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好事不是這麼好做的,那些領了饅頭的乞丐口口相傳,半個京城出門討飯的乞丐都往平安酒樓聚集過來。

    小侯爺佈施行善的消息,就這麼傳了出去。

    “小侯爺,您看着饅頭還做嗎?”掌櫃的欲言又止,還是張口問道。

    早間賣了一批饅頭,午間剩的不多。

    傅修煜現在正在興頭上,又從身上掏下了一塊玉佩,“繼續。”

    其實他平日裏也不會這麼衝動的,只是最近在雲蘿這裏喫多癟,想在她面前表現一下。

    平安酒樓幾乎是歇了業,外頭的客人都進不來,後廚也沒有這麼多人手去做喫食。

    擀麪的擀麪,蒸饅頭的蒸饅頭。

    “小侯爺闊氣。”

    寧屹看着他悶聲喫着啞巴虧,臉上還是一副讚許的模樣。

    饅頭髮放完的時候都快傍晚了,整個酒樓的夥計,包括掌櫃的在內,都累的快喘不過氣來了。

    掙這點錢,不容易啊!

    “沒想到京城有這麼多乞丐。”雲蘿頗爲唏噓的感慨道。

    沒錯,三人在這裏坐了一個下午。

    實在是出不去。

    那些來領饅頭的,大多數臉上髒兮兮的,而且穿着一身破爛的衣裳。

    傅修煜點了點頭,“是比在大街上看到的多一些。”

    這些人並不完全都是乞丐,也有條件艱苦的人家,穿着打補丁的衣服,往臉上抹了兩把灰,混在其中。

    寧屹知道的比他們多一點,心裏猜測是不是哪裏出了問題,涌進來的流民。

    “時候也不早了,該打道回府了,我送你回去吧。”

    傅修煜一聽不樂意了,“我也可以送她回去。”

    雲蘿還有用得着傅修煜的地方,暗地裏衝寧屹搖了搖頭。

    “今日就有勞小侯爺了。”

    是答應做他馬車的意思,傅修煜揚起一個挑釁的笑,寧屹卻不接他的茬。

    等到馬車裏,只剩下兩個人獨處。

    傅修煜小心思又活泛了起來,“雲蘿,我發現你臉上好了,出落的越發有味道了。”

    言語間有些輕挑,話說的倒是在理。

    當年她嫁進候府的時候,還是個天真的少女,現在都爲人母了,生過孩子自然韻味十足。

    “小侯爺是喜歡我這張臉,不是喜歡我這個人,女人總會有人老色衰的時候,屆時小侯爺怕是厭惡的緊。”

    雲蘿一下戳破他內心的想法。

    傅修煜搖了搖頭,不贊同她的說法,“身爲女子,自當是以夫爲天,自己人老珠黃自然要賢惠些,替夫君納美妾討夫君歡心。”

    “呵。”雲蘿冷笑一聲,“狗改不了喫屎。”

    可男女地位懸殊,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就得三從四德。

    世道本就不公,你又待如何?

    無法扭轉的局勢,只能照着原來的軌跡走下去。

    “你罵本侯爺是狗?”

    雲蘿這個女人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傅修煜伸手就去扯雲蘿的衣服,一個沒防備,將她的外衫扯落下。

    “在我面前裝什麼清高,你人都嫁給我了。”

    “當時嫌你貌醜無鹽,沒來得及嘗你的滋味,就讓你跟野男人苟合了,今日是你自己送上門來。”

    到嘴的鴨子,還能給它飛了?

    男女力量懸殊,傅修煜一整個身子壓在雲蘿身上。

    雲蘿不慌不忙,“小侯爺確定要這麼做?”

    在暗處的那隻手裏,拿着一個藥瓶,若他還有下一步動作…

    傅修煜被她白皙脖頸下,若隱若現的曲線迷昏了頭,眼看着他的嘴脣就要碰到雲蘿的脖頸。

    “啊!”

    白色的藥粉往他眼前一閃,眼裏傳來火辣辣痛。

    雲蘿拍了拍手,一把將他從身上推下去。

    “和你共處一室,我會沒有一絲防備嗎?”

    傅修煜狼狽的靠坐着,眼淚順着眼角流了下去。

    “你想怎麼樣?只要你幫我解了眼睛的毒,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該死的!

    雲蘿這個賤人,等他恢復了,要她好看!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傅修煜的話能信,母豬都得上樹。

    “放心,不會讓你瞎掉的。”雖然你眼睛本來就是瞎的。

    馬車停在了雲府,雲蘿跳下車,掀開車簾。

    “你老實一點在上面待着,等會兒會有人給你送解藥來的。”

    傅修煜只能察覺到她下了馬車,依稀聽到聲音越來越遠,眼前一片漆黑,十分沒有安全感。

    忍住了開口大罵的衝動,傅修煜選擇了相信雲蘿。

    “蘿兒啊,你昨夜可是在小公爺府上?”

    雲父就像是貓一樣,聞着她的味道就出現了。

    昨夜一夜未歸,又是小公爺傳的信,很難不讓雲父多想。

    “去把雲蔓給我叫出來,是有關小侯爺的事,她愛來就來,不來拉倒。”

    雲蘿命令般的語氣,雲父不敢生她的氣,好言好語的哄着。

    “她不來,我也給她捆來,小侯爺又是什麼情況?”

    雲蘿不願意多費口舌,沉默的坐着。

    也沒等多久,雲蔓差不多是跑過來。

    “小侯爺的事情,你怎麼會知道?”

    雲蔓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不相信雲蘿會這麼好心。

    “你不相信,怎麼又會過來?”雲蘿淡定道。

    任何事,只要加上小侯爺三個字,對雲蔓就有致命的吸引力。

    雲蔓不耐煩道:“你找我來,到底是要幹嘛?”

    “蔓兒,不許這樣同你姐姐說話。”雲父生怕雲蘿會生氣,連忙呵斥雲蔓。

    雲蘿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個紅色的瓷瓶,她做解藥,喜歡用紅色。

    “你的小侯爺現在遇到了一點困難,這個對他有所幫助,他的馬車就在府外,想怎麼做就看你的了。”

    解藥這點上,雲蘿沒有動什麼手腳。

    雲蔓沒有立馬接過,語氣中帶着一絲不確信,“你沒有糊弄我吧!”

    “我說了,這看你。”

    雲蘿交出瞭解藥,其他的就與她無關了,當即就拍拍屁股走人。

    “你姐姐不會騙你的,別讓小侯爺在外面久等了,大不了,我陪你一起去。”

    雲父不想錯過這個大好的機會,連拉帶扯的拽上雲蔓,還不忘解藥拿在手裏。

    府外的確有一輛馬車停着,雲蔓認出了侯府的標誌,心裏就信了三分。

    “是侯爺嗎?”

    傅修煜隔了這麼久才聽見人聲,焦躁的應道:“雲蔓?你姐姐呢?”

    張口第一件事情問的就是雲蘿,雲蔓眼底的恨意都快溢出來了。

    “是姐姐讓我來的,還給侯爺帶了一樣東西。”

    眼下還是回侯府最重要!

    “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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