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寶:“……”

    她能說什麼?

    習楚晴記性倒是挺好啊。

    關於‘保守型投資’和‘奔放型投資’,她就跟習楚晴說過一次,沒想到對方不僅記住了,還切身體會了一把。

    “挺好。”

    想了想,暖寶終是開口道:“五十兩挺好的,只要不是五兩,應該就能分到點錢吧。”

    “是吧?我也覺得能分到點銀子。”

    習楚晴笑眯眯道:“一開始我倒想投五兩來着,畢竟我的銀子要留來給咱們仨做買賣嘛,也不敢亂花。

    可二皇子殿下說了,他的馬吊店一共投了好幾萬兩銀子呢,不缺我那點錢,主要就是想帶我玩一玩,讓我感受一下掙錢的快樂。

    我尋思着,人家都這麼痛快了,我也不能小氣不是?所以一咬牙,就投了五十兩進去!”

    說罷,習楚晴又面露苦澀:“你們都不知道,這是我生平第一次投銀子做買賣呢。

    給銀子的時候倒爽快得很,可當天夜裏就睡不着了,總覺得銀子不在自己手裏,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

    哪怕每天路過馬吊店,都能看到裏頭生意興隆,可還是會很好奇,想知道自己掙了多少。”

    言畢,習楚晴又嘆了口氣:“唉,我真是討厭自己現在這種樣子,沉不住氣。”

    “人都有第一次嘛,習慣了就好。”

    暖寶拍了拍習楚晴,安慰道:“再說了,明明知道自己掙錢了,卻不知掙了多少,誰能不好奇啊?

    安心吧,晚些時候我幫你去問問!就算不能立馬把銀子給你拿來,也好歹讓你知道個大概的數,行吧?”

    “嗯!”

    習楚晴重重點頭,喜笑顏開:“謝謝暖寶妹妹。”

    嘿。

    別說。

    三個月不見,習楚晴的變化真不小。

    開朗健談了。

    眼睛裏也有野心了。

    尤其是提起做買賣,比起之前還要堅定。

    以前嘛,她是想做買賣,但那種想,並沒有摻雜太多金錢的慾望,頂多就是好奇,是想讓自己嘗試更多的可能。

    而現在,暖寶能感受到,習楚晴開始愛財了!

    這纔對嘛。

    愛財,才能發財啊。

    ……

    一路說着悄悄話,總算走到上書房。

    上書房裏,衆人老早就等着了。

    不僅僅是‘暖寶鐵甲隊’,就連老師們都在門口翹首以盼。

    瞧見暖寶走來,可把他們激動得呀。

    哥哥們拿着早飯蜂擁而上:“暖寶妹妹,先喫早飯再上課!”

    老師們則在後頭笑着感慨:“不容易啊,學生們按時上課的日子總算回來了!就衝着要給小郡主帶早飯,兔崽子們也絕對不會再遲到。”

    哥哥們實在熱情,暖寶連上書房的大門都沒進去,就被團團圍住。

    “暖寶妹妹喫我的,我今日帶了大肉包子。”

    “大肉包子不好喫,大清早的喫什麼肉啊,油膩死了,快喫我的油炸糖角,又香又甜。”

    “油炸糖角才油膩呢,還容易上火,正常人誰拿它當早飯啊?還是喝我的肉粥吧,養胃!”

    “喝什麼粥?暖寶妹妹待會兒還要上課呢,別給她憋壞咯!喫饅頭,玉米饅頭,香噴軟糯。”

    “喫雞蛋!”

    “喫蒸餃。”

    “喫我的……”

    “一邊去吧你,妹妹喫我的!”

    一個個爭先恐後,那熱情的事兒,就跟之前歡迎上官子越一樣一樣的。

    哦不。

    比那次更可怕。

    至少那一次,上官子越還能進上書房的門。

    而暖寶呢?

    “哥哥們,我都喫!都喫!你們別急,先讓我進去啊!我是回來上課的!”

    ——嗚嗚嗚。

    ——我要學習,我愛學習。

    ……

    回上書房上課的第一天,過得格外充實。

    一來,大家夥兒都太熱情了,暖寶得好好應付着。

    二來,太久沒上課,老師們恨不得把所有的知識都壓縮起來教,縱使是暖寶這個小天才,都不敢開小差。

    好不容易等到下課,她先去了一趟慈寧宮,看看太后有沒有偷懶不鍛鍊。

    發現太后是個老乖乖,才又跑去找魏瑾賢。

    她得幫習楚晴問問分紅的事情,還要弄清楚‘十萬兩’的祕密是怎麼被捅出去的。

    總之,一天到頭,她可忙可忙的。

    ……

    當閨女的事情多,當老子的也不閒着。

    逍遙王剛下朝,立即就趕去了地牢。

    地牢可是一個極其晦氣的地方。

    高聳的外牆,厚重的鐵門,來回巡邏的士兵,無一不彰顯着地牢的森嚴。

    鐵門之外,陽光明媚,一切都充滿了希望。

    可一牆之隔的地牢裏,卻陰暗潮溼,夾雜着刺鼻的糜爛與黴味。

    逍遙王身着朝服,往地牢深處走去。

    牢裏的犯人瞧見有‘大人物’來,激動得直往這頭衝。

    能說話的,大喊冤枉。

    不能說話的,則發出‘嗚啊嗚啊’的嘶吼。

    鐵鏈鐐銬被拖得叮噹作響,原本沉睡的地牢,瞬間甦醒。

    哪怕獄卒拿着大刀用力拍打牢門,想以此震懾那些囚犯,都是徒勞。

    不過逍遙王顯然常見這種場面,臉色分毫未變。

    只是淡漠地在一應囚犯中走過,最後拐了個彎,來到孟世子的牢房。

    孟世子是單獨關押的。

    此時此刻,他整個人癱在角落裏,身上都是血跡。

    不過,瞧見逍遙王過來,孟世子倒沒像其他囚犯一樣鬧個不停,反而十分平靜。

    他扯出一個極其難看且諷刺的笑容,乾裂的嘴脣瞬間滲血,整個人看起來陰森恐怖。

    “這不是王爺嗎?王爺可算願意來見我了。”

    說罷,他強撐着爬起身,步步朝逍遙王走來。

    可剛走到一半,其身上的鐵鏈鐐銬,便重重將他拖倒。

    “說吧,爲何要見本王。”

    逍遙王並不靠近,緩緩坐在獄卒搬來的椅子上,與孟世子保持着一段距離。

    倒不是害怕自己會受傷。

    而是孟世子身上的傷口已經開始腐爛,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蟲子,讓他很是噁心。

    “王爺?事到如今,您怎麼能問出這樣的話?爲何要見您?您不知道嗎?”

    孟世子面露驚訝,語氣難掩失望:“我深知我活不成了,也沒想過要活着走出地牢。

    只想在臨死之前,想將我的一雙兒女託付給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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