睛,他沒看錯吧?
他家主子笑了?
頓了一會兒,暗七還是沒有按耐住心裏的好奇,“主子,您可是覺得有什麼地方好玩?”
沈行舟點點頭,笑意微收,“我倒不知道,這傢伙是個得理不饒人的。”
暗七明白了他的意有所指,也就順着說道:“可不是嘛,那賞花宴上處處都是算計,雲姑娘能全身而退,順便還能撈上一筆,真是有幾分本事在的。”
沈行舟笑的卻不是這個,他只是不小心想起雲蘿咄咄逼人的樣子,又想象了一下在賞花宴上她對着貴女們該做何表情,這才掛上了笑意。
笑歸笑,他還是很欣賞雲蘿的。
能讓那麼多的人在一日之內對她改觀,不得不說,有幾分真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