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樂子都這麼野的嗎??
姜珋對於喬遲的舉動不以爲意,他回身對着手下使了個眼色,黑西裝便從懷中掏出了一張名片遞給了金髮男。
幾人一看,只見上面赫然寫着姜恆集團總裁姜珋。
果然網上說的都是真的,姜珋就是jiang那個賬號本尊。
姜珋對着震驚的幾人淡淡一笑,“喬遲比較隨性,你們剛纔說的話他不愛聽,以後不要再說了。”他看向一旁的服務人員,“這幾位小朋友今天的消費都算我賬上,算是替喬遲賠禮了。”
說完他就回身拍了拍喬遲的肩,溫聲詢問,“有看上的衣服嗎?”
喬遲冷着臉往前走去,又忽地頓住了腳步,然後轉身對着還未從震驚中醒神的金髮男挑眉道,“能多買就多買,拿不回去就叫輛貨拉拉。”
姜珋輕笑一聲,順着他的話與衆人說道,“不必客氣。”
喬遲側頭看向姜珋,心道:裝逼裝上癮了?
“看我做什麼?”姜珋問道,“我臉上有字?”
“嗯。”
“是什麼字?”
“裝逼遭雷劈。”
冷光鏡片下的眼睛彎了彎,姜珋伸手替喬遲整了整背後的帽子,聲線低沉繾綣。
“還不是爲了你,要不要我明天就把拿廣告牌換成你?”
“不用!”
喬遲心底一陣發毛,他別過臉,飛快地走進了旁邊的店內,掃了一眼後,隨手就指了幾件休閒裝,“就這些了。”說完他又轉身對着剛進門的姜珋硬聲道,“買完了。”
姜珋見狀,便對着幫他包裝衣服的服務員吩咐道,“帶他去量一下尺寸,給他訂製兩套正裝。”
喬遲不願與他多話,跟着服務員去後面量了身高尺寸,然後又任由服務員給他挑了幾雙鞋子,折騰了一個小時後,終於坐上了回莊園的車。
介於姜珋有騙睡的嫌疑,剛纔在商場說話又極具挑逗意味,所以他上車就縮在角落裏裝睡,絲毫不給對方任何開口的機會。
姜珋見他埋頭縮着,突然就想起了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只是輕輕一碰他就立刻甩開了自己的手,到底是他聽了許惟時的話,還是本身就害怕被人碰觸?
靜謐的夜晚,汽車穿過了一小片樹林,緩緩駛進了偌大的莊園內,遠遠看去,整個莊園內只有前面的幾棟別墅亮着燈,姜珋看了一眼身旁的人,與司機輕聲吩咐道,“直接去我住的地方。”
“不去!”
司機要剛開口回話,就聽後排原本睡着的人說話了。
姜珋笑了笑,問道,“裝睡?”
“是的。”喬遲瞪了他一眼,不惜說謊也要與他劃清界限。
“我一閉上眼睛就是許惟時,根本就睡不着。”
姜珋臉上險些掛不住,司機從後視鏡看了他一眼,正猶豫着要不要問他到底去哪邊,就聽喬遲兇道,“停車幹嘛?還不快點送我回去!”
“送他過去。”
姜珋側頭看向窗外,一整天下來,從未在外人面前外放情緒的他,差點就要忍不住冷臉了。
爲什麼不是姜珽也不是姜珥,許惟時偏偏就找上了他姜珋?
難道是因爲當初他父親拿到的股份最多?還是許惟時以爲他姜恆集團最好下手?
正想着,汽車就停在了那棟老舊的別墅外,只聽車門一響,姜珋扭頭就看見喬遲已經下了車,他一身深色走進了夜色中,今夜無月,他像一道影子般與花園中的綠植暗影混在了一起,不一會,他又從那團影子中分離了出來,然後悄無聲息地走上了那黑色臺階,彷彿下一刻又要在這黑夜中隱去。
姜珋急忙拉開車門,像是害怕他消失似的,快步追了上去,離得近了,這纔看見喬遲抱着胳膊,夜風將他的烏髮吹得凌亂無比。
正值寒冬臘月的深夜,他從昨天開始就只穿了一件帽衫,姜珋這才意識到,自己從未察覺到他是否衣着單薄。
“喬遲!”他追上臺階。
“嗯?”正要一腿踢在門上的喬遲應聲回頭。
“還有事?”
姜珋伸手在門邊按了一下鈴,不動聲色地站在了上風處,“今天忘了,之前說好的,請你喫飯。”
話音剛落,院子內亮起了燈,漂亮的夜燈如繁星墜入了花園,又落到了喬遲的眼睛裏,姜珋垂在身側的手蜷縮了一下,竟不敢上前去觸碰他。
別墅大門被傭人從裏面開門後,暖氣涌出門外,衣着整潔的傭人對着姜珋躬身道,“二少爺,對不起,因爲這裏長期沒人來,所以晚上沒開燈。”
喬遲跳進屋內,動了動手腳,然後回頭沒好氣地看了姜珋一眼,一時間竟沒想起來他們啥時候約過飯。
姜珋站在門口,司機將後備箱裏的購物袋全部抱了過來,然後看着他,請示道,“姜總,這些衣服放在哪裏?”
喬遲衝他一勾手,“給我送上來。”說着就往樓上走去。
抱着衣服的黑西裝看着姜珋似乎在等他發話,姜珋微微頷首,溫聲道,“給他送上去。”
說完一扭頭,就看到了滿院繁星依舊。
那雙眼睛沒有帶走任何一顆星星。
喬遲迴到房間的第一件事就是泡了個熱水澡,如果不是得擡着一條腿,他差點在浴缸睡着,困極了,他才從裏面爬出來,警惕地穿了一身常服,又給房門上了鎖,這才倒在牀上放心睡了過去。
一覺睡到次日下午,洗漱好後剛摸出藏起來的手機,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看了一眼八個未接來電,喬遲將手機塞進了衣服口袋,然後去開門。
“喬先生。”
老管家手臂上搭着一條白色毛巾,對着他彎身道,“請您收拾一下,少爺在外面等您喫飯。”
“知道了。”喬遲關上門,拿出手機給許惟時發了條短信。
“說了不要打電話,作死啊?!”
短信剛發過去,那邊的電話又打了過來,手指剛要碰到接聽鍵,外面又響起了敲門聲。
“喬先生,請您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