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上趕着交好的夫人小姐紛紛都遞了拜貼過來,想請雲蘿去府上一敘。
雲蘿不願意應付這些,讓錦夏找了好些個由頭拒絕了。
但只有一個人她拒絕不了,那就是當今的攝政王沈行舟。
沈行舟得知她是神醫谷谷主的弟子之後,就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既可以確定一下老夫人的病有沒有根治,又能夠借這個由頭見一見自己的心上人,沈行舟覺得自己這招可謂是一石二鳥。
這日,沈行舟處理完自己手頭上的事情之後,就派人去雲府請雲蘿來王府。
聽到暗七傳來的消息,雲蘿在原地想了想,之前聽沈墨涵說沈老夫人待他不錯,自己也就走這一趟,也當是還了攝政王府爲自己養孩子的恩情。
雲蘿收拾了自己的行醫包之後就跟着暗七回到了王府。
沈老夫人聽說神醫谷谷主的弟子又要來爲自己看診,心下很是高興,早早的等在了院子前。
看到雲蘿一來,掛在嘴角的笑意就沒有停下來過。
“姑娘啊,經過你師傅的治療,老身好的都差不多了,你看看我這身子骨可還硬朗?”
雲蘿笑着應答,又拉着沈老夫人坐下把脈。
脈象穩健,看樣子恢復的不錯。
雲蘿又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您這身子好是好了,若是想更加強健,還需平日多多調理纔是。”
“我這有幾個藥膳的方子,這就寫下。”
看着雲蘿忙着寫方子的身影,沈行舟在一旁看出了神,連雲蘿把藥膳方子遞給他都沒有發現。
沈老夫人看出來了一些端倪,笑着調侃他,“你這孩子,人家姑娘都把方子遞給你許久了,傻站着發什麼呆?”
沈行舟被沈老夫人戳破心事,也並沒有表現出尷尬,這是耳廓漸漸染上了一絲紅色。
雲蘿今日來王府還有一件事,就是想看一看沈墨涵。
這陣子自己忙着雲府的事情,都有好一陣子沒見過沈墨涵了,沈行舟連連答應下來,帶着雲蘿去了沈墨涵的院子。
“娘……雲嬸嬸!”沈墨涵差點說漏了嘴,“你今日這是有空了嗎?”
他可太激動了,這幾日他天天都在忙着學業,要不就是和暗七叔叔一起出去,都好長時間沒有見過他孃親了!
這時候看到雲蘿過來,心早飛上了天。
“怎麼幾日不見,你這小傢伙瘦了這麼多,王府的菜不好喫嗎?”
沈墨涵哪敢多說什麼,不好意思道:“跟平安酒樓的廚子也差不多,只是我最近事情有些多,難免消減了些許。”
雲蘿看到沈墨涵很開心的模樣,也被感染了幾分,又拉着沈墨涵關心了一番。
……
回到雲府之後,雲蘿不準備再拖。
早些拿到嫁妝,自己也就早些時日可以不用被這些人渣影響心情。
讓錦夏疏散了周圍的僕人之後,雲蘿就在亭子裏等着雲庭柏的到來。
她也不怕雲庭柏不來,因爲她知道雲庭柏沒有膽子不答應她的邀約。
雲蘿豈是甘心的性子,又拿出自己的身份逼他,派人傳話說若是今日雲庭柏不來,自己就把他們殘害神醫谷谷主弟子的事說出去。
到時候滿大街的百姓一人一句話,都能把雲府淹了!
縱使心不甘情不願,雲庭柏還是坐了下來。
這孩子怎麼這麼死心眼呢?這嫁妝留給誰不是留!
“雲大人,我就有話直說了,咱們也不必繞關子。”
雲蘿直接點題,“我的嫁妝你準備什麼時候還我?”
雲庭柏正準備拿以前的藉口糊弄過去,卻沒想到被雲蘿接下來的話驚的直接站了起來。
“你若是再打算糊弄我的話,我就直接帶着下人到侯府去要。”
“屆時滿京城都會知道,你雲庭柏扣着女兒的嫁妝不放,還試圖給一個庶女,你說……那些言官會怎麼看你?那些百姓又怎麼看你?”
雲蘿這些話可謂是直直的插在了雲庭柏的心窩子上,他平生最是要臉面,可眼下自己若是不把嫁妝給她,雲蘿便要讓這京中世人把自己的臉面踩在腳下!
“好好好,我這就去找你妹妹,你先別急。”
雲庭柏着急起身,又因爲腳步慌亂,差點被自己絆倒,一時間好不滑稽。
雲蘿端起茶杯,淡然的目光直直的透過雲庭柏看向了遠方,不知在想些什麼。
到了侯府的雲庭柏十分着急,他知道雲蘿是能做出這些事的人。
爲了自己的臉面,只能先委屈一下雲蔓了。
雲蔓聽說了這件事後,本就醜陋的臉上更加精彩,“她要拿回嫁妝?”
“不可能!”
這嫁妝是她在侯府安身立命的倚仗,若是連這些都沒有,那傅修煜怎麼會娶她?
雲蔓心裏門兒清,傅修煜一家就是衝着嫁妝來的,所以當年即使雲蘿毀了容,還大了肚子,也要娶她進門。
看上的不就是雲蘿身後的那些嫁妝嗎!
雲蔓只好把自己這兩日的遭遇又添油加醋給雲庭柏講了講,雲庭柏一個頭兩個大。
“那你可知是何人做的?”
“我問遍了下人,沒有一個人知道那天有沒有人潛入我的院子,我能怎麼辦?”
“眼下侯爺已經看到了我這副鬼樣子,好幾日都不曾往我院裏來,若是連最後的嫁妝都沒有,只怕我現在還不知身處何處呢!”
雲蔓像是真的傷了心,壓抑的哭出了聲。
雲庭柏這下真的是左右爲難,倒不是爲了雲蔓的幸福,只是自己的女兒被侯府掃地出門,說出去也不太好聽。
良久之後,他還是開口,“你這幾日想一想解決辦法,雲蘿那邊我再拖一拖。”
“爭取能讓你們兩邊都滿意。”
說完,雲庭柏便離開了,只剩雲蔓在房間裏憤恨不已。
憑什麼?
憑什麼讓她來想解決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