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妍順着他的視線往後看，發現下午留下來的一堆垃圾還沒掃，那裏看着亂糟糟的。
許強迫症妍：！
“那個，宋哥你先自己看一下，我去掃！”
說着，女孩就去找掃帚了。
“小妍我來啦！”
大廳門口處，一個女生見到大廳亮着燈，還沒進門就開始喊。
左綿綿走近門口，驀地看到不遠處的男人，第一反應就是進賊了。
不對啊！
左綿綿回過神，鑰匙只有自己和小妍有。
她走進去，在距離那道陌生身影五米的地方停住，邊打量他的背影邊摸着下巴。
許妍把東西都掃到簍裏，轉身見閨蜜過來了，就跟一個小炮彈一樣衝了過去抱住她，“綿綿！”
宋澤野聽到女孩激動的叫聲時轉過身，視線剛好和打量着自己的人對上。
左綿綿看清他的臉，極其敷衍地應了一聲掛在自己身上的人。
“嗯在呢在呢。”
許妍腦子裏頓時冒出一堆問號，全然忘記了旁邊還有人，當即抱住她胳膊：“綿綿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左綿綿拍了拍她胳膊，唸叨：“形象形象。”
聽到這話，許妍跟想到了什麼了一樣，僵硬地轉過腦袋。
男神的目光正集中在她們身上，而且她還保持着這個奇怪的姿勢。
社死。
請把我就地埋了吧。
覺得自己一向淑女的許妍這下極其鴕鳥地把腦袋埋在閨蜜肩膀。
拒絕說話ing。
左綿綿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小妍，你不跟我介紹一下這位朋友嗎？”
朋友？什麼朋友？
許妍擡起腦袋，茫然地看了一眼閨蜜。
這裏只有自己和男神還有你啊！
不是。
男神？
許妍的腦子逐漸清醒，終於明白過來她說的是誰。
心想着她回去一定要告訴綿綿這是男神不是朋友。
“這是宋野，我的男——”許妍說到最後一個字忽然有點說不出口，當着男神面前叫男神，總感覺怪怪的。
“他是我的朋友，嗯……宋哥，她是我的閨蜜，左綿綿。”許妍及時改口
宋澤野不動聲色地用自己本名介紹，“你好，我是宋澤野。”
雖然好奇他爲什麼在這，但左綿綿管不了太多，見他眼神清明不像是壞人的樣子，她點頭不管了，“你好啊。”
她又轉頭對閨蜜道：“我先去裱框了，你倆慢慢聊。”
就不打擾你倆了！
眼看着閨蜜去了角落拿畫，許妍伸手往角落指了指，軟着聲音，“那我也去裱框啦，你繼續看。”
男人卻因她的態度垂下眼眸，薄脣幾乎抿成了直線，一言不發地朝她靠近。
許妍慫噠噠地後退兩步，“腫、腫麼了宋哥？”
男人的步伐越來越近，那股淡淡的薄荷香在鼻子裏也越來越清晰，許妍內心嗷嗚一聲，腦子裏瘋狂想着男神這是怎麼了。
在距離女孩還有一步的距離時，宋澤野的腳步頓住，雙眸暗沉，問她：“許妍，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這個問題，從上一次去遊樂場回來後他就想問了。
什麼關係？
不就是粉絲和偶像的關係嗎？
許妍下意識地在心裏回答這個問題，但杏眸在看到他臉上的神情後，又有意識地推翻了。
嗯……哥哥怎麼這個表情。
看上去他並不想自己回答這個答案。
她們總不能是男女朋友的關係啊！
雖然說她是個女友粉，老婆粉，但是這只是自己對他喜歡的一種方式和在粉絲圈裏的定位。
真往現實裏，這她哪敢想。
她從開始喜歡他的那一刻就覺得他像個神祗，高高在上讓人無法觸碰。
哪怕他現在和自己很近很近。
可許妍還是覺得他離自己很遙遠。
“偶像和粉絲的關係吧？”許妍還是說了自己剛開始的答案。
聽到這個不出意外的答案，男人沒忍住嘆了口氣，只能慢慢引導她重新去定義自己跟她的關係。
宋澤野：“粉絲和偶像之間的關係可不會到能帶你去玩，屢次約你還來你的畫展幫忙這種地步，我們如今的相處方式都已經超過了粉絲和偶像的界限。”
“而且，我從喫飯見面那天開始就不是以你的偶像身份來跟你接觸的，你明白嗎？”
宋澤野心裏明白，如果不說清楚這一層關係，她對自己的態度永遠都是小心翼翼的。
女孩顫着眼睫毛，一雙黑溜溜的杏眸裏滿是茫然。
她不是很明白……
從一開始就把自己定義在粉絲位置上的人，這會都懵圈了。
宋澤野繼續說：“還記得我們加微信的那天嗎，我們是以朋友的名義加的，你說是什麼關係？”
許妍勉強找回一點自己的腦子：“朋友？”
宋澤野點頭，“嗯。”
許妍的瞳孔閃了閃，一字一字地又重複了一遍，“我們是朋友？”
宋澤野：“對。”
許妍：“可我也是你的粉絲。”
宋澤野低聲輕笑，“但我更希望我們是以朋友的模式去相處。”
許妍腦子還沒捋過來，嘴巴只能應着，“好。”
“走吧，去你朋友那邊。”宋澤野看着她迷迷糊糊的樣子就覺得可愛，擡起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就往左綿綿那邊走。
許妍摸着自己剛被男人rua的地方，輕聲呢喃：“我們是朋友……”
朋友…
好像還不賴的樣子。
她嘀咕了兩句，擡起腳也往綿綿那邊走了。
左綿綿還在努力裝着框，手剛拿過一顆小釘子，就感覺頭上落下了大片的陰影，燈光被悉數遮擋。
她擡起頭，看到男人剛好蹲下，撿起了旁邊的一個小木條。
左綿綿怔了那麼一下，挪開了一點位置。
許妍湊過來，搬來了兩張小板凳。
她穿着裙子不太好蹲下，只能坐着。
b市的夜晚其實有點涼，左綿綿出來的時候多穿了一件外套，見她坐下後，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放在她腿上，細心地捻了捻。
許妍偷偷地用手指給她比了個心。
小板凳對於身形高大的男人來說確實太過於矮小了，他現在也只能岔開腿屈膝坐着，認真請教怎麼裱框。
許妍俯身拿起小木條組裝，給他示範了一遍。
宋澤野很快就上手了，到最後組裝的速度比她們兩個加起來還要快。
連續組裝了二十個畫框後，男人開口問：“一共要組裝多少個？”
許妍：“八十九副，有一些是可以直接掛上去的。”
宋澤野：“你這次一共展出多少副畫？”
許妍隨口就把數量說了出來，畢竟有多少她自己非常清楚，“129副。”
“嗯。”
宋澤野應了一聲，沒再說話，他對畫畫這方面並不瞭解，只能繼續專心的組裝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