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之後,我便四處逛逛,經過村裏的祠堂那邊,正好有幫老人在講話,我雙頭揣在兜裏,臉上迎着冷風,脖子只能往外套領邊縮進去,然後路過那邊。
“唉,就那個酒吧啊,聽說昨天晚上來了一大幫警察,半夜的時候給封了。”
“我住在那酒吧的附近,聽到警笛聲時候啊還以爲那裏發生了什麼,專門出來一看,我看到幾個穿正裝的警察押上好幾個人上了警車。”
“你們說那幫人啊,亂得很,特別是裏面的女生,不自尊不自愛,出來的衣服什麼都少,還露出皮膚來。”
“我看着鬧心啊,不過封了也好,省得大半夜聽到外面吵鬧的聲音。”
“就是就是,天天開個酒吧在這裏也就年輕人會去玩,挺不正經的。”
……
我故意走得很慢,專門聽了個大概,最後才加快腳步離開那邊。
他們嘴裏說的那家酒吧,就是我前年工作的地方,整個海唐村裏,也只有那麼一個娛樂場所。
不過裏面被查,我沒有很震驚的樣子,只是覺得那個酒吧確實不是好的,被封了挺正常的,至於什麼原因,我也不想知道。
不關我的事情。
回到家中,後媽正在哼唱她家鄉的歌曲,元宵過節她不打算回去,直接在這邊過了就好。
確實我也想不通,後媽這個人到底怎麼想的,怎麼會嫁給我爸這種人。
一個又賭又窮的鄉下人,明明沒有她值得可以喜歡的地發,卻願意跟着父親混。
“喂,回來了啊,多少錢呢?”後媽手上拿着臘腸,見到我回來了,見錢眼開道。
我走了過去,烏黑的頭髮正披散在肩膀上,常年的洗髮水便宜,也沒有護髮素,變得毛躁着,冷風徐徐而過,吹得髮絲往後飄。
“嗯,這邊是今天全部的工資。”
我騙她的,現在還要還宋家煜的錢,我不得不這樣做,父親又不願意我把這件事情告訴白花,還掐着我的脖子警告。
我也不敢說,只能咽在肚子裏。
父親自私自利,完全不想還宋家煜的錢,覺得他離開這裏了就不會回來,還另所應當認爲這是上天掉下來的餡餅,是他這些年努力回來的結果。
實在想不通他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
明明不是靠自己雙手賺來的,卻用得理所應當,這樣的人我恨不得離開。
我挺無奈了,不想待了。
海唐村這個地方是我生長的地方,卻是我巴不得離開的地方。
以前人常說,做人不能忘根忘本,無論貧窮富貴,家鄉永遠是你最初的地方。
是啊,話是這樣說,可以這個地方對我來說挺險惡的。
我默默在心裏種下一顆離開的種子,在這種逆境下,我只能學會當名叛兵,想盡一切辦法逃離這個地方。
儘管我的父親不願意讓我離開,我也只想逃離他的魔掌。
就算被罵成忘恩負義的人,我也甘願受罵。
我想去掙扎,去擺脫,遠離這困住我的泥潭。
外面的世界怎麼樣,我不猜測,應該會比這邊,至少沒有這麼痛苦吧。
我把錢給了後媽,隨後就進屋去了,我試着去找我的藏在牀地下的錢,只要把一切路線都準備好。
等貓貓生下孩子,就帶着它們逃離這個地方。
去哪裏都好,總比這裏好。
——
狸花貓臨產的時間越來越近,我近幾天都送些保暖的東西給它,我知道它臨盆我做不了什麼,也不是專業的獸醫,只能陪在它的身邊。
它也總是“喵喵喵”地叫,我聽着也難受。
兩天後,我下了班就立馬去看它。
但它一切正常,雖然老是仰頭叫,又看不出是不是生寶寶。
我重新給換了包貓糧,還弄來了熱水,走過來都成溫水了,它倒是不渴,喝了幾口就走在我身邊。
我在它身邊待了大概十幾分鍾,倏地有道影子壓了過來,貓咪也受到驚嚇,從我眼前逃走了。
我看到這個黑影就知道有人過來,狸花貓是不怕生人的,但是這次它逃走了,難道後面的人很奇怪。
我起身回頭一看,眼前一張猥瑣的臉印在我的眼瞳裏,是那般令人厭惡。
我嚇了一跳,整個身體不由發抖,嘴裏顫顫巍巍說出:“經……經理。”
“秦莎,好久不見了。”經理笑得陰惻惻的,他像個惡魔在我眼前。
我立馬撒腿要逃,卻被他扯住我的後領帶,我話都說不出。
這個時候還不到七點,我想要喊出救命來,但是喉嚨被勒得臉上發紅,完全說不出話來。
“怎麼,老熟人見面不該好好打招呼嗎?”經理粗話講出,倒是不留好意。
我心裏慌得不行,想要掙脫他的束縛,卻怎麼都用不上力。
最後只能順着經理的力度往後去,我站在他的面前。
“你到底要幹什麼?”我質問他。
經理勾起一抹笑意,陰晦不明,特別是在這寒冷的黑夜,更加令人畏縮。
我背後一陣發涼,是挺害怕他的。
是要報復還是什麼呢?
我無法想象。
經理:“你覺得呢,秦莎我蹲你兩天了,真沒想到你還在這裏啊,現在我已經遠離酒吧,我逃出來了,你知道吧,這些天對你倒是挺恨的。”
“你恨我做什麼?那件事情本來就是你做錯的,而且我也沒有做錯。”
經理又笑:“死鴨子嘴硬啊,你知道嗎,酒吧被封了,我也自由了,但是啊,卻成了名逃犯,我流浪在這裏地方,沒成想遇到了你。”
“我什麼都不要,就想毀了你,這樣我被抓住也無憾了。”
我瞳孔放大,恐懼感佈滿我全身:“你滾開,不要碰我,救命……”
我想要喊出來,發現無濟於事,這個地方少人經過,又偏僻。。
我拼命叫,但是經理死死把我的嘴封住,不讓我講出話來。
“哈哈哈……你也有今天。”
他一手鉗住我的手,另隻手又捂住我的嘴巴。
——
那晚,我的聲音吼到嘶啞,各種負面情緒全壓在我心上,在大冷天下被人撕開衣服,被經理這個禽獸壓得我連死亡都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