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送出了西域……”
張玉書苦笑一聲,道:“若是被傳送那麼遠,那就誰都不知道了。希望他還在南明城附近,等我回去立刻發動天星樓的還剩下的所有力量,對周圍地毯式搜索,能多一點希望是一點。”
雖然說,他們都知道找回徐長生的可能性極低。
但沒有徐長生,也就沒有活下來的他們。
因此哪怕希望如滄海一粟,於情於理,他們都不應該放棄。
武霖道:“那也要等出去再說,否則一直在這南明山當中,終究還是有太多不確定性了。我知道回去的路,跟我來就好了。”
在這南明火山當中,他足足是生存了十年的時間,都未曾看見過外界的陽光。
但對於這裏的一草一木,早就已經是瞭如指掌。
幾人雖然都身軀羸弱,但恢復到了現在,基本的飛行能力還是有的。
很快都跟着武霖,朝着外界飛去。
足足是半日的時間後,他們跨越瞭如此繁瑣的地底通道,這才重新看見了,外界的太陽。
……
白駒過隙,日月盈昃,度過了不知道多少時光。
無數的黑風在半空中盤旋,彷彿永遠都不會停歇,而是要倔強的將這一整個世界都掀翻一樣。
烈烈有風起,慘慘飛雲浮。長嘯出原野,凜然寒風生。
一處荒涼的土地當中,大地上面寸草不生,沒有半點生機。甚至就連土地都是泛黃而有了些許的黑斑在其中交雜,就像是被火燒過一般。
也是因此,纔沒有半點生命存在。
反而是四周零零散散的,散落着幾具鳥類的屍體,早已死去多時了,而且沒有一具是完整的。
都像是被刀劈過的一樣,要麼攔腰而斷,要麼羽毛盡失,慘烈無比。
在那零散的鳥類屍體中間。
則是躺着一個人,生死不知,渾身上下都黑的跟炭灰一樣,幾乎要看不出原本的膚色了。
若非是胸膛還在起伏,有着些許生機。
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個被燒焦的雜物一樣,誰都看不出來那居然是一個人。
“嘩啦——”
然而是在某一瞬間,那屍體上面的無數皮膚忽然碎裂開來,將黑色的結痂都是盡數脫落。
露出了裏面新生的皮膚,白嫩的宛如嬰兒一樣,還帶着些許的血絲浮漾。
但這嬌嫩的皮膚暴露在空氣當中,很快就被凜冽的虛風所割裂,露出了鮮血出來。
但很快就被極其強大的肉身力量所修復,恢復如初,只是變得更加堅韌了不少,像是皮膚久經滄桑而未曾磨滅。
“唔!”
這微微的疼痛感,似乎也刺激了躺在地上的那人。
這讓他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似乎一下子有了知覺,但是覺得全身無力,就像身上的力量都流失完了一樣。
就連爬起來,都顯得極爲困難。
無數的時光流逝,又是足足過去了兩天時間。
那躺着的人,自然就是徐長生。
片刻後,終於是努力坐了起來。
體內的力量,可以以幾何效率增長,緩緩盤膝,動用神魂感知周圍,將四周的元氣都吸納過來。
半天之後,他才覺得整個人恢復了正常。
似乎想起了什麼,將手放在面前,心神一動。
頓時一股淡白色的火苗,從他的指尖緩緩冒了出來。
雖然細微,甚至隨時可能被吹滅一樣。
但看到了這個火苗,徐長生瞳孔一縮,這才放下心來。
“十方琉璃焰沒有問題,看來那一切並不是夢。”
徐長生仔細檢查一下自己的身體。
確認從頭到尾,除了力量流失的過於嚴重之外,並沒有大礙之後。
這才重重的鬆口氣。
南明火山一戰,雖然規模不如昔日的天南大戰,但其兇險程度卻並不亞於當時。
“我當初被空間裂縫吞噬了,進去傳送了出來,居然沒死。”
“這裏是什麼地方?”
徐長生甚至連御空飛行,都是覺得有些喫力。
索性就乾脆用步行的方式站了起來,朝四周望望。
但四周一片荒涼,除了沙丘就是一望無際的塵土,什麼都看不到。
他隨便選了一個方向,就走了過去。
又是步行了幾個時辰的時間,但是都沒有看到人煙,就像是這裏根本沒有人來過一樣。
只是片刻後,他忽然緩緩停下腳步。
看着面前的沙丘上面,似乎篆刻着某種奇怪的紋路。
他雖然不認識,但卻是知道,這就是陣紋!
想到這裏,他的雙眼爆出金光,仔細的研究起來。
並且這陣法上面似乎還殘留力量,顯然是才被使用過不久。
但最爲重要的是,上面有空間座標!
徐長生微微一動,雙手律動,不過是等到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將那空間座標取得出來,落在掌心當中。
“這裏居然,是那黑風谷?”
徐長生這才明白過來此地是哪裏。
兜兜轉轉,他居然又回到了黑風谷當中。
想到這裏,他反而是放心了下來。
只要知道自己是哪裏,並且還在西域當中,他總有辦法回去。
“只是這個地方,似乎是黑風谷的另一面……”
“不知道黑風谷之後,會是什麼?”
想到這裏,他也掩飾不住心裏的好奇心。
並沒有往南明城的方向走去,而是加快速度,朝着另外一邊掠去。
很快他就驚訝的發現,那空間傳送陣法不止一個,而是在此地幾乎遍地都是。
並且傳送的規模也極小,只是前方不過幾十千米的地方而已。
他不由得好奇起來,想了想,索性也在原地佈置了一個陣法,將留在這裏的空間座標收集了起來。
片刻後,空間之力閃爍。
他整個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等待再次出現的時候,四周並非是一片荒涼,反而是開始有了些許的綠色。
這黑風谷的盡頭居然是一片山谷,而且靈氣濃郁,完全不像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