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1月9日,天氣晴。
玉致照舊一個人,室友們一個忙着約會,一個忙着準備考試周。
她只好獨自去食堂,獨自打發沒有課的時間,前兩天弟弟給她發了短信說有事找她,剛好今天去解決。
大學門口的奶茶店,玉致坐在門口休息處,安靜的看手機,時間還沒到。
“只只,只只。”不遠處一個揹着書包的男孩兒偷偷摸摸地跑來。
“喳喳,你到底怎麼了?”玉致收起手機,短信裏,弟弟的語氣頗爲怨憤。
“只只,我要離家出走。”
“爲什麼?”
“因爲爸媽不同意我簽約那個影視經紀公司。”少年這個時候一臉氣憤,“真羨慕你,從小到大,你想做什麼他們從來都不會管。”
玉致低下頭,看不清表情,“但這是因爲他們關心你呀。”
“可是這樣我根本沒辦法選擇做我喜歡的事情。”少年說起這個滿臉的挫敗。
“你喜歡做什麼?”
“我想要以後做一名演員,說實話,我還挺喜歡這種在聚光燈下被衆多人包圍的感覺!”
“既然你喜歡,那就去做呀。”
“可是爸說我以後是要繼承我們家公司的,媽又說娛樂圈太亂了,她絕不允許。”少年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是很傷心。
“娛樂圈我不瞭解,我們家的公司距離你繼承還需要很久,他們現在考慮這些也太早了。”玉致皺了皺眉。
“他們說,明年高考我就不用參加了,托福考已經幫我找好私教了,未來也只能報金融相關或者運營管理。”玉君堯擔心的就是這一點,他不想出國。
“不願意,我們可以先蟄伏,迂迴前進。”玉致想了想說。
“什麼意思?”
“現在先解決不出國,然後再解決你想簽約的問題。”玉致直擊重點。
“對對對。”玉君堯連忙點頭,他現在算是有了希望,“可是那家對我很有意思的公司,他們說給我留了最後的底線,就是明天,如果我決定不了,那他們就不會和我簽約了。”
“這件事你自己不能跟他們講嗎?”玉致一臉無語。
“我未滿18週歲。”玉君堯耷拉着腦袋。
玉致這才明白,“合着你今天這十萬火急的事兒,就是要我冒充你的監護人。”
“怎麼能說冒充,你就是。”玉君堯要多狗腿,就有多狗腿。
“行吧。”
姐弟倆起身打車,直奔市中心的目的地。
這一切都被林峋看到了。
“哥們兒你這不行呀!”張嘉寅知道自己的室友正在追妹子,這不剛剛的那一幕,明明白白,峋哥失戀了。
“我怎麼不行了?”林峋理智上當然是不相信啦,可是那個男孩兒的背影很陽光,揹着書包還穿着校服,難道她喜歡比自己小的,不行他要聽她親口說。
“不是哥,你這對妹子的暗示太隱晦了,估計人家都不知道,你這幾個月是在追人家呢,還是在自己耍帥呢。”劉乙巳再一次在林峋的胸口上插了一刀。
“我怎麼隱晦了?不喜歡她,我傻乎乎給她排隊買她喜歡的奶茶,不喜歡她帶她去那個遊樂場玩兒,不喜歡她……”林峋滔滔不絕。
劉乙巳走後,張嘉寅露出標準的微笑,問道,“峋哥,喫飯不?”
“不喫。”林峋現在喫不下,氣都氣飽了。
張嘉寅露出一副無辜的表情,他今天算是出氣筒嗎?
林峋躺在宿舍的牀上翻來覆去,如同煎餃子一樣。
“峋哥,咱能不能歇會兒,我感覺你這牀都要塌了。”老牛無語,他容易嗎,他昨天夜裏挑燈夜讀,白天補個覺,耳邊一直傳來某個人的唉聲嘆氣和翻騰的聲音,如果他有罪,請讓法律制裁,不要私刑。
林峋沒回答,坐起來,穿上鞋,下樓,在操場上一圈一圈不知疲倦。
玉致回來的時候,便看到不停有女同學結伴往操場的地方去。
同學a:天哪,美術系的系草在操場跑了快一個小時了,我們去看看!
同學b:真的嗎,系草麼,我感覺他應該算校草!
……
玉致也換了目的地,原本準備去圖書館的。
她坐在看臺的臺階上,目光跟隨着人羣中最耀眼的那一個。
心想,他這是怎麼了?
同學c:哇哦,我們經管系的小公主來了。
漸漸的大家的目光都在兩個人的身上來回切換。
林峋在擡頭的一瞬間,就看到了看臺上的人,她一個人,周圍幾乎沒人敢近身。
林峋鼓起勇氣,在衆目睽睽之下,走上前去,牽着女孩兒的手,然後離開這個人多的地方,最終停在美術系他的畫室,鎖上了門。
“林峋,你怎麼了?”玉致不知道他想怎樣。
男孩兒把她推靠在牆壁處,“今天中午學校門外的奶茶店門口,那個男生是誰?”
“啊?”玉致想了想,難道是玉君堯,他看到了?
“看來我真是對你太放鬆了,讓你膽子大了昂?”林峋捏着女孩兒肉嘟嘟的臉頰。
“你這是在幹什麼?”玉致皺着眉,眼神無辜。
“我喜歡你,玉致。”林峋脫口而出。
玉致呆在原地,鴉雀無聲。
“我說,我喜歡你,從看見你的第一眼起。”
“可是我們才認識不到半年。”玉致想了想,回答。
“你認識我半年,我認識你三年。”林峋回答。
“啊?”玉致懵住了,心裏有一絲小竊喜。
“玉致,我09年高二的時候,在學校旁邊的文思路上,見到過你很多次,我們高中是一個學校的,後來上大學我都覺得以後不會遇到你了,可是就在今年夏天,我見到了你,我覺得這是我們之間命定的緣分,現在你可以回答我,你喜歡我嗎,我喜歡你。”林峋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平靜,可只有自己知道,現在心跳如雷。
“我…喜歡你。”玉致嗡嗡地說。
“你說什麼?”
“我也喜歡你。”玉致擡起頭,看着男孩兒,眼神亮晶晶。
然後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就像果凍一樣,軟軟的,兩個人都是第一次,既羞澀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