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月上弦朝裏顏 >第11章 回首望
    師父曾在書中讀過:人生就是一列開往墳墓的列車,路途上會有很多站,很難有人可以自始至終陪着你走完。當陪着你的人要下車時,即使不捨也該心存感激,然後揮手告別。

    而每次我聽完都會垂下頭,我會想到那些和我說別離的人,我感激他們賦予我的,我銘記我們的時光和所有。

    而在這幾天,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偏愛,最是感謝朝顏,他是我夢中璀璨的新河,閃爍的燈火爲我指引迷津,他是我幸福的開始。他總是默默無聞地點綴我的人生,讓我這本已經冷怕了的麋鹿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暖風,自己的目標,自己的牽掛。

    記得我與父母朝顏合在一起的全家福,他也許會在星河穿梭只見變黃,但是,這段時光的所有隻會像酒釀一樣在我心中越釀越濃。

    對呀,今天的我開啓了新的旅程,準備迎接更多不期而遇的溫暖來撫平我渾濁的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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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我換上了堅硬的盔甲,遮上了我往日的身姿,彰顯了我堅韌的決心。

    今日,他披上了青灰的鎧甲,遮掩了他旁日的笑容,襯托了他頑強的鬥志。

    今天,我紮起來平日披散絲髮,收斂了那小女子明媚,宣揚了戰士的英姿颯爽。

    今日,他收起來平日情話綿延,收起了那少年郎愛意,拾起了將士的責任義務。

    對呀,今日的我們像是換了個人。每人騎馬臨着一行行軍隊往前方駛去,而那皇上老兒也親自來送別,還是老樣子,他鄭重說道:傳承,一代接一代的傳承。

    而今日,阿父阿母本來準備在家門口就不在見了,算是斷了。可是,我還是在那茫茫人海望見了他們,對呀,一代接一代的傳承,我心裏默唸道,今後,一定要比平日刻苦千百分,不給父母丟臉,成爲他們的驕傲,成爲邊關百姓的依靠,不求千古留名,只求盛世平安。

    隨後,隨着一聲吶喊,朝顏說道,啓程。

    啓程了,秋風蕭瑟,但沒有絲毫動搖我們心中的熱血沸騰。

    而,我一轉身,便沒有在回望了,這不僅僅是使命,是我的選擇。

    看那青家未及笄小娘子,本一女子,可平安享盛世榮耀,卻離家爲國,心懷天下,與她父母一個樣。

    ------------------------------------------------------------------------------------在路上我們行過萬里河山,卻沒有片刻停留。跨過千里山莊,卻不曾停歇。越過凡塵街景,卻未曾轉睛。

    三日飛奔,從水秀山飛到雪綿山。

    而雪綿山便是關界,過了便是匈奴。話本子裏面都說他們各個都威猛無比,可惜,我並不懼怕了。這前路再艱辛,我也走,我也爬,我也追。

    而剛到的那日,我看到了一熟悉的身影,他帶着面具,手裏拿着搶,聽說是邊關新上任的將士,只見他直勾勾地盯着我,而我也瞪回去。

    之後,便隨朝顏一同去整理軍隊,搭建帳篷。

    而再其中,我便問道,那是何人?

    他便更我說道,他也是朝廷新派的官員,之後會與我們共同商討計策,之後,就會認識了。

    而我則又問道:爲何他帶了面具?

    而朝顏則是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曉得,只聽傳言,這人多半是因爲情傷而遮面的。

    情傷盡要遮面,這又是什麼迷惑操作?

    隨後,外面一陣陣冷颼颼的風吹了起來,而朝顏則端給我一碗熱湯,我輕輕抿了幾口,便全部喝下去了。

    朝顏,你說這漫天飛雪落滿地,這兒的農民該以什麼爲生呀?

    對呀,這塊地與西北的甚是不同,天氣惡劣,戰亂不停,不過,這兒的土地居民熱情好客,以砍柴爲生。每次都會以低廉的價格賣給我們柴火,而我們也常常帶給當地孩童一些新奇玩意兒。他嘴角上揚輕聲細語道。

    原來如此,這兒的人倒是比皇城的好多了。至少都是真實面孔。

    對呀,他回道,他們每時每刻都會傳遞很多驚喜和感情給我們。

    朝顏,你看,那是什麼鳥兒,我激動地把手伸了出去。

    那是喜鵲。他說道,但他眉頭卻緊緊鎖了起來。

    那可是祥瑞呀,我說道。

    可是,你看他手中,似是握了什麼。他說道

    是紙條子,我帶着疑問說道。

    確實,是紙條子。他說道。

    而這喜鵲卻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那位蒙面人的肩膀上,而他似乎也注意到了我們的目光向我們點了點頭。

    這時,我便提出想要去城門山觀望觀望。

    等會兒,月兒,先把披風披上,不要着涼了。他關切地說道。

    緊接着,他就脫下披風給我裹着,就像一年前那般,初心不改。

    而我披着那厚厚的披風,便一步一腳印地朝山上爬去,後面則是走臺階。最後終於到了雪牆上。

    望着這天地浩大,狂風怒雪,伸出手去抓住那要飄走的雪花,而收回來的時候已經是雨水。而此時的我深知也許在這裏我等不到黃昏朝陽了,可惜,其實,黃昏朝陽隨處不在,他就是我旁邊的他。我轉過頭望向他,便踮起腳尖,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吻。這一年我十四歲,來到這邊關,一待便是待了四餘年。

    回到了軍營中,我慢慢開始學會生火做飯,分析情勢,每天早早起,每夜還有篝火會。而且,我還要在爲數不多的時間鞏固今日所學,這樣才能做好一個帶頭的的威嚴,的實質,爲此我拼盡所有,爲我一搏,爲邊關百姓一搏,爲盛世一搏。

    月兒,這麼晚了歇下吧。他在我帳篷外悄聲說道。

    而我則心疼他在外面淋着雪,便打開帳篷讓他進入。

    隨後,便故作嚴肅地說道,你一個大男人來我們娘子的軍營,所謂何事呀?

    當然是來,看望娘子的呀?隨即,他就提起了,小麥酒。

    而我看到這東西自是新奇,但是隨後問道,你來我這個小娘子帳篷裏喝酒?

    對呀,我來我娘子帳篷裏喝酒又什麼不對的嘛,他撅着嘴說道。

    而我則是撲通一聲笑道,要是你對你那些將士們亦是這摸樣,不知他們會做如何感想。

    他們是他們,我的娘子是娘子,他說道。

    可惜,我還未及笄,不是你的小娘子。我說道。

    可是,我都已經18了呀,你是我大哥,那照這樣說的話,你早就及笄了。他開玩笑道。

    景朝顏,你果然和小時候一模一樣,又欠又頑皮,活該被我阿父阿母打。

    那娘子不是會心疼嘛,只要他們超過五板子,就哭啼啼的來求情。

    呵,那是我被笑哭了。我爲自己辯解道。

    好,娘子說的都對。下次,我一定不偷偷摸摸地來了。他故作老實地說道。

    算你識相,我開心地說道。

    下次我光明正大地來。他調皮地說道,隨即就跑地遠遠的,而我也追了出去,嘴裏喊着,你有本事就停下。

    而後面我追不上了,便故作摔跤倒在地上。

    弦月兒,你沒事吧,他連忙跑過來把我抱起,而我則是稱其不注意,抓了一把雪朝他臉上拍,那摸樣我只見還記得。他幾乎是閉着眼到帳篷,被我指揮饒了個大彎子才巡迴去。

    後來,他便把我放在牀上,而他則取洗了把臉。

    弦月兒,你忽悠我。他委屈地說道。

    隨即,就躺在了我牀上,和我一起躺在了牀上,頓時讓我有些發懵,男女授親不親。

    這可是你自己把我打殘了,到時候我容貌毀了,肯定也是要賴上你的,倒不如現在就賴上。

    隨後,就拿着酒開始喝了,我則踹了他一腳,露出了“逐客令”的表情。

    然後,他就慫了,從我牀上下來找了個毯子鋪在地上。

    後來,我看着他那樣子說,果然是歷經風雪的將士,這麼硬的板子都能忍住。

    欸,可不是嘛,要不娘子也來嘗一嘗這滋味,他望着我真誠地說道。

    而我撇過身無視了他。但是,後來還是不忍心,去說道,你別欺負我的地板了,到時候地板鑿出一個洞,你要負責的。

    然後,他就露出了得逞的笑容,再次躺在了我的牀上,隨後還不忘記加上一句:我就知道娘子心疼我。隨後,便閉上眼,睡覺去了。

    而我真是有氣又心疼。隨後,不久也閉眼睡上覺去了。而這一覺似是格外的安慰,風聲,雪聲都像是大自然的樂曲一樣催我入眠,今日,昨日,明日的期待都奔涌到我的腦海裏,催促着我快些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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