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佬穿成替身後 >第82章 第82章
    許惟時傷在了右肋,刀鋒卡在了兩根肋骨之間,沒有傷到內臟器官,喬遲支着下巴,目不轉睛地盯着窗外,像一塊石頭一樣,一動不動,也拒絕聽到任何聲音。

    “過來。”

    “騙我在學校喫紅燒排骨,結果揹着我去姜珽那裏偷東西。”

    “既然見到我了爲什麼躲在房間裏不出來?想一走了之?我告訴你喬遲,你別以爲我們完了,你現在欠我一條命,想走也要經過我同意纔行……咳咳……”

    許惟時躺在病牀上,像個怨婦一樣對着喬遲的背影喋喋不休,說得激動了,牽動了身上的傷口,引得自己一陣咳嗽。

    喬遲惱羞地回過頭,見許惟時面色蒼白,氣得咬了咬牙說道,“都過去的事了有什麼好說的!你不是一樣騙了我,發給我的照片是哪天拍的你當我不知道?”

    照片中的晚霞非常漂亮,喬遲後來在a市的社區網站上翻到了一大堆不同視角的照片,那是一場雨後的傍晚,如果不是他當時在去看小宇的路上睡着了,他怎麼可能會錯過這個晚霞,怎麼可能被許惟時騙到。

    許惟時咳嗽起來就沒停過,喬遲見他蒼白的臉因爲咳嗽而憋得通紅,連忙走到病牀邊替他撫背。

    “怎麼樣?要不要叫醫生…”

    喬遲被許惟時抓住了,被緊緊箍住了手腕,自山上下來後喬遲便始終與許惟時保持着距離,倒也不是介意他當時帶走了白越生,他喬遲不是那麼小氣的人,雖然的確是有點受傷,但更讓他不想接近許惟時的原因是他實在是難爲情。

    當他跟上救護車後,擡頭髮現車上的人都盯着他,他這才意識到自己與許惟時上演了一場生死大戲,一時間羞得眼淚都要倒流回去,他連忙甩開許惟時的手,叫停了救護車。

    宋警官與犯罪嫌疑人正等着他呢,哪能在這種時候顧忌小情小愛。

    許惟時躺在擔架上,渾身像被抽乾了力氣,就靠着喬遲手上的餘溫撐着,此刻突然被喬遲甩了手,便以爲他是與自己決絕,當場急火攻心昏了過去,好在是又被當場救了回來。

    這幾日,他是什麼手段都試過了,住院的第一天,他就開始與喬遲解釋,從自己帶着白越生踏出別墅的第一步解釋到自己第一次獨自出國唸書。

    說得口乾舌燥,傷口裂開喬遲卻無動於衷。

    不過喬遲人倒是沒走,也沒嫌他吵,只是一言不發的坐在病房內看窗外的風景。

    第二天,許惟時改變了策略,開始給喬遲講自己公司的事情,從如何發展講到了如何把氏集團逼上絕路

    然而喬遲依舊是沒興趣。

    第三天,喬遲去了宋警官那裏,許惟時沉默了整整一天,同時也養精蓄銳,準備了第四天的計劃。

    以喬遲錙銖必較的性格,嘴上定不會輸人,所以許惟時想要喬遲迴應,必須得對症下藥,於是他開始興師問罪,再加上了一點苦肉計。

    “放手!”

    喬遲手腕掙了掙,卻不曾想許惟時的病中還有這麼大的力氣,他這才意識到許惟時剛纔咳嗽是故意騙他的。

    “許惟時!你假裝咳嗽騙我!”

    喬遲伸手想要給他一拳,又想到他身上還有傷口,拳頭便停在了半空。

    “咳咳…咳……”許惟時趁機又抓住了他另一隻手,繼續咳嗽,“我……沒騙你。”

    帶回白越生的那天晚上,他前腳踏出別墅,後腳就開始給喬遲打電話,一個電話沒通他就開始隱隱不安起來,他幾欲想要折返回去,可是身邊還有一個失明的白越生。

    對喬遲的擔心令他平靜地接受了白越生的失明,當他與白越生坐在車內時,面對白越生娓娓道來的經歷,他坐立難安。

    阿勇的電話幾乎是與他看到白越生口袋中的照片同時發生的,阿勇在電話中說道,“先生,喬先生下午就出了學校,一直沒回去。”

    而許惟時已經將白越生口袋中的照片拿了出來。

    是他與他母親的照片,上面還有清晰的摺痕。

    “越生。”許惟時一手按在了白越生手背上,“我讓人送你回去。”

    “你要去哪裏?”白越生抓住他的手問道,“你要走?因爲姜珋說的那個人?”

    許惟時將白越生的手拿了下來,放在了座椅上,“是的,他對我來說非常重要。”

    白越生面向着他,因爲失明,目光像是落在了許惟時背後的車窗上,他沉默了片刻,溫聲說道,“我碰見他了。”

    “停車!”許惟時並未問他喬遲如何,因爲他現在就要回去找喬遲,他拍了拍白越生的肩膀,匆匆下了車。

    他就不該相信喬遲會乖乖上學,難怪當時一改態度同意去上學了,真是個騙子!

    咳嗽平息了下來,許惟時緊緊攥着喬遲,將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臉上,臉上因爲故意咳嗽而憋得發熱,喬遲的手微微有些涼意,許惟時擡起頭,眼神似在懇求,“不要走。”

    喬遲低頭看着許惟時,手指微微動了動,然後低聲說道,“我又不走。”隨後嘆了口氣,彎下身將下巴擱在了許惟時的肩上。

    “抱我。”

    溫暖的擁抱穩固了他動盪已久的靈魂。

    這幾天喬遲日日抱着書在病房內陪許惟時,許惟時見他經常對着某一頁冥思苦想,終於忍不住問他,“能看懂嗎?”

    “看得懂。”喬遲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就是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

    喬遲在大學的成績許惟時是知道的,成績優異,大部分的生活來源都是靠獎學金,許惟時看喬遲對着課本抓耳饒腮的樣子,試探性的問道,“給你請個教授怎麼樣?”

    “也行。”喬遲想也不想地點頭,既然逃不過考試,那不如學學看。

    許惟時目光落在他攤開的課本上,迅速地掃了幾行,雖說是專業知識,但也並不是晦澀難懂。

    陪着補課教授來病房的還有傑利,自打他知道許惟時替喬遲擋刀後,他便對許惟時有那麼點愧疚,他想起自己當初安慰喬遲的話——也不是沒有假戲真做的。

    他實在是沒想過,許惟時和喬遲居然是來真的。

    “喬遲。”傑利看了一眼許惟時,心想他既然與喬遲在一起了,也不必避諱他了,於是便將自己的手機遞了出去。

    “什麼?”喬遲接過手機,開始照着手機上的熱門話題念。

    “喬姓男星靠被包養上位…騙取億萬財產?”

    喬遲上下滑動着手機,“什麼喬姓男星,連我照片都掛上去了,直接指名喬遲不行嗎?”

    傑利無語地看了他一眼,“你在意的是這個?”

    “不然呢?”喬遲說道,“當初不是你說黑紅也是紅嗎?只要是有話題,管他是因爲什麼事情。”

    許惟時坐在病牀上,看着兩人一人一句,實屬無奈至極,難怪之前在直播節目上,喬遲會拿傑利的社交賬號胡亂點贊,敢情是這個十多年的金牌經紀人傳授的業界技巧。

    金牌經紀人白了喬遲一眼,點開了評論,“你自己看看,你伯伯的醫院都被扒出來了,現在大家都說你傍上了許氏總裁後…”傑利瞥了許惟時一眼,“連生病的父母都拋棄了。”

    喬遲翻了翻評論,“什麼狗屁不通的東西。”說完一擡頭,發現許惟時正看着自己,便咧嘴一笑,“是吧?許氏總裁?”

    許惟時配合的點了點頭,“是的,幸虧我是當事人,不然我都要信網上的…言論。”

    “隨它去。”喬遲將手機還給傑利,拿了課本就往尷尬得要死的教授那邊去了,“我現在只想能把考試考完,其他的都無所謂。”

    見喬遲這幅態度,傑利看了一眼許惟時,“勸勸吧!”

    喬遲不在意不代表以後找他拍戲上節目的人不介意,以後退出娛樂圈還好說,留在圈內,這件事情現在不解釋清楚,永遠都是他身上的污點,而且現在乘光娛樂就掛在他名下,已經有人將這件事情扒出來了,指不定哪天輿論發酵,喬遲又要被扣帽子。

    “我來處理。”許惟時望着病房外間喬遲的身影,“先等他考試結束。”

    宋警官這幾天除了頻繁的聯繫喬遲之外,現在已經開始聯繫上了許惟時。

    牛皮紙袋中的合同本來應該是許惟時他母親的東西,現在他母親不在了,自然要還給許惟時。

    許惟時在醫院躺了一週後就出院了,他拿着幾張陳舊的合同,鋒利的紙張似乎要將他的手指割傷。

    他父親在臨終前與姜氏兄弟一共簽署了兩份合同,一份是將股份轉讓給姜氏兄弟的,另一份則是姜氏兄弟將股份轉還給他母親。

    正是後面這一份合同,直接要了他母親的性命。

    “許先生。”宋警官將一盤磁帶放在了桌上,“這是喬遲拿到的另一份證物,裏面有姜珽與他的兩位叔叔策劃車禍的證據。”

    磁帶安安靜靜地躺在密封袋中,像極了他曾經每個窒息的夜晚。

    “我們的人正在全力追捕姜珽,那晚在山上抓到的人當中,有兩人已經承認了年前企圖殺害喬遲的事情。”

    許惟時一臉平靜的聽着,拿着合同的手不受控制地抖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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