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都被染紅了，湖泊呈現詭異的粉色，也不知道這湖中還有沒有其他生物。
“南宮前輩手段不錯，殺這些妖獸果然跟土雞瓦犬一樣輕鬆。”
結束戰鬥之後，徐長生淡淡的誇獎道。他的眼中卻古井無波，似乎感覺情緒被壓制了。
是他的內心卻有些震撼，和表現出來的神情完全不同。
因爲他發現自己每次近距離殺死一個人，體內的魔氣似乎就會壯大一分。
雖然極其細微，換作是普通人甚至察覺不到，但他的神魂敏感程度遠超同階之人，這才能夠發現這一點點的變化。
“這些魔氣，難道是需要通過殺人的戾氣來養的嗎？”
他深吸口氣，也有一些琢磨不定，對這紮根在自己體內的魔氣種子實在是太過陌生了。
暗自道：“我是通過戾氣來養的話，那以後就麻煩了，我總不可能不殺人。武道之路就是逆天而行，帶着別人的累累屍骨進步，怎麼可能會退化成一個溫順的小綿羊。”
他緩緩搖了搖頭，瞬間想到了天星樓。
除了天樞教當中，就只有天星樓可能有關於魔氣的記載了。
南宮晟的聲音很快打斷了他的思緒，道：“長生小友難道是在嘲諷我嗎？我雖然境界比你高出太多，肉身力量卻連你的一半都沒有，已經是自覺慚愧了。”
徐長生回過神來，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先出去吧，不然這些血氣又要引來別的妖獸了。”
兩個人都是心知肚明，沒有停留。
繼續向上面移動，短短一刻鐘的時間就飛出了水面。
下一秒鐘，他們兩個人都傻眼了。
“嘶！他們人呢？”
原本他們下水的岸邊就在眼前。
但是還剩下的人全部都不見了，足足是十個大活人，現在一個都不剩。
南宮晟怔怔道：“怎麼可能，如果他們是都死了的話，也應該要留下一點痕跡啊。”
可是現在他們眼前的岸邊，就像是這些人從來沒出現過。
別說有什麼血跡或者屍體了，就連一點戰鬥的痕跡都沒有。
徐長生凝聲道：“不對，這裏有詭異。”
一下子飛昇到了原本的地方，然後掐了幾個符文，身形在短短百米範圍之內不斷移動。
那一種檢測空間的手段，大約一刻鐘之後他停了下來，臉色鐵青。
南宮晟道：“有什麼發現嗎？”
徐長生緩緩搖頭，道：“什麼發現都沒有，連這裏的空間都沒有移動過。”
南宮晟道：“那他們是怎麼離開的？”
徐長生道：“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們是自己離開的。”
雖然這麼說有點難以置信，但眼下這是他們認知當中的唯一一種解釋。
南宮晟揮手道：“不太可能纔對，玄天谷的人拋棄我們走了就算了，其他兩大家族根本不可能。他們也需要第一手的信息纔敢繼續往前走，加上我們二人的實力，絕不能讓他們放棄這麼好的優勢。”
他看了一眼那些水源下方，隨後沉聲說道：“其實抉擇也沒有那麼難做，擺在我們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而已。”
南宮晟一下子凌亂了，道：“你說說，分哪兩條路？”
徐長生道：“要不然就原路返回，就結束這一趟冒險了。要不然就是重新回到水下，進入那通道當中，我們兩個人的實力他是碰到生死境的危險，都有一戰之力。”
不後退，就向前！
很多時候許多看起來複雜的選項，其實歸根結底都只有兩條路而已。
向前有可能從此成爲枯骨，變成這半天白骨中的一部分，也可能從此一步向前，飛黃騰達了。
南宮晟道：“你覺得哪條路好？”
徐長生瞥了他一眼，道：“你能問出這句話，就證明你心底已經有答案了。”
南宮晟哈哈大笑，道：“不愧是長生小友，我覺得你和我的想法應該是一樣的，你覺得呢？”
徐長生白了他一眼。
也沒有說話，而是毫不猶豫的掉頭，重新潛入了那水底當中。
兩個人第一次見面，居然有着如此相似的默契，也是難能可貴了。
水下的一切事物仍然沒有變化，只是徐長生這回留了個心眼，將他所看到的一切廢墟殘骸的位置都是烙印在了腦海當中。
哪怕他現在看不出什麼，但他堅定這是某個極爲龐大的上古陣法，回到宗門當中也一定能研究一番。
一刻鐘的時間之後，他們重新回到了那水下通道。
那通道里面並沒有水，就像是有某種力量阻止這些湖水灌入一樣，而是一個完全空白的地帶。
兩個人很快衝了進去。
通道里面一片漆黑，一點光亮都沒有。
“這看起來，就像是什麼墓葬的墓道一樣。”
南宮晟將神魂力量釋放出去探索了幾百米遠，仍然沒有探索到什麼盡頭，只能收了回來，臉色古怪的說道：“月天妒肯定沒有死。但如果這裏埋葬了一位大人物的話，那埋葬了誰？”
徐長生擡手射出了一片火焰。
那些火焰很快飛了出去，全部附着在周圍的牆壁上，整個通道照亮的一片燈火通明。
並且天地異火的特殊性，哪怕脫離了宿主本體之後仍然可以存在一段很長的時間，至少能夠維持數日的時間不滅。
南宮晟瞬間明白了徐長生的意思。
在這裏面他們已經完全沒有了方位感，也沒有了參照物，附着了這些火焰之後可以幫助他們，某種程度上不走回頭路。
“你我千萬不要離開彼此的視線，我們兩個人再失散了，恐怕就真的找不回來了。”
徐長生這個時候反而顯得極爲冷靜，淡淡道：“順着我留下來的這些火焰進去看一看，如果有什麼我們兩個人解決不了的危險的話，馬上退回來，中止這一趟冒險。”
他們兩個人的實力很強，但經過了無風之地一戰，徐長生也覺得自己跟螻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