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卻跪在他面前痛哭流涕,一個勁的磕頭懺悔,遭受難以忍受的劇痛。
甭管麻臉男子是否發自內心的認罪,總之陸凡一鳴驚人,徹底找回了面子。
本着治病救人的心理,沉聲道:“那就起來吧,我給你把胳膊接上,現在需要弄個臨時手術檯,以及常用的急救物品。”
麻臉男子畢恭畢敬的道:“多謝陸爺開恩,在下感激不盡。”
他的如此表現,讓在場的好些人輕輕搖頭,不免暗自嘆息。
這不是賤嗎?
剛纔如同凶神惡煞般揮刀就砍,完全不計較後果。反被對方斬斷一條胳膊,此刻又痛哭哀求,純粹病的不輕。
衆多護院不敢怠慢,生怕耽誤隊長治療,趕緊擡過來兩張桌子,並排擺放,又取來繃帶。紗布、以及消毒水,一切準備妥當。
陸凡不慌不忙的挽起衣袖,架勢十足,儼然老中醫的樣子。
卻懶得親手拿起斷臂,吩咐護院擺放在麻臉男子傷處,也不用對準了,大致差不多少就行,看着極不負責的態度。
此舉更是引起衆人的竊竊私語,無一例外的不看好對方,面露鄙夷神色。
“不會吧,就這麼擱那了,能接上嗎?”
“絕對不可信,簡直就是最離譜的庸醫,糊弄人呢。”
“這混蛋騙人呢,肯定不能治好,否則本公子當場喫屎……”
議論聲被陸凡察覺,扭頭瞥了眼,衝着那個戴眼鏡的青年說道:“四眼仔,記住你的話,等我把傷者治好了,你給我們表演一下。”
眼鏡男也不是尋常之輩,爲東方楚的堂弟,名叫東方佑。
對於陸凡的無禮言論很是憤慨,氣急敗壞的嚷道:“可以啊,要是你沒能做到呢,又怎麼說?”
陸凡沉聲道:“那就賭一把,誰輸了喫一大坨。”
東方佑根本不相信,這麼個年紀輕輕的傢伙,會有神乎其神的醫術,毫不示弱的迴應。
“可以,誰若是耍賴,定會竄稀竄到死。”
堂堂的豪門闊少,言論如此低俗,讓衆人目瞪口呆,簡直難以置信。
陸凡冷冷的道:“我沒有意見,那就一言爲定,半小時後見結果。”
此言一出,更讓衆人爲之譁然,聽他話裏的意思,要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把麻臉隊長的手臂接上嗎?
東方佑則是面露喜色,撇嘴道:“那好啊,大夥親眼見證,看你如何裝神弄鬼,本公子贏定了。”
“那也未必,走着瞧好了!”
陸凡淡然回了句,隨手從口袋裏取出一塊香皂似的東西,由保鮮膜裹着,黑乎乎的,如同凝固的瀝青。
打開之後,把此物放在麻臉男子傷處,張開雙手,隨着施展功法,真氣附着之上。
藥膏隨之融化,滲入傷口之內,在九龍風雲訣的功力運作下,使得斷茬處和手臂逐漸靠近,緊密相連,並且自動調整方位,達到最佳接骨狀態。
顯而易見,陸凡好像真的有兩下子,不單單只是吹牛而已。
至於是否能夠真的具備神奇療效,一切還是未知數,要等到最後揭曉。
頃刻間,陸凡把手挪開,也沒用繃帶和紗布爲其包紮,只是蒙在接茬處而已,根本沒當回事。
說來也怪,剛纔麻臉男子還疼的面目扭曲,渾身劇烈顫抖,簡直難以忍受。
經過治療之後,情緒明顯穩定,好像疼的不那麼厲害了,反倒有些發麻發癢,不知道怎麼回事。
陸凡看向氣勢威嚴的東方治,“你是東方家族的家主吧,在下遠道而來,等待期間,能不能坐着歇一會,跟你要杯茶喝不過分吧?”
衆人更是無比詫異,實在難以理解,此子闖下滔天大禍,定會受到嚴懲,怎麼就不曉得害怕呢?
東方治面沉如水,即便心頭惱怒,還是吩咐手下照做,不想有失風度。
便有僕人搬了一把椅子和一個茶几走過來,請陸凡坐下,再送來一壺熱茶,給他倒在茶碗內,可謂清香撲鼻。
陸凡長途跋涉而來,確實有些渴了,也不怕開茶水太燙,端起茶杯一飲而盡,饒有興致的讚道:“好茶!”
這小子還挺有閒情逸致,翹着二郎腿,小茶水喝着,再哼上幾句小曲,顯得優哉遊哉,好像看戲的票友。
如此心理素質,讓周圍人等暗自稱奇,此子年紀不大,卻非同凡響,無論能耐還是手段,都遠超同齡人。
東方佑卻固執的認爲,對方故弄玄虛罷了,鏡片後面閃過陰險的目光,擡起手腕看了眼勞力士綠水鬼,焦急的等待時間。
迫切的想要陸凡當衆出醜,才能顯示他的能力不凡,乃至在家族內地位有所提升,豈不是妙哉。
過了片刻,他大聲喊道:“還有五分鐘了,到點以後,麻臉的胳膊若是沒接上,你就得言出必踐。”
陸凡一聲冷哼,“還是操心你自己吧。”
便是揮了下手,氣流涌動,掀開了遮掩在麻臉男子傷處的繃帶,露出廬山真面目。
令衆人好奇的看過來,眼睛全都瞪得溜圓,甚至詫異出聲。
“啊……怎麼可能?”
“我的天吶,真的好像接上了,不會吧。”
“皮肉竟然完全癒合,太誇張了……”
當事者麻臉男子滿臉疑惑的坐起來,感覺頗有不適,卻真的沒有多少疼痛,忍不住向傷處看去。
手臂之上的皮肉徹底連接,只有紅色疤痕而已,他試探着擡起手臂,激動不已的喊道:
“我的胳膊竟然給治好了,真是神醫啊!”
霎時間,衆人無比震撼,內心的驚駭簡直無法形容。
東方佑更是面如死灰,鐵青着臉,滿臉怒氣的叫罵,聲音迴盪在院內。
“你胡說八道什麼,那小子根本沒把你的胳膊治好,還不趕緊拽下來,讓大夥看清事實真相,聽見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