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來都來了,不喝杯咖啡再走嗎?”

    “或者,紅酒也行。”

    白汀楓聽着這話覺得耳熟,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她當初勾搭他下車的畫面。

    此時,他拿來“回饋”於她,卻比她強勢霸道。

    她身後抵着的那塊堅硬而冰冷的門板,被他重重推闔時,便清楚的告知了他的態度,她沒有退路。

    這時,拒絕的話在他面前毫無意義。

    她將他眼底的揶揄納入眼中,帶着幾分涼薄的嘲諷,“沈先生的搭訕方式還是那麼老套,總撿本小姐玩剩下的。”

    “沈某本性單純,不通人事,自然比不上白小姐經驗老道,若是白小姐肯給一個深入交流的機會,沈某定虛心向白小姐取經求教。”

    “……”

    這車開得,讓經常在安琪面前自詡“老師傅”的白小姐聽了,都不由得老臉一紅。

    她心裏腹誹,神tm的不通人事?她看他是身經百戰。

    沈域肉眼可見她白淨的小臉上暈染起兩朵緋雲,不知是被他氣的還是臊的。而她那沒幾兩肉的臉頰,因生氣顯得肉鼓鼓的,看上去像是熟透了的桃子,粉□□白的,沁着香甜,讓他忍不住低頭淺咬一口。

    白汀楓疼得輕嘶一聲,捂着被咬的位置,憋不住將心裏吐槽脫口而出,“你這什麼奇怪的癖好?見一次咬一次。”

    片刻,白皙的肌膚上,浮現一塊鮮亮的嫣紅,格外顯眼,沈域心一軟,擡手溫柔撫摸着淺淡的咬痕。

    他目光繾綣,聲線低沉,“鮮膚一何潤,秀色若可餐。”(注

    她不僅可口,還讓人上癮。

    他眸色微暗,想起早上的夢遺,擾得他心煩意亂,不將她吞下,難以了結他心中的困擾。

    白汀楓:“……”饞她身子就直說,別整這麼花裏胡哨的。

    她本想高低也要給他整兩句,腦海裏攪了半天,沒找到什麼好詞,都是些“道貌岸然”“衣冠禽獸”之類的詞。

    她撥開沈域停留在她臉上的手,將旖旎的氣氛撥散。

    沈域斂下眼底的欲色,順勢退了兩步,解放了她的活動空間,轉身往裏面走,“白小姐想喝什麼,除了咖啡紅酒還有茶……”

    白汀楓隨着他的腳步,走了進去。

    他家的空間結構跟她家的不太一樣,整體是內斂大氣的中式風格。

    跟着他在客廳落腳,茶几上擺着一套白玉瓷杯具,看着有點眼熟。

    白汀楓未及細想,沈域開聲請她坐下。

    由於白汀楓在咖啡和酒之間未做選擇,他便替她做選擇,“今天我有病在身,不適合喝酒,咖啡喝完怕失眠,不如喝點茶。”

    白汀楓:“……”故意堵她的車庫,勾她上他家來,只是讓她喝茶?

    大半夜的喝什麼茶?清心寡慾修身養性?

    “沈先生大費周章讓我來,只是想讓我喝茶?”想起他做的那檔子堵車庫的蠢事,拙劣又晦氣。

    白汀楓臉上掩不住的嫌棄,沈域視若無睹,自顧地取了茶葉,開始洗茶。

    他手上的事沒忙完,嘴巴還閒不住,“白小姐日夜繁忙,想找到白小姐是要費點小心思。”

    想要她的聯繫方式,確實費了心思。他給她的那張名片,恐怕她從沒打算用上,不費心思,還真聯繫不上她。

    又被內涵的白汀楓忍無可忍,“你有事沒事?沒事我回家了。”

    “別急。”沈域斟了一杯熱茶,送到她面前,“喝喝看。”

    白汀楓黛眉輕蹙,茶雖香,但她不喜歡那味道。

    她目色沉沉落在茶杯中,沒有想嘗試的慾望。

    “周科長送過來的,我嚐了一下味道,感覺還不錯……”他漆黑的雙眸閃過一絲促狹,目光在她臉上停留,想捕捉意外驚喜。

    聽到他提到“周科長”,白汀楓確實驚訝了一瞬,好在白豫南提前跟她交代過,周啓和沈域相識,想來送他茶葉代表不了什麼。

    “難道白小姐不覺得眼熟嗎?”沈域捏着杯身,低頭呷了一口,細細品嚐。

    白汀楓經他提醒,這纔想起來,似乎是白豫南當時賄賂周啓拿的東西,周啓當時拒絕了,怎麼又回到周啓手上,還轉送給了沈域?

    白汀楓想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白豫南第二次去找周啓的時候,順便帶過去的。

    她遲疑半晌,看着沈域臉上的笑意,總覺得有什麼古怪等着她。

    沈域扯了扯嘴角,這次主導權在他手裏,總算爲他上次被她氣昏頭找回了點場子。

    “你想說什麼?”話都說到這份上來了,那說明沈域肯定知道了什麼,她也不跟他裝傻,直入主題,這不正是他想要的嗎。

    “這杯子品質不錯。”他捏着杯身,仔細端詳着它的紋路。

    白汀楓沒耐心聽他磨磨唧唧,陰陽怪氣道:“看來周科長跟沈先生關係不錯,竟然捨得把它送出去。”心裏緊接着腹誹一句,白瞎了白豫南一片心意。

    沈域將杯子擱在茶几上,緩緩掀開眼簾,目光灼灼地落在她身上。

    他輕扯着嘴角,露出一絲戲謔,“周科長爲人清正,從不收禮,他說,讓我轉還給大舅哥。”

    “……”

    “……”

    “……”

    大舅哥?

    白汀楓還未反應過來,沈域又說,“不過多虧了周科長的提醒,不然我也不知道我竟然多了個女朋友。”

    原本白汀楓還在想他女朋友是誰,但當他說完後將目光鎖定在她身上,她這才反應過來,沈域在內涵她。

    白汀楓心中閃過一絲驚詫,看來他什麼都知道了,知道白豫南是她哥,而不是什麼“貴客”。

    白汀楓看着眼前的杯具,就像她此時的心境。

    這東西是白豫南送的,他跟周啓耍嘴皮子時沒個把門,肯定說了什麼讓人誤會的話。

    此事已經敗露,看沈域興師問罪的架勢,她只能故作鎮定,裝傻充愣。

    “原來沈先生有女朋友啊?那我現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是不是有什麼不妥?”

    沈域見招拆招,“沒事,我相信我女朋友不會介意的。”

    白汀楓沒了招,腦子在他提到女朋友的時候,早就亂成了漿糊。

    沈域步步緊逼,壓着聲線故作溫柔,對她輕喚一聲“女朋友”,沙啞低沉,帶着質感的誘惑力,惹得她耳朵發紅。

    “上次對大舅哥多有得罪,不如改日還請你替我組個飯局,邀一邀大舅哥,我好當面向他賠罪。”

    兩人一來一回的打着啞謎,未將事情挑明,心裏卻比明鏡還亮。

    “沈先生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白汀楓戰略性地往後退。

    他原本就離她不過一拳的距離,當他帶着危險傾身上來,猛地將她撈進懷裏,用力收緊,嚇得她嗝了一聲。

    “誤會什麼?”

    他面若閻王,眼底透着狠戾,彷彿是被欺騙了感情的情種。

    “誤會他是你養的男人,騙我說是貴客。”

    白汀楓早有預料會有這一幕發生,只不過沒想到會這麼快。

    “騙我好玩嗎?嗯?”他尾音微揚,帶着磁性的質感。

    他低頭,貼着她的耳朵,熱氣灑在她耳根上,惹得發紅。

    “我騙你什麼了?”白汀楓絞盡腦汁地狡辯,“哥哥稱之爲“貴客”也沒什麼不妥的吧?”

    她巧言善辯,將她故意誘導他想岔的行爲給摘個乾淨。

    沈域冷哼一聲,“白小姐這招欲擒故縱玩得精彩。”

    “謬讚了。若不是沈先生自願上鉤,我這低劣的手段怕是不入沈先生的眼。”她卸去僞裝,很是“謙虛”的說。

    手不手段的不要緊,男人終歸逃不開色字上的一把刀。

    她原本搭上他的小祕書,計劃要來他的行程,來一場意外的邂逅,誰知道本人急不可耐,堵了她的車庫逼她見面,可不是自願上鉤的“魚”麼。

    她擡手用指尖頂着他心房處,繼續挑釁,“這些天,沈先生求而不得,心癢難耐的滋味,想來不太好受。”

    他眸色沉沉,落在她過分嬌豔明媚的臉上,心中升起一個荒唐的念頭,若是她真想要那塊地,也未嘗不可。

    他抓住她在自己心口搗亂的手指,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白小姐是我肚裏的蛔蟲?我心裏想什麼你都知道?”

    “哪能什麼都知道。”白汀楓又騰出另一隻手,忍不住逗了逗他蠢蠢欲動的喉結,瞧着他欲要將她吞沒的起勢,話鋒一轉,“不過,你這也太明顯了。”

    他壓着衝上頭的熱流,警告她,“別亂動。”

    她沒那麼乖巧,偏要亂動,隔着衣料,掐中他的命門,挑釁地看着他,“看來沈先生的身體要比嘴巴誠實些……”

    他額前冒着熱汗,順着側臉滑落下來,忍得極爲痛苦。

    她見他難受忍耐的樣子,朱脣輕勾,微揚下巴,好似勝利者的姿態。

    “沈先生,你可知主動招惹我的下場嗎?”

    沈域輕扯嘴角,“不妨說說看。”

    “輕則皮肉之苦,重則粉身碎骨。”她的笑容妖豔宛若滲了毒。

    這場遊戲,由她開場,由她主控,別無例外。

    沈域眸中的欲色沉澱,看過她的資料就知道,她並非恐嚇,而是在陳述事實。

    她的前男友死於非命。

    他吻上她的脣,“死在你手裏,我也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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