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生緩緩道:“這些都是重力領域的符文,你其實只需要將這些陣法篆刻完成。你那一份修補的材質就完全足夠了。”
洪武冷聲道:“我當然知道這些是陣法,但你將它抽取出來,如果損壞了,我要你的命!”
他雖然這麼說,但是也不敢輕舉妄動。
因爲他知道自己這個武器,如今的生死,就在徐長生的一念之間。
徐長生凝聲道:“我如果將他毀壞了,我當場自戕在此地。那麼如果真的修好了,你會怎麼說?”
他也不動了,而是不斷的將那些重力領域的規則把玩在手中。
嘴角浮現一點輕笑的意味。
像是勝券在握一樣。
洪武沉聲道:“你要是能將它修好的話,我洪武可以無條件欠你一個人情,未來力所能及之事,我必然會去做。”
他的眼中也閃爍着光芒,頗有下決心的意思。
武者之間,最爲沉重的並不是多大價值的賭約,而就是人情。
因爲人情可大可小,大到甚至讓你去送死,也在所不惜。
徐長生點頭道:“好,那就這麼一言爲定。”
他也不矯情,得到對方的承諾之後。
隨後雙手結印,一道道符文從其中被他抽取,不斷在面前打散重組。
看的三人都是眼花繚亂。
那洪武本身也是天樞教的一名長老。
雖然有一些陣法造詣,但並不多,在這裏更是幾十年都沒有施展的餘地。
此刻只覺得眼花繚亂,甚至肉眼都有些微微刺痛。
“這裏面居然是動用了一些手段,將土元素盡數束縛在其中,而且千倍萬倍。”
徐長生也微微驚訝,道:“可惜力量損耗的太嚴重,我也只能修復到三成左右。剩下的力量,只能靠陣法本身去彌補了。”
洪武一言不發,認真的看着徐長生的動作。
四周的空氣彷彿都是凝結了起來,沉重到讓人感覺到壓力。
“這個山嶽如果是全盛時期,哪怕在天樞教中,也是不錯的存在。”
徐長生幾個時辰後,微微讚歎之下。
他終於是緩緩收起了自己的手印,然後輕輕鬆了一口氣,額頭上有些許的汗珠冒出。
雖然他極爲有把握。
但是這還是對他有不小的損耗。
但他目光忽然一動,接着便直接將那巨大的山嶽放了下來。
“轟隆!——”
那山嶽崩塌的瞬間,整個空間彷彿都是被壓塌了,爆出大片漆黑的空間裂縫。
“不好!”
洪武吃了一驚,如果這個東西墜落下來,失控的話,就連他都很難重新挽回。
哪怕是他本尊,也不能保證不會受傷。
但他咬着牙,剛想要衝天而起,去努力控制的時候。
“砰!”
一道極爲清脆的金屬聲音忽然響起,山嶽下落的雷鳴聲音戛然而止。
在定睛看去,那山嶽的下方有着一個人影,伸出右手,不斷有細小的肉身之力縈繞在周圍,折射虛空。
那人影,不是徐長生是誰。
他身軀上縈繞的規則之力,和山嶽之上的重力領域,如此相似。
徐長生極爲沉重的聲音傳來,道:“我並沒有破壞其中的烙印,但你也需要一段時間適應一下,其中的變化。”
他說完直接右手用力,將那山峯丟了出去。
“轟!”
洪武嚇了一跳,但他也算是身經百戰之人,很快就反應過來。
他雙手結印,一道力量落在手中,險之又險的將那撼天山峯接了下來。
哪怕是他也後退了數百米,然後眉心之中飛出一點光芒,將山峯收了回去。
仔細查看了一下,頓時從驚嚇變成了驚喜。
他連忙抱拳,沉聲說道:“多謝這位兄弟!這個人情我欠了,以後絕不食言。”
徐長生道:“前提是,你能夠活得下來。”
如果只有他們四人,對上靈戰長老,怕是勝算仍然不高。
“宇文言,難道你就沒有什麼想法嗎?”
靈蝶不悅道:“把我們召集到這裏,如果只是爲我們看一看這個新人,那大家就不必了。”
洪武譏諷道:“怎麼,被打臉了很不爽嗎?對你來說沒用,那你可以走啊,開戰的時候像狗一樣聽話就好了。”
他顯然不爲美色所動,反而是對這妖豔女子也有幾分厭煩。
靈蝶怒道:“所以說我實力技不如人,難道你能打過我嗎?”
宇文言終於是忍不住了,沉聲道:“你們兩個人能不能消停一會?就是因爲沒辦法,所以我才讓你們一起商量,如果一切只靠我的話,你們長腦子做什麼?”
雖然他的實力只有萬象巔峯,但真實戰鬥力卻一點不輸給這兩個人。
洪武懶得理會對方,反而是轉向徐長生,道:“不知道這位兄弟怎麼稱呼,又有什麼辦法?”
他現在對徐長生好感度極高,自然不會忽視對方。
徐長生笑道:“本名徐長生,怎麼稱呼我都行。”
“至於戰術,我這裏都還真有一個,就是看各位是否能夠捨得先破後立了。”
他也不客氣,反而是大.大方方的說道,真做好了準備反客爲主。
洪武道:“願聞其詳。”
就連宇文言也是投來了詢問的目光。
徐長生道:“很簡單,我們是肯定要闖進去打草驚蛇的,但是戰場卻未必要選在這個地方。”
宇文言道:“你纔來了這幾天,又有什麼建議?”
徐長生反而是看着他,目光當中有着詢問的意思:“那就要看宇文言兄,你是否能夠捨得了。”
“因爲我建議的這個地方,就是你的大殿,那火焰旋陣之處!”
此言一出,另外兩個人都是齊刷刷的看着他。
宇文言沉聲道:“你的意思是,將他引出來?那麼遠的距離,他真的會跟着嗎。”
徐長生淡淡道:“根本不需要,只需要一個空間陣法即可。我和洪武兄兩個人都可以勝任。”
他們二人愣了一下。
隨後眼神當中,逐漸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徐長生道:“影陣就這麼大,對方必然不會有太多戒備。而到了宇文兄的主場,我們也就有了許多主動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