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不知。”

    眼下雲槐星只有一問三不知,就算知道,他也不能全部和盤托出。

    沈行舟覺得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他上下打量的雲槐星一眼,跟沈墨涵真的是一模一樣,除去性格之外,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來這是兩個人!

    而且他有理由懷疑之前在王府的時候,也是他跟沈墨涵身份互換了,之後又不知什麼原因重新換了回來。

    暗七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這人居然不是小主子,但還是有着和小主子長得一模一樣的臉!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種巧合的事,他甚至懷疑主子的孩子不止一個。

    果不其然,雲槐星忽視了沈行舟拋來的問題,小心翼翼地湊上前,“父王,我真的是你的孩子……”

    這話倒是不假。

    沈行舟心裏想,就單憑這張和沈墨涵一模一樣的臉,他就確定眼前的孩子是自己的兒子。

    只是疑點太多,他一時不知道從何處問起。

    於是沈行舟挑了重點,“你可知你們二人的孃親是誰?”

    雲槐星當然不能說,準備找個藉口糊弄過去,“我生下來就沒有娘,一個人在外面漂泊長大。”

    “前幾日偶然發現了沈墨涵,這纔跟着他到了酒樓,然後跟父親相認……”

    沈行舟當然不信,就算生下來沒有娘,那總有撫養長大的人吧?

    他問了出來,可是雲槐星依然不正面回答,只是想着讓沈行舟趕緊結束這個話題。

    二人又是一番僵持。

    暗七卻被自己的腦洞驚到了。

    他剛纔剛想到了或許眼前的人是另一個小主子,下一刻雲槐星就承認了。

    自己莫非是有預知未來的能力?

    不過這個想法也只能藏在心裏,若是讓主子知道了,自己肯定少不了受罰。

    暗七在這雲遊天外,沈行舟卻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知道現在問不出什麼,只好讓雲槐星先回去休息。

    “暗七,你去查一下雲槐星是如何進的京,又如何進了酒樓?”

    “最好能夠查到撫養他長大的人家,這樣那蠢女人的線索我們也能知道了。”

    沈行舟說了很多,可是沒有聽到意想中的回答,向後看去,“暗七?”

    暗七一個激靈回過神來,“在。”

    “主子有何吩咐?”

    沈行舟一聽便知這人肯定之前又在發呆,馬上要出口責罰的卻收了回去,只好無奈地又重複了一遍。

    暗七領了命令,就告退了。

    ……

    侯府。

    一位穿着黑色夜行衣的女子輕巧地落在侯府的屋檐上,而後穩穩行走,隱於黑暗。

    這人就是雲蘿了。

    因着她是從後院進來的,雲蘿又不知這侯府的佈局,只能挨着有光亮的方向慢慢摸索。

    她極有耐心,慢慢彎着腰在屋檐上前進,直到掀起某一間屋子的瓦片之後,看到了心中所想熟悉的身影。

    傅修煜此時正在同雲蔓說話,“那嫁妝你真給她了?”

    不知爲何,雲蔓戴着面紗,看不清臉,可聲音還是都傳了過來:“爺,妾身也是無可奈何,那小賤人催得緊,連我父親都不得已爲她說情。”

    見傅修煜面色不虞的樣子,雲蔓又急忙補充:“她拿走的都是些不重要的東西,我已經提前把那匣子拿出來了。”

    傅修煜這才面色稍緩,但還是冷着臉,“你先把它給我吧,我自行保管着才放心。”

    於是雲蔓不情不願地拿了出來,這匣子她還沒能打開,傅修煜又有什麼好主意?

    一個兩個的都對這個匣子趨之若鶩,這裏面到底有什麼寶貝?

    雲蔓其實也十分好奇,早在她當年出嫁的時候,侯府點了名要娶的是雲家嫡女,而不是自己和雲蘿的名字。

    據說雲庭柏的原配,也就是雲蘿的母親,給雲蘿的嫁妝裏有着她窮盡一生收集的寶物。

    想必傅修煜他們也是爲這個而來,可憐自己連裏面是什麼樣子都沒有見到,眼下就要交給別人了。

    而這一幕全被在屋檐上的雲蘿看了個一清二楚,她心裏也有好多問題。

    比如雲蔓這人爲何大晚上的在屋內還帶着厚厚的錐帽和麪紗?

    她不嫌熱嗎?

    雲蘿無法理解,直到看見傅修煜臉上的嫌惡之後才大概明白了些許,或許是雲蔓臉上有了什麼過敏之症,不便見人罷了。

    傅修煜又是個極度愛美人的浪蕩子,想必這時候對雲蔓怕是避之不及。

    只見雲蔓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又敲了敲牀下的暗格,這才慢慢把匣子拿了出來。

    雲蘿也開始好奇了,究竟是什麼樣的東西,值得雲蔓這樣精心的藏着?

    只見傅修煜拿了匣子之後,走回了自己的院子。

    雲蘿隨即跟着他慢慢摸過去,直到看見傅修煜拿着匣子走到內院放在一個帶鎖的櫃子裏,然後把鑰匙揣到了自己懷中。

    這……

    雲蘿毫不吝嗇自己的嫌棄,遲疑了些許,但她躍躍欲試的好奇心最終佔了上風。

    像一隻小貓一樣,雲蘿從屋檐上一躍而下。

    下去之前,她打量了周圍,竟沒有一個侍衛守夜。

    傅修煜就對這府裏這麼放心?

    雲蘿英眉輕挑,面露嘲諷。

    她目光跟着傅修煜移動,看着他進門先把匣子藏好,又在銅鏡面前“搔首弄姿”了半炷香還多,才慢慢走回牀邊歇下了。

    直到他吹了燈之後,雲蘿纔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迷煙,輕輕地吹了進去。

    聽到意想中均勻的呼吸聲之後,雲蘿推開門,緩緩步入了這間屋子。

    這屋子的佈局真同主人一樣,讓人難以苟同。

    與其說這是間臥房,不如說是傅修煜的寶貝藏品庫,一推門直接映入眼簾的就是他這麼多年來收集到自認爲珍貴的東西。

    雲蘿縱是百般不願,也不得不去傅修煜身上摸索鑰匙。

    她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緩緩摸了過去,終於在裏衣外側摸到了那把鑰匙。

    雲蘿飛快地起身,生怕在傅修煜身上多停留一秒,她真的會覺得噁心。

    趁着傅修煜熟睡,雲蘿偷偷地打開了櫃門,拿走了匣子,又把鑰匙放了回去。

    做完這一切後,雲蘿心下落了一塊大石,施展輕功,回到了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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