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佬穿成替身後 >第74章 第74章
    醫院的消毒水味道很重,喬遲爲了不讓杉兒覺得難爲情,在進醫院之前就聯繫了張醫生的同學。

    等到他們到醫院時陳醫生已經帶着護士站在門口等候了,喬遲將杉兒交給了護士,自己則是與陳醫生說明了來意。

    “胃鏡?”

    陳醫生帶着喬遲走進辦公室,伸手在他胃的地方按了按,“喫飯之後才疼是嗎?考慮是十二指腸潰瘍。”

    喬遲不懂這些,便問,“我除了胃鏡還能再做個全身檢查嗎?”

    “要多全的全身檢查?”

    “越全越好。”

    因爲是張醫生的朋友,喬遲看起來也是一副少爺模樣,於是陳醫生便詢問道,“是覺得近期身體不適?做全身檢查有些項目會比較難受,可以接受嗎?”

    “可以。”

    在一劑麻藥後,喬遲失去了意識,當他再次醒來時,他覺得自己好像又死了一次,那種什麼都沒有的感受,讓他不由得思考起來,會不會是原來的喬遲就是體驗過這種感覺後才選擇任由自己病死的,畢竟什麼都感覺不到了,也就不會自責也不會傷心了。

    陳醫生一直守在他身邊,等他醒來時護士剛好將各項報告送了過來,喬遲看了一眼窗外,天已經黑了。

    “怎麼樣?”喬遲有些恍惚,他扶着頭從牀上坐了起來,“我的胃是不是出了問題?”

    翻看着報告的陳醫生眉頭緊鎖,過了半晌纔回道,“不是胃,是你手臂上有一個佔位性病變。”

    “什麼意思?”喬遲問道。

    “腫瘤。”陳醫生放下檢查報告,“好在是發現及時,我們可以早些動手術。”

    喬遲腦子裏突然轟鳴一聲,腫瘤這種東西他當然能聽懂,是可以將人的生命吸收掉的東西,也許之前的喬遲並非是自己讓自己病死的,只是他發現得太晚,沒有辦法自救而已。

    喬遲眼眶開始微微發熱,他好不容易獲得了一條新的生命,好不容易走過了這段艱難的路,如今卻告訴他手臂上長出了一個腫瘤,他只覺得好笑,上帝真是可惡,一次一次給他希望又給他絕望。

    “會死嗎?”喬遲喉頭哽咽。

    陳醫生見他這樣格外不忍,溫聲安慰道,“不要擔心,目前看來腫瘤還很小,邊緣也清晰,極有可能是良性,我們儘早動手術將它取出來。”

    喬遲木然地點了點頭,將報告收了,他整理了一下情緒,與陳醫生笑道,“那我把手頭上的事情忙完後就來找您。”

    陳醫生見他已經收拾好了情緒,不由得拍了拍他的肩,“我隨時等你,這段時間注意休息,不要想太多,一定要儘早聯繫我,最好不要超過一個月,就算不動手術,也要再做一次檢查。”

    喬遲鄭重地點了點頭,拿着報告就走出了病房,剛出電梯,他就看見杉兒正坐在大廳等他,杉兒身上已經換了一套整潔的衣服,許惟時的西服被疊得整整齊齊放在旁邊的椅子上,喬遲翻了翻檢查報告,將那張ct報告抽出後藏進了口袋。

    “杉兒姐!”喬遲朝杉兒走了過去,“怎麼不先走?”

    杉兒雙手遞上許惟時的衣服,眼睛往喬遲手中的報告上看,“和你一起來的,怎麼好先走。”

    喬遲點頭,接過衣服,笑道,“什麼病也沒有,完全是自己嚇自己,看來以後要每天喫早餐了。”他說着就將報告往杉兒面前遞了遞,杉兒接過報告,果然又坐在椅子上認真翻了起來。

    她看得很仔細,也看了很久,最後見喬遲身體健康,臉上才收了那嚴肅的神情,她將報告還給喬遲,囑咐道,“既然知道自己是因爲不喫早餐才胃疼的,那以後自己就要注意了。”

    喬遲連連點頭,往醫院大門看了一眼,說道,“我們回吧!”

    兩人住的地方不同方向,喬遲將杉兒送上車後,自己也攔了一輛出租車,剛說出去許惟時那邊,卻又突然想起自己中午答應了嬸嬸要去醫院,於是又改道去了醫院。

    嬸嬸因爲喬遲說了要來,早早就給他切好了蘋果,然而等蘋果氧化發黃,喬遲還沒到,當她正喫着發黃的蘋果時,喬遲這纔來了病房。

    喬遲以前是過過苦日子的,知道嬸嬸是怕浪費,於是自己也不客氣,洗了手後就跟着嬸嬸分喫蘋果,嬸嬸見他吃了一塊又拿一塊,邊將餐盤往自己身後藏邊說,“喫這個幹嘛?你等着我再給你削一個。”

    “不用麻煩了。”喬遲手長,伸手一撈就將餐盤拿了回來,“一個也喫不完。”

    嬸嬸白了他一眼,便將盤裏那些黃得厲害的挑着吃了。

    嬸嬸白天睡過了,喬遲卻是有心事睡不着,兩人一直聊到深夜,喬遲躺在病牀上,看着窗外明亮的月光問嬸嬸,“伯伯動手術前您害怕嗎?”

    “怎麼能不怕,”嬸嬸躺在陪護牀上,“怕得要死,這麼多年了,家裏就咱們三個人,誰要是有點小病小傷我這心就揪着,我老在想,如果以後我和你伯伯身體不行了,我倒是希望自己能先走,省得留下來孤孤單單的,但是一想到我要是走了,只剩下你和你伯伯兩個人,又怕你們照顧不好自己,我又放心不下,”

    喬遲看着月亮,心思又飄到了遠處,這段時間他總是有些杞人憂天,他想到原劇情中喬遲去世後伯伯嬸嬸兩人白髮人送黑髮人,就覺得心酸不已,然後他又想到許惟時身邊也只有他外婆一個人,好像只有他在家時家裏纔會熱鬧一些。

    “嬸嬸。”喬遲突然從牀上坐了起來,“我想去找我朋友。”

    嬸嬸起身看了他一眼,平靜問道,“是高高瘦瘦的那個?”

    喬遲微微有些驚訝,點了點頭。

    “去吧!”嬸嬸笑了笑,“人家幫了我們不少,我看你也很喜歡他。”

    “誒?!”喬遲一驚,緊張道,“這能看出來?”

    “怎麼不能?”嬸嬸笑話道,“那天我們問你有沒有喫虧,你給我們說了一大堆話,你伯伯是個大老粗聽不出來,你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我能不知道你的心思?去吧,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你是我們的孩子,不管你做什麼我和你伯伯都支持你。”

    喬遲從病牀上下來,低着頭穿外套,病房內安靜了片刻,他又低聲問道,“嬸嬸,如果您對一件事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您會去做嗎?”

    嬸嬸呵呵笑了一聲,說道,“我不懂你們小年輕的心思,但是人生在世有什麼事是自己百分之一百有把握的,都是要去試一試才知道,在你很小的時候,你爹媽去了,你那時候又瘦又小,跟貓似的,我很擔心你能不能活下去,怕得要死,生怕養不活你,是你伯伯說管他呢,先養起來,該喫喫該喝喝,不養怎麼知道能不能活。”

    病房內沒開燈,外面的月亮明亮得很,映在嬸嬸臉上,將那些皺紋映成了和藹模樣,喬遲點了點頭,“那我去了?”

    “去吧,有空了就過來。”

    喬遲應了一聲,出了病房。

    a市的凌晨依然熱鬧,喬遲看着車窗外的燈火通明的街,他將車窗打開,吹着灌進車內的冷風,聽着外面的喧囂,只覺得自己是真實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

    到許宅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門衛見喬遲下來,連忙拿了一件大棉襖給他披在了身上,安叔已經睡了,門衛拿着鑰匙給他開了門。

    偌大的客廳暖氣很足,卻顯得冷冷清清,喬遲站在客廳中看着月光反射在玻璃上,又從玻璃中映在了頭頂的水晶燈上,微微閃爍着。

    他脫了外套,躡手躡腳地上了樓,然後又小心翼翼地打開了許惟時的房門。

    昏暗的房間中,牀上的被子微微隆起着,喬遲惦着腳尖走了過去,然後將鞋一脫,掀開被子就鑽了進去。

    許惟時在牀上躺了半宿都沒睡着,喬遲不在身邊他總是覺得缺少了什麼,心上像是生出了一個窟窿,空落落的,無法適從。

    好不容易捱到兩點,剛迷迷糊糊睡着就感覺一個龐然大物壓在了自己身上,平時睡眠質量奇差的他這一刻彷彿被小鬼壓身,愣是動彈不得。

    喬遲趴在他身上,捧着他的臉捏來捏去,他身上的毛衣臃在一起,壓在兩人中間硌得慌,於是他又坐起身來脫毛衣,靜謐的房間內,一陣霹靂啪嗒的響聲後,躺在牀上的人低聲問道,“你是想電死我嗎?”

    喬遲甩掉毛衣,因爲靜電的原因,襯衫吸在他身上,昏暗中他睜大看了看身下的人,見許惟時正目不轉睛地看着自己。

    “倒也不是這個意思。”喬遲彎起嘴角笑,接着整個人就被拉了下去。

    黑暗中,許惟時一手環在他腰上,一手穿進了他腦後的烏髮中,柔軟細膩的頭皮在他指尖散發着溫熱。

    不是夢。

    是真的喬遲……

    安靜的房間內,兩人急促的交換着呼吸,吻着吻着喬遲就伸手從許惟時的睡衣下襬中摸了進去。

    順滑的綢緞下是緊實的腹肌,喬遲順着中間那道微微凹下去的線一路往上,比起那寒冷的風,喬遲更愛一份炙熱,如同生命的鮮活,每一次跳動都無時無刻地提醒着他,他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世界以另一個人的心跳回應着他的呼喊。

    身下的人沉重地喘息一聲,一把將喬遲從自己身上扳了下去。

    “去哪浪了?”許惟時撐在喬遲上方,呼出一口熱氣,低着聲問道,“回來就這樣?”

    喬遲勾住許惟時脖子,夠起上身在他脣邊親了一口。

    “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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