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他那愛搭不理的表情,祁商心頭火氣更旺,蹭地站起身來,“你這是什麼意思?在這裏擺什麼臉色?”
“哎!小六!別激動。”
冉靈紗伸手拉住祁商的袖口,輕輕搖了搖頭,眼神示意他冷靜下來。
感覺到手臂上覆蓋的柔軟,祁商深深吸了一口氣,捏緊拳頭重新坐下。
兩人之間的互動被肖司遙看在眼裏,讓他不禁挑眉一笑,眸中卻盡是譏諷,“小六,你帶這位冉小姐回來是要說什麼?”
祁商抿脣默了幾秒,視線落在對面的顧承淵身上,與他那雙漆黑的墨眸對視了幾秒,方纔開口,“我想和你們說清楚當年的事...當年三...三嫂也是被逼的。”
聽到“三嫂”這個稱呼,肖司遙疑惑地微眯眼眸,幽幽道:“小六,你是犯什麼迷糊?這位冉小姐現在已經不是咱們三嫂了,現在應該叫她盧導夫人才對。”
冉靈紗瞳孔一緊,放在腿上的手也緊緊握起。
她低垂着眼簾,像是在壓抑着極大的痛苦。
“肖四!你別太過分!”
祁商一拍桌案,出聲吼了一句,方纔一直壓抑的怒火也在此時奔涌而出。
“我過分?笑死!我只不過是說了事實而已?怎麼就過分了?”肖司遙撇嘴笑了笑,一雙漂亮的桃花眼裏閃着戲謔,“還是說...盧大導演病逝,小六你打算接盤了?”
“你!”祁商狠狠瞪了他一眼,咬牙道:“你閉嘴!別胡說!”
肖司遙輕笑着搖搖頭,懶洋洋地冷嗤一聲,拿了幾顆果盤上的酥腰果,瀟灑地丟進自己嘴裏,“行了,打住,你把我們叫來是想說什麼呀?”
祁商冷冷瞅了他一眼,平復下心情,說道:“當年盧向國趁我們不在,就給三...靈紗下了藥,之後的事...你們也清楚...”
“還有就是,這幾年靈紗一直被囚禁在盧向國家裏,一直沒出來活動,所以一走就消失了好幾年,現在那個姓盧的畜牲死了,靈紗又重新恢復了自由。”
冉靈紗眸光微動,小心翼翼地看向對面優雅而坐的男人,對他接下來的迴應是既期待又害怕。
顧承淵微微眯起墨眸,一雙修長的雙腿懶懶交疊,指尖似有似無地敲擊着座椅扶手,卻久久沒有應答。
包間內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在等着他發話。
可就在其他人都屏息等待的時候,肖司遙卻背對着祁商和冉靈紗兩人,朝顧承淵十分賣力地擠眉弄眼,嘴巴大開大合,不停地比着嘴型。
顧承淵斜眸瞥了他一眼,眉心帶起一道淺淺的川字,冷聲道,“肖司遙,你臉抽筋了?”
草啊!這顧三兒可真是沒眼力勁兒!他到底看沒看清楚自己說了什麼啊?
肖司遙捂臉苦嘆,“三哥...你快回復他們吧...別管我,我前幾天被人抽過臉了,抽筋實屬正常。”
“呵呵。”顧承淵低笑一聲,那雙如暗夜般冷邃的眸卻依舊毫無感情/色彩,他把視線凝在冉靈紗臉上,緋薄的脣勾起一抹哂笑,“從未好過,又何談重歸於好?”
此話一出,冉靈紗呼吸一窒,眸光對上男人那雙漆黑幽深的瞳孔...
他的眼睛,還是如往常一樣深邃而又寒冷,像是能洞悉一切,那高高在上的俯視,看得人渾身冰涼。
恐慌,驚懼,無力,同時翻涌而上,她那深藏在心底的祕密,似乎就要被人揭穿,暴露在衆目睽睽之下。
“阿...阿淵...你是什麼意思?我...罷了,既然你不願...就算了吧。”
冉靈紗趕忙避開他的視線,聲音柔弱可憐,隱隱中卻帶了幾分旁人察覺不到的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