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關其他,是皇后擔心她的身體喫不消。
今日還有兩個皇后身邊得力的嬤嬤,來輔助六公主,替她操持宴會。
“六姐,你也只請了熟悉的幾個吧。”九公主姜韻依看着宴會名單,有一個讓她很意外的名字。
姜司檸今日她穿了一身紅色,臉上塗了胭脂,襯的這人有了幾分氣色。
“我打交道的人少,請的都是合我眼緣的。”
“那這位雲姑娘?”姜韻依不解問道。
雲蘿和六姐沒有交集,又是怎麼入了六姐的眼。
姜司檸也覺得請雲蘿來會有爭議,可她向來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只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我上一回犯病了,是這位雲姑娘救的我,是我的救命恩人。”
幾位貴女夫人聽到了這番解釋,對雲蘿有了一個新的改觀。
能路見不平便出手相助,這樣的女子心腸總是軟的,並不像傳言中的那般不堪。
姜韻依扯了扯嘴角,並沒有將厭惡袒露出來,“那還真是巧了。”
一衆十幾個貴女夫人,姜韻依是和莫園箏結伴來的。
雲蘿如約而至,帶了林雙。
林雙難得擠到了上層的圈子裏,自然是一副規規矩矩,大家閨秀的模樣,想在外人眼裏留個好形象。
顧靈珺這張嘴可不饒人,走過來扯着林雙的衣服轉了一圈。
“這個款式,我記得雲繡樓只出了一件,在我府上,真不知道這位姑娘是從哪裏尋來的第二件?”
話裏話外,都在吐槽林雙穿的這身衣服是仿製的。
林雙難堪極了,站在原地求助的看着雲蘿。
她確實動了小心思,這衣服是她爲了出席宴會,高價在別的繡樓收的。
怎麼就會被人看出來?
“顧丞相向來嚴於律己,公正廉明,雲繡樓的衣裳最少也得一百兩起步吧,顧小姐出手果真是大氣。”
“改明兒我也去開個繡樓,尋些做的花樣,興許靠着顧小姐的打賞,來年還可以開一個分樓。”
雲蘿掐着顧靈珺的短處,若無其事的笑了笑。
顧靈珺沒想到她會抓着這個來說事,但是不解釋清楚,還會讓人誤以爲他爹貪污。
進退兩難之際,莫園箏又做了一回爛好人。
“女子有哪個不愛美?自己的私房攢一攢也不是買不起,這位姑娘也許是被人誆騙了,身上的衣服也挺別出心裁的。”
聽着像是誰也不偏袒,可歸根結底還是再說,這件衣服有問題。
因爲林雙是雲蘿帶來的,能打林雙的臉,就是讓雲蘿面上也過不去。
“到底是出身大家,莫小姐的私房挺豐厚。”
閨閣女子一月頂多能領到五兩月銀,如果有需要用大錢的地方,可以到公中去支銀子,掌家的夫人同意了,管理賬房的人才會開條子。
就好比那些少爺出去玩樂的開銷,全部都是記在賬上,若一府之中有兩房,自然會有矛盾。
公中和私下補貼,是兩個概念。
“雲小姐這話說的難免太較真了,每家的家庭情況不一樣罷了。”莫園箏掩脣笑了笑。
姜韻依一雙靈動的眸子眨了眨,“這麼說,我還是投了個好胎,成了父皇的女兒。”
“好啦,都先入座吧!”
作爲東道主,姜司檸不想一開場,就讓她們在糾結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夫人們被安排去賞花兒了,她們這些青春年少的女孩子們湊在一起,話題會多一些。
“聽說雲小姐也替我長姐看過診?”姜韻依哪壺不該提哪壺。
長公主現在也算是一個忌諱。
無論賢妃怎麼哀求,皇上都狠心的將她打發到了道觀。
至於那個不知道哪裏來的孽種,直接被一碗藥灌下去落掉了。
雲蘿笑看來者不善,卻也妥善應付,“不過有過幾面之緣,是爲駙馬的孩兒診脈,九公主消息倒是靈通。”
消息不靈通也得靈通,誰叫她有一個愛搬弄是非的…情敵?
算是情敵吧。
“怎麼的,九公主對這事也感興趣。”舊事重提,顧靈珺擔心她說了什麼不該說的,牽連到了自己。
明面上看,幾人是在談笑風生。
暗地裏的波濤洶涌,只有她們自己知情。
“顧小姐以前同我長姐私交不錯,那你是怎麼看待這件事的呢?”
姜韻依露出一副小女兒姿態,彷彿真的只是好奇。
“長公主的事,大家少談論爲妙。”省得徒惹一身腥,顧靈珺自顧自的走在園子裏,不接話頭。
雲蘿爲了躲清淨,拉着林雙到了另一處。
林雙掙脫開雲蘿的手,“表姐,爲何拉我出來?”
是不是怕她混入貴女的圈中,比她還要如魚得水。
“你隨意,我只是順帶的。”好心當做驢肝肺。
人心是養不熟的,雲蘿一直深有體會。
林雙一早就將目標,瞄準在了一位孫姓夫人身上。
這位孫夫人的兒子,已經中了舉人,家裏在替他鋪鋪路,在朝中穩當做個官,不成問題。
林雙今日的打扮,都是按照這位孫夫人的喜好來的。
“我再提醒你一句,別做的太明顯了。”
雲蘿有些後悔帶她來了,今天恐怕沒得善了。
忠言逆耳,林雙滿腦子只有權勢富貴,自然聽不進去。
“雲小姐,可讓我好找。”來者是六公主姜韻依。
今天走動的太多了,導致她臉上開始泛白。
雲蘿察覺不對,連忙掏出一顆護心丸喂她服下。
“表哥說的沒錯,雲小姐是個細心且有趣的人。”
姜司檸服下之後,果然有所好轉,歪着腦袋一副天真的樣子看着她。
雲蘿失聲笑了笑,“師兄還說了我什麼?”
“還說雲小姐…叫你雲小姐太見外了,我以後也跟着稱你一聲雲姐姐吧!”
姜司檸想一出是一出,沒有考慮到那些貴女聽到之後會是什麼反應。
“這不妥吧,我和公主稱姐道妹,那豈不是間接和陛下沾上了關係。”
她可攀不起這樣的爹,雲蘿並不想以這種方式出名。
“雲姐姐想事情的出發點,當真是與衆不同。”姜司檸一口一個雲姐姐,彷彿她的擔憂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