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初一哭笑不得:“哪有什麼舊情,我和徐墨真的沒什麼。”
容澤嗤了一聲,沒說什麼。
她覺得沒什麼,那個男人可不會這麼覺得。
“真的,我們認識很”
話剛開了個頭,都沒來得仔細及解釋,原本只是靠在病牀上的男人,看了她一眼,被子一拉,躺了下去,跟着翻了個身,背對着她。
渾身上下寫滿了生氣。
“”
唉,
男人,你的名字叫幼稚。
初一真想把容澤現在的模樣兒拍下來,等以後他醒過來了讓他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
不過,
也只是想想罷了。
初一湊了過去,小聲跟他道歉:
“你別生氣了,是我不好,我下次早點兒過來,好不好?”
躺着的人沒動。
初一眼睛轉了轉,從身後把手機拿了出來:“你看我給你買了什麼?你肯定喜歡!”
躺着的人依舊沒動。
初一抿抿脣,試探道:“那我下次,不跟他說話了?”
容澤翻過身,擡眼看她:“你保證?”
“”初一忍不住笑,“我跟他真沒什麼。”
容澤抿緊了脣。
“我保證,”初一立馬說道,“以後絕不跟他說無關緊要的話。”
容澤面色稍緩,坐了起來。
初一趕緊岔開話題:“你看,我給你買了什麼!”
“當!當!當!!!”自己給自己配音,初一把新買的手機亮了出來,“手機!!!”
容澤沒太大反應。
“你看,我跟你說,這個東西呢,叫手機,”初一邊操作邊給他解釋,恨不得什麼都給他講一遍,“長按側面這個鍵開機,開機之後呢,界面就是這個樣子,然後”
容澤面無表情地看着她。
“它有很多功能”
她這是在教傻子嗎?
容澤氣笑了。
驀地,
猛地伸手,直接把人拽到了胸前,低頭,帶着幾分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一字一頓道:
“林初一。”
“我是失憶,”容澤看着她的眼睛,“不是失智,懂嗎?”
男人的眼睛很漂亮,漆黑的瞳,像深色的夜,就這麼直直地看過來時,眼裏帶着若有若無的笑,無端讓人想要沉溺進去。
距離驟然拉近,近到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體溫。
燙得灼人。
初一心跳莫名快了些。
“啊——”病房門從外面推開,徐墨的聲音不急不緩,視線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故意說道,“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初一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整個人還在容澤懷裏,立馬站起身來,因爲起得着急,一不小心,“嘭”地一聲額頭撞上了容澤的下巴。
呲——
容澤捂着下巴,倒吸口涼氣,難以置信地看着林初一。
他們是男女朋友,又不是在偷/情。
她慌什麼!!!
意識到容澤還拉着她的手,初一又趕緊把手抽了出來,站直了身子,看着徐墨,搖搖頭,正色道:
“沒有沒有,你說,有什麼事情嗎?”
當着外人的面,尤其是徐墨他們的面,就趴在容澤懷裏,差點兒就要把持不住撲上去了。
唉,
也不知道人家會怎麼想她,容澤還是個病人呢。
容澤薄脣緊抿,眼神不善地看着徐墨。他敢打賭這男人百分之百是故意進來的。
“哦,”徐墨笑容淺淺,不失優雅,“也沒什麼事兒,就是想提醒他,晚上別忘了吃藥。”
大夏天,天乾物燥的,回頭再給容澤加點兒去火的藥。
不然萬一天雷勾動地火的,出點兒什麼事兒可真怪嚇人的。
“對對對,”初一忙不迭地點點頭,“晚上肯定要吃藥,飯後喫,對吧,我待會兒做好飯肯定會看着他吃藥的。”
“我要出院。”
冷不丁的,容澤忽然來了一句。
初一和徐墨俱是一愣。
“現在?”初一有些意外,隨即反應過來,猶豫道,“你現在身體還沒完全康復,還是繼續住在這裏吧。”
他才醒過來沒幾天,現在出院會不會太早了?
“不用,我已經好了。”容澤說完看了眼徐墨。
隨後再看向初一時便垂下眼,聲音低了幾分:“我不喜歡住在這裏,沒人喜歡我。”
徐墨嘴角一抽,酸得牙疼。
初一果然心疼了,立馬說道:“誰說的?他們都喜歡你,喜歡得不行,哪有不喜歡你?你別亂想。”
初一說完就拼命給徐墨使眼色。
徐墨笑容不減,看着容澤:“怎麼會呢?你想多了,大家都很喜歡你。”
“是嗎?”容澤擡眼看他,懶洋洋地說道,“那我也不喜歡你。”
初一:“”
徐墨:“”
容澤的態度很堅決,初一又不會拒絕他,回去的事情基本上也就定下來了。
好在住的近,真要有什麼事情了,也很方便。
無奈歸無奈,該交代的事情還是要交代清楚。
“不要喫生冷飲食、辛辣刺激的,清淡飲食;注意休息,避免勞累;按時服藥,不要自行停藥。”
初一點點頭,低頭在本子上記着,準備回去就貼在牀頭,免得回頭忘了。
“保持心情愉悅。”
容澤在後面閒閒地補了一句。
兩人扭頭看他。
沉默片刻,
初一:“我們現在就回去。”
容澤嘴角輕揚,十分滿意。
徐墨嘆氣,有點後悔去刺激容澤了。臨走時,不忘交代初一:“記得一個月後帶他去醫院複查,看看血腫有沒有變小。”
提到這個,初一擔憂了:
“要是沒變小該怎麼辦?”
徐墨直言:“血腫大部分都會自行吸收消退,如果沒有變小,看看有沒有症狀影響,一直沒有恢復記憶,不排除是血腫的可能,到時候有可能會建議做康復治療,如果消退了自然是最好的。”
“不過,”徐墨提醒她,“那個時候他也有可能已經恢復記憶了。”
失憶這種事誰也不好說,或許哪一天睡一覺起來就恢復記憶了也不是不可能,這輩子都想不起來的也不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