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狡猾的老子碰上稚嫩且大意的崽子,呵,那就有熱鬧看了。

    不過半個月的時間,陽惠城百寶居分號的東家就浮出水面。

    皇帝聽着下頭人的稟報,血壓直線上升。

    ——百寶居在陽惠城那頭的分號是瑾賢開的?

    ——他哪來的銀子開店?

    ——最重要的是,那家分號開業的時間,比朕和阿祁知曉暖寶開百寶居總號的時間還要早!

    ——難不成……

    “去!把二皇子給朕帶來!”

    說罷,想了想又道:“順便叫劉貴妃過來一趟。”

    高德善眉頭一皺,頗爲爲難:“皇上?傳二皇子殿下倒不難,老奴聽說他今日就在上書房上課呢。

    不過這貴妃娘娘恐怕有點……”

    皇帝瞟了高德善一眼,面露不悅:“就說朕已經取來了皮鞭,要開始打兒子了!”

    “這……”

    高德善心中一顫,連忙退下:“是,老奴遵命!”

    ……

    高德善找到劉貴妃時,劉貴妃正在馬吊桌上浴血奮戰呢!

    清一色七小對,都已經聽牌了,多難得啊?

    可一聽說皇帝要打兒子,她立馬撂牌:“姐妹們,兒子比較重要,失陪了!”

    言畢,不等太后娘娘幾個人反應過來,她便扭着水蛇腰往外跑。

    跑得還挺快!

    端妃見了不免蹙眉,衝着皇后道:“要不咱們也去看看?這好端端的,皇上爲何要打瑾賢啊?竟還動上皮鞭了!”

    “對,你們快瞧瞧去。”

    太后也有些擔憂,當即便推開了馬吊牌:“瑾賢那孩子有時候是氣人,但也不能讓皇帝給打壞咯!

    皇后,端妃,你們跟着去勸勸,哀家怕劉貴妃一個人勸不過來。”

    有了太后的吩咐,皇后和端妃便也不再猶豫,急匆匆往御書房的方向趕。

    一路上,兩人還挺着急。

    皇后:“瑾賢那孩子雖然沒少捱打,但最近人家不是挺聽話的嗎?皇上打他作甚?”

    端妃:“誰說不是呢?瑾良前幾天還說,他二皇兄最近讀書用功了不少,按理說應該表揚纔對啊。”

    皇后:“讀書用功不用功暫且不說,人家現在掙錢掙得風生水起,也沒見幹什麼壞事兒,怎麼還能拿皮鞭來打呢?”

    端妃:“咱們得快點,劉貴妃性子本就急躁,別到時候爲了護兒子,再跟皇上幹起來!”

    皇后:“對對對,萬一皇上氣頭上,再關了劉貴妃的禁閉,那咱們的馬吊也不用打了。”

    端妃:“是這個理~別人再會打馬吊,這荷包裏的銀子也沒劉貴妃多……”

    二人腳步不慢,嘴裏也沒閒着。

    你一言我一語的,硬是把心裏話全說了。

    還想着到了御書房後,要怎麼替劉貴妃母子說話。

    結果?

    好了嘛。

    還沒進御書房呢,就聽到裏頭傳來了陣陣求饒聲。

    “父皇!父皇您聽兒臣解釋啊,先把皮鞭……哎喲!痛!痛的啊!母妃!母妃您別打了,小心您手疼!”

    “我手疼?我現在心疼!”

    劉貴妃氣憤的聲音傳來:“你個不孝子,居然揹着我幹了這麼大的事情?看我不打死你!

    皇上?皇上您還愣着做什麼?快動手啊!光累臣妾一個人算怎麼回事兒!”

    “來了。”

    皇帝應了一聲:“魏瑾賢啊魏瑾賢,你年齡越來越大,膽子也越來越大了。

    這樣大的事情都能瞞着長輩,今日不把你打脫一層皮,朕就不姓魏!”

    “哎!別打!”

    魏瑾賢慘叫連連:“有話好好說啊,動不動就揍人,兒臣不要面子的啊!”

    門外的皇后和端妃:“……”

    二人面面相覷,都有些無語。

    ——原來是自己想多了?

    ——聽這動靜,劉貴妃急匆匆趕來不是爲了護兒子,而是爲了跟皇上一起混合雙打!

    “怎麼辦?咱們是進去還是在外頭聽熱鬧?”

    端妃一時之間有些拿不住主意,只能看向皇后。

    皇后嘆了口氣:“進去吧!當父皇當母妃的不心疼,本宮這個當母后的還心疼呢。”

    說着,便拍了拍緊閉的大門:“皇上?皇上!劉貴妃!你倆有話好好說,別把孩子打壞了!”

    “母后!”

    魏瑾賢一聽皇后的聲音,頓時激動得熱淚盈眶:“母后,救救兒臣啊,兒臣要被打死了!”

    “你個瞎說八道的東西,我纔打了你幾下,就把你打死了?”

    劉貴妃一把拽住想要逃跑的魏瑾賢:“好啊,你給老孃背上這樣大的罪名,老孃就非得打死你,把罪名坐實才甘心!”

    “不是吧……”

    魏瑾賢打了個寒顫,覺得自家母妃可怕至極。

    門外皇后和端妃聽了,也顧不得規矩,趕緊推門而入。

    “瑾賢!”

    “貴妃娘娘!”

    皇后急急上前,把魏瑾賢護在身後。而端妃,則眼疾手快攔住劉貴妃。

    “皇上您息怒。”

    皇后敷衍地衝皇帝行了個禮,便勸道:“瑾賢今年不小了,可不能動不動就打,小心傳出去壞了他名聲。

    咱們有什麼話好好說嘛,把孩子打壞了,問題也解決不了不是?”

    說罷,又看向魏瑾賢:“你老實告訴母后,你是不是又犯什麼錯了?怎麼把你父皇和母妃氣成這樣!”

    “母后,兒臣……您要爲兒臣做主啊。”

    有皇后護着,魏瑾賢又覺得自己行了。

    “兒臣只是有經商頭腦,天生會掙銀子,所以空閒時就多做了幾個買賣而已。

    可他們倆倒好,硬說兒臣瞞着他們做買賣,好像兒臣犯了多大的錯一樣。

    兒臣也不想瞞着他們啊,可父皇日理萬機,母妃也得照顧五皇弟,每天都忙得暈頭轉向。

    兒臣這不是心疼他們,所以纔沒將這種小事兒……”

    “小事兒?”

    劉貴妃聽不下去了,趁機掐了一把魏瑾賢:“你敢不敢告訴你母后,你瞞的究竟是什麼事兒?

    百寶居分號啊,你開的可是百寶居分號,這是普通的小買賣嗎?

    你母妃我……還有你母后和端母妃,我們在宮裏頭要想喫點什麼小零嘴和果子,還得花高價從嘉嬪那裏買!

    你倒好啊?自己開了百寶居分號,拿東西都是進貨價,還硬是瞞着我們?”

    言畢,又小聲嘀咕了句:“瞞着就瞞着吧,也沒見你拿點什麼東西回來孝敬孝敬我們!沒良心的東西,生你真是白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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