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把車停在門口,白汀楓從別墅出來就直接上了車。

    白汀楓一坐上車就聞着滿車的蔥油餅味,本着資本家惡劣剝削的習性,將安琪剩餘的蔥油餅掠奪了。

    “汀楓,我還沒喫飽……”安琪委屈巴巴地望着她手中的餅。

    白汀楓咬了一口蔥油餅,美名其言,“你以爲我是想喫你的蔥油餅嗎?我是在幫你分擔油脂,你不控制食量,雙下巴都要吃出來了。”

    安琪想了想微信列表裏那個談吐幽默的男士,只能忍痛割愛,並且把含糖的豆漿送到白汀楓手裏,希望肉肉隨之轉移。

    “先去公司嗎?”安琪通過後視鏡,看向喫得正香的白汀楓。

    “先去城西,廢紡織廠。”白汀楓說完,吸了一大口豆漿。

    安琪見狀也只能化悲傷爲動力,狠狠踩下油門。

    車停在一片荒涼的空地上,紡絲廠原址處一片廢墟,白汀楓和安琪從車上下來。

    熾熱的陽光刺得眼睛一陣眩暈,白汀楓戴上墨鏡和鴨舌帽,尋了塊小土坡,站在上面,放眼望去,將整塊地皮盡收眼底。

    城西這塊地,有不少人盯着,白汀楓來的時候,已經有四五撥人在這裏勘探地質。

    她們是來得最晚的一批,這些人都已經拿到了第一手資料,並且十分謹慎地以防被她們偷窺。

    不過白汀楓倒是遇見了一個熟人,那人也看到了她,並且從河對岸繞到這頭來。

    “白小姐,巧啊。”陸遠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稍長的頭髮被西風吹的繚亂,陽光穿過他的髮梢,讓他看起來有種陽光大男孩的錯覺。

    白汀楓沒理會他,不過也不妨礙他的厚臉皮,跟着她的腳步,樂呵呵道:“竟然能在這裏遇上,我們還挺有緣的不是嗎?”

    “在這裏看到陸總我還挺意外的……”白汀楓漫不經心地踢了踢腳下的土塊,土塊滾進了一個小坑裏。

    陸遠咧嘴一笑,“也許是我們心有靈犀。”

    “……”

    白汀楓睨了他一眼,接了他一句話,還真給他蹬鼻子上臉了?

    陸遠朝身後的助理招了招手,助理立馬從車上拿了把傘跑過來。

    陸遠從助理手裏接過傘,給白汀楓撐上,“白小姐細皮嫩肉的,這裏風大日頭烈,怎麼有興趣來這裏玩?”

    白汀楓扯了個冷笑,“難不成陸總也是來遊玩的?”

    爲什麼而來大家心照不宣,也沒必要互相試探。

    “哈哈。”面對白汀楓的諷刺,陸遠不怒反笑,“白小姐真是有趣。”

    “陸總,我還有事。”白汀楓懶得跟他扯淡,扭頭示意安琪打電話催一下還在路上的人。

    見她的助理似乎在跟探勘團隊溝通,陸遠這纔看出她不是鬧着玩的。

    他收斂笑容,老神在在地對白汀楓說,“你看,這都大中午了,就算你那團隊來了,也難幹幾分鐘活,你若是真的想了解這塊地,不如陪我喫餐午飯,我把我得到的資料提供給你。”

    “陸總這麼大方?”白汀楓嘴角銜笑,烈日炎炎下,卻讓人感覺到一股冷意。

    “可不是嘛,誰叫我喜歡你呢。”陸遠彎了彎嘴角,這話帶着調侃,說不出有多少真情實意。

    白汀楓心如止水,已然習慣了他的說話方式,冷哼一聲,與他過招。

    “陸總的喜歡在我看來沒多大的誠意,以往那些追我的男人,凡是我多看了一眼的東西,不用我多說一句話,第二天必然送到我家……”後面的提點不用多說,陸遠是聰明人。

    陸遠聽懂了她的意思,忍不住大笑起來,笑着笑着他停了下來,赤|裸裸地盯着她纖細而嬌柔的美頸。

    白嫩的肌膚猶如羊脂玉,但此時落了一些瑕疵,即便是厚重的粉底也沒能遮住的痕跡,那是男人佔有的宣示。

    恰好與白汀楓話中的諷刺相映襯,刺激着他內心深處的勝負欲。

    他舔着還未痊癒的那塊爛肉,笑得十分詭異,“俗話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你要是答應做我的女人,這塊地皮我買下來送你。”

    這是一筆交易。

    在他看來,一塊地換一個女人,其實有點虧,但是這個女人是白汀楓,值不值就另說了。她若是答應,確實是筆雙贏的好買賣。

    聽了這話,白汀楓氣得發抖,不與他虛與委蛇,直接破口大罵,“你把我白汀楓當作什麼了,做你的白日夢去吧你。”

    她走了幾步,氣不過,回頭踹了他兩腳。

    白汀楓是牟足了力氣踹的,陸遠痛得快把牙根咬碎了,蹲下身抱着受傷的小腿,瞧着女人遠去的背影,他忍不住沉聲笑了出來。

    聽着身後那人的笑聲,安琪狐疑地問,“汀楓,你說他是不是被你踹到腦子了?”

    白汀楓沒心情管這麼多,她感覺自己快要被太陽烤焦了,放眼望去,這一片空地,沒有半點可以乘涼的地方。

    她動了動心思,把注意打到陸遠手中的那把傘上。

    “安琪,你去把傘拿過來。”白汀楓鼓動她。

    安琪搖了搖頭,“我不。”

    “沒事,有我在這裏,他不敢動你。”白汀楓保證,拍了拍她的肩膀,鼓勵她速戰速決。

    “你怎麼不去?”安琪想哭。

    “我這不是剛打了他,我回去的話豈不是要向他低頭。”白汀楓解釋完,誘導她,“你看你也出汗了,拿過來我們一起撐。”

    “我感覺我還能忍。”安琪怕死地摸了一把汗水。

    “……”白汀楓只好痛下殺手鐗,“一把傘五百塊。”

    “好嘞!”安琪屁顛屁顛地往陸遠的方向跑。

    陸遠的助理急忙過來攙扶他起來,他剛起身,便見原本已經走遠的兩人突然停了腳步,他自己都沒注意到,心跳漏停了一拍。

    而她身邊的助理突然轉身向他跑來,陸遠以爲白汀楓有事交代助理跟他說,心中便生出一絲期冀。

    誰知道那小胖子,朝他憨傻地笑了一下,十分歉意地將他手中的傘取走了。

    陸遠:“……”

    拿了傘之後,安琪飛快地往白汀楓的方向跑,彷彿身後有虎豹豺狼要把她吃了。

    白汀楓嫌棄地看了她一眼,讓她快把臉上的汗擦一擦,“叫你拿個傘而已,怕什麼?”

    “真的很可怕,我背對着他,都能感覺到他的眼神在刀我。”安琪喘了幾口粗氣。

    “呵,你就這點出息。”白汀楓笑道。

    陸遠惡名在外,經常把女人玩進醫院,當初白汀楓被他當女藝人盯上時,她先下手爲強,找比他更加臭名遠揚的陳野打了他一頓,這才治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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