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南騫國那頭,除了表示會全國通緝孟蘊和、孟景山和孟靜好外,還給逍遙王府帶來了一個消息。

    南騫國的卓家倒了。

    貪污受賄,數額龐大,證據確鑿。

    卓家年滿十二歲以上的男丁一律問斬,女眷和孩子統統流放八百里!

    四王妃卓舒本就身體抱恙,遲遲不見好轉。

    聽說孃家出了事兒,氣急攻心,於一個月前撒手人寰。

    看着南騫國來的書信,逍遙王妃連連嘆了好幾口氣。

    “這卓家三代爲官,也是南都望族了!尤其卓大人這一代,兩個嫡女都是王妃。

    雖說一正一側,卻也是無上的榮耀,旁人可望而不可及!

    可誰能想到?素來表現得忠心耿耿的他們,竟也沒能落俗,貪了這麼多銀子。”

    逍遙王接過逍遙王妃手中的書信看了看,笑道:“財帛動人心,能扛得住誘惑的人能有幾個?

    有錢的不如有權的,有權的又羨慕有錢的!說到底,都是慾望在作祟。”

    “卓家是滿足了自己的慾望,但卻害慘了四皇嫂。”

    逍遙王妃並不知道四王妃那些破事兒,還在爲四王妃的死可惜呢。

    “說起來也怪?四皇嫂的身體一向很好!趕海的時候,她還跟我一起捕了不少魚,說了好些孩子們的事兒。

    怎麼剛回到南都,她就病倒了?還一病不起,一兩個月都沒痊癒。”

    “興許是下海時着了涼吧?”

    逍遙王夫婦在說話時,暖寶就在一旁坐着。

    見自家老母親疑惑,便開口道:“我們還在海邊的時候,我就聽到四舅母咳嗽了,還咳了好幾聲呢。”

    “哦?那可能真是着涼了……”

    逍遙王妃不疑有他,嘆氣道:“唉,風寒這病啊,易得難治!

    你四舅母都咳嗽了還打着赤腳去捕魚,真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兒。”

    說罷,又看向逍遙王:“不過卓家的事情也來得不巧!

    若是在四皇嫂身體康健的時候爆出來,興許四皇嫂還能熬得住,可偏偏……唉!

    也不知四皇兄現在如何了?還有佳珂和雅南那姐弟仨!

    突然間沒了母親,外祖家又獲了罪,三個孩子多造孽啊。”

    “即便是造孽,那也是卓家造的孽。”

    逍遙王給自家媳婦兒倒了一杯茶,安慰道:“姐弟仨是沒了母親和外祖家,但終究還有父親和皇祖父在,不會受什麼委屈。

    就是佳珂和雅南姐妹倆守孝三年,近兩年不能成親了。”

    “唉……”

    逍遙王妃搖搖頭,面上皆是擔憂:“我還是給四皇兄寫一封信吧,得讓他節哀,多想着孩子。”

    “好。”

    逍遙王點點頭,親自去幫媳婦兒拿紙筆。

    暖寶看着自家父母如此,只能安安靜靜坐在一旁喝茶。

    ——勸四舅舅節哀?

    ——咳,四舅舅終於幫心愛之人報了仇,心裏不知多痛快呢。

    ——節什麼哀啊?

    ——點燈籠放爆竹啊!

    ——不嗨上個三天三夜,都對不起地底下長眠的卓羽舅母。

    ……

    過年啦。

    一年一度的孩子狂歡節,現在也成了大人們的狂歡節。

    孩子們穿新衣,領紅封,滿嘴吉祥話,滿世界瘋跑。

    大人們卸下一年的疲憊,或領着孩子們去拜年,或三五成羣聚在一起打馬吊。

    就連皇帝這個一國之君都換上了常服,拉着逍遙王、平順王、安定王幾人,偷偷光臨了魏瑾賢的‘贏到麻馬吊店’。

    四兄弟開了一個雅間,請了四個馬吊老師,開始搓馬吊。

    這越搓越上癮,到了飯點都不肯走。

    馬吊店的小二見此,連忙上前推銷醉仙樓的豪華食盒套餐。

    不貴不貴。

    四人份的豪華套餐,今日只要一百八十八兩!

    皇帝微微挑眉,沒想到自己那不成器的兒子還有這本事兒?

    馬吊店開得有聲有色不說,還懂得跟醉仙樓合作?

    於是,大手一揮:“準了。”

    不僅點了四兄弟的喫食,就連四個馬吊老師的喫食也一併包了。

    用飯的時候,安定王不免叨叨了幾句:“宮裏不是有很多馬吊牌嗎?爲何還要來這家馬吊店?

    要我說啊,直接傳我們進宮就是了!在宮裏打馬吊不用花水錢,餓了還有御膳房,哪裏用點醉仙樓的食盒?”

    皇帝聽言,瞥了安定王一眼:“你打馬吊很厲害嗎?”

    逍遙王緊跟而上:“宮裏有老師?”

    兩兄弟不愧是同父同母所生,那叫一個默契。

    二人連眼神都不用撞到一起,就直接開懟安定王!

    開玩笑呢?

    到宮裏頭去打馬吊?

    是等着被宮裏那羣女人笑話牌技爛,還是等着被太后贏錢啊?

    再說了,都去宮裏了,誰來照顧我家暖寶丫頭和瑾賢小子的生意?

    耳濡目染的皇帝雖然沒什麼機會打馬吊,但他看得多啊。

    先不說之前太后生辰時,他親眼見識過安定王和平順王的牌技。

    就是剛剛一起打馬吊時,也是安定王和平順王輸得多。

    因此,他對自己還算有點信心。

    食盒剛喫完,立即便道:“說好了,今日雅間的水錢和兩份醉仙樓食盒的錢,都由輸得最多的那個人付。”

    “好,沒問題!”

    逍遙王第一個表態。

    反正他是會打馬吊的,暖寶早教過他了。

    不過他喜歡扮豬喫老虎,一直假裝自己不太會,需要老師指點。

    但只要心細就不難發現,這一上午的馬吊打下來,贏得最多的就是他。

    倒是安定王和平順王,那是真老實。

    二人牌技不好,也不知‘贏到麻馬吊店’是魏瑾賢和暖寶開的。

    只當皇帝和逍遙王真那麼好心,請他們來打馬吊呢。

    如今一聽說要給這個錢,要給那個錢,兩人那叫一個驚恐。

    安定王震驚臉,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只在心裏想:什麼意思?我怎麼不太明白?輸得多就夠慘了,怎麼還要付水錢和飯錢呢?

    平順王則滿頭問號,問了句:“這事兒是什麼時候說好的,我怎麼不知道?”

    皇帝和逍遙王彼此對視了一眼,同時開口:“剛剛。”

    平順王:“……”

    無話可說。

    無言以對。

    無了個大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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