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的時候就就不喫虧了,走得快活,紀希芮覺得,他是真不懂浪漫。
實話實說。
祝津文被她牽着走,也許吧。
每個人對於浪漫的理解都不同,有的人認爲是一束鮮花,在燭光裏喫一頓晚餐;也有的人牽着手走在河畔邊,欣賞沿途的風景;還有的人,做足很多刺激的事情,感受不同的快樂。
回去的路上,兩人都不怎麼說話。
有一搭沒一搭的。
剩下的幾天,玩兒遍了風景聖地,領略了大自然的無限風光。
不過相對於這個關係,祝津文有在想,能不能更進一步。
他經常在朋友圈裏看見宋凌熹的動態,雖然自己既不會做飯,也不會縫衣服,現在送戒指又覺得太庸俗。
但是,他只想她開心。
雖然天天看着她開懷大笑的,但總感覺到了一種奇怪的焦慮。
這是爲什麼呢?
祝津文轉頭看着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的紀希芮,突然伸出手去掐她的臉。
紀希芮:“?”
她懵了:“你幹森麼(什麼)?”
“紀希芮,”他的表情有點嚴肅,“你說,是你不正常,還是我不正常啊?”
紀希芮更加懵逼了,“什麼正常不正常?你得神經病了?”
兩人在這邊也不知道誰繞誰了。
紀希芮:“你不正常?”
祝津文搖搖頭,“不對,我說的是,到底我倆誰不正常?”
紀希芮在雲裏霧裏的,“哈?哪有人說自己不正常的?”
祝津文糾正她:“我沒說自己不正常,我是說……”
紀希芮打斷他:“你第一個問題,不就是說‘還是我不正常?’”
祝津文突然不說話了,好像是這樣,又好像有哪裏不對。
他搖搖頭,“我不是神經病,我只是覺得……”
這句話又沒說完,紀希芮的手就已經捂住了他嘴,“你夠了,說了一堆有的沒的,我給你總結,你不是神經病,我只是偶爾思想異於常人。”
說完,紀希芮鬆開手,祝津文張着個嘴還想叭叭些什麼,紀希芮給他嘴裏塞了一個雞腿,“不要再說了,再說就煩了。”
然後自己也拿了一個啃。
她雖然被繞了山路十八彎,但她明白祝津文的意思。
她靠在位置上,邊啃邊說:“我懂你的意思,你覺得,我們的關係沒有更進一步,是不是?”
祝津文點點頭,“沒想到你居然看穿了。”
“嗯……我覺得,我們現在這樣的模式,也挺舒服的。”
每天窩在一起打打遊戲,餓了就一起喫飯,無聊了就出去玩。
除了親了兩次嘴,告白進度到了一百二十三次。
這麼說起來,最近都過得很悠閒,雖然玩得嗨,但也沒有放得開。
上一次親親居然還在去年的元旦晚會上,祝津文這麼仔細一回想,就說怎麼怪怪的。
讓紀希芮開心當然是自己的本心,但是但是但是……
兩人到了德璨的另外一個小縣城,預訂了一家民宿,這裏可以泡溫泉。
這天晚上喫飯的時候,兩人面對面的坐着。
祝津文突然說:“紀希芮,我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了。”
紀希芮擡起頭,看着他略微嚴肅的表情,也微微皺起眉,問道:“哪裏?”
“嗯……就是……”
一要他說出口,他就有點扭捏了。
“就是……”
紀希芮看他回答的磨磨唧唧的,“你怎麼一點兒也不乾脆?”
“額,”祝津文小聲說,“就是……我們兩個……好久沒親親了。”
後面他的聲音更小。
紀希芮是聽清楚了的,因爲兩個人是坐在角落裏的,而且這裏也不吵。
這麼說起來,她也回想起來了,上一次親親是在元旦晚會上他強吻的自己。
雖然說了一些肉麻的話,但是……
其實她並不抗拒這個事情,因爲她早就拋之腦後了。
後來的相處裏其實很舒服,他陪着自己玩兒,陪着自己搞怪,讓她感覺到真的很舒服。
親吻是情侶間常見的親密舉動,但是自己已經跟他交往這麼久了,她卻忘了。
祝津文見她耳根子有些發紅,其實自己也是,一年前,那個晚上,他自己那天晚上都激動的睡不着。
他也沒想到自己膽子會這麼大。
捂着自己的嘴,在牀上翻來覆去的。
紀希芮在心裏猶豫,要實話實說嗎?
她看着祝津文,嘴角有些抖動,“其實……我,我。”
還是決定如實告訴他:“我完全把這個事情,拋之腦後了。”
聽了這個話,祝津文第一反應是愣在了原地,但隨即又覺得,這好像是正常的。
他突然覺得是自己多想了,有時候她確實是神經大條的人。
就連別人是在翹她都看不出來。
幸好有林歡瓊和沈芷琴給自己看着,要不然真的會被翹走吧?
他在心裏哭,表面笑:“是我想多了,這纔是你。”
紀希芮也尷尬的笑着點點頭,“嗯嗯。”
兩人繼續喫飯。
只有紀希芮覺得氣氛有點僵硬了。
回民宿的路上,兩個人也都不說話。
紀希芮是不知道說什麼好,而祝津文只是覺得像的太多了。
兩人回到民宿,進了各自的房間,收拾收拾準備去泡溫泉。
這裏是分開的,就隔了一塊木板。
兩人來的時候也沒有人,就只有兩個人隔着一塊木板。
一個人泡在溫泉裏,眼前霧朦朧一片,腦子裏也亂亂的。
紀希芮看着沒人,突然就叫了一聲:“祝津文。”
祝津文聽見了,回道:“幹嘛?”
紀希芮想了想,說道:“給你一個機會,得寸進尺要不要?”
他覺得奇怪,爲什麼她會突然這麼說,“什麼叫做……得寸進尺啊?”
紀希芮不作解釋,“反正就是,給你這個機會,你要不要?”
“不要白不要。”
祝津文倒是好奇,她都耍些什麼花樣。
結果他在自己房間裏等了半個小時,還沒等到她要玩兒的花樣。
祝津文開始懷疑,她在耍自己。
把自己悶進了被窩裏,打算睡覺了。
剛關燈,就有人來敲門了。
……
祝津文只得從暖和的被子裏爬出去,他猜是紀希芮來敲的門。
但是打開門,他看見的,是一個裹着被子的……他突然不敢說話了。
他覺得自己的心臟收到了暴擊,感覺隨時會向後倒下去。
面前的人,沒有臉皮。
一張光潔無暇的面容出現自己眼前。
他的撲通,撲通的。
突然一下,直直的向後面倒了下去。
紀希芮扯開自己臉上化了妝,半個消失的臉皮,真不經嚇。
然後取扶祝津文起來,還笑他:“你可真不經嚇。”
祝津文差點一口氣每喘上來,“我看你不是要我得寸進尺,你是要我明年的墳頭草高兩尺。”
紀希芮把他扶回牀上,“你說什麼呢?我怎麼會這樣嘛。”
“呵。”
祝津文不屑的冷笑了一聲,“就是想害死我。”
紀希芮聳了聳肩,“怎麼會呢?”
突然就捧住他的臉,“我只是給你一個驚喜嘛,說好了得寸進尺當然也不會騙你了。”
說罷,祝津文還在覺得這不是驚喜,是驚嚇。
但下一刻,她柔軟的嘴脣就赴了上來,貼着自己。
他睜着眼睛,心跳越來越快。
得寸進尺了,他和她同睡一張牀。
不過,第二天從地板上凍醒的祝津文覺得,得寸進尺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她。
他覺得,紀希芮這睡姿是真的差,一會兒壓在自己身上,不一會兒又給自己踹一腳。
現在直接給自己幹到了一個地上,看了一眼時間,才六點一十一,他又爬上牀。
把紀希芮的被子掖好,自己的被子蓋在她身上,用一隻手從她背後抱住她。
這下總不能再踹自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