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素來固執的他,是不會輕易承認自己有錯的!
這就導致他現在有些擰巴,非要找出個理由來,解釋清楚逍遙王當下的反應。
而這個理由,最好能夠印證他對逍遙王一家的猜測。
這不?
突然之間,上官軒腦子閃過一抹靈光。
——心虛!
——是了,我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
——逍遙王之所以想讓我們離開,有沒有可能是因爲他心虛?
——他知道自己的演技能瞞得過眉妹和三個孩子,卻瞞不過我,所以便想將我支走!
——而我大老遠過來,勢必是要帶走眉妹和三個孩子的。
——逍遙王看穿了我的心思,知道自己沒辦法繼續留住眉妹和孩子們,便往後退了一步,讓我先將人接回去。
——呵。
——不愧是皇家子弟,心眼就是多。
——當真以爲反其道而行之,我便瞧不出來了嗎?
上官軒總算找到了一個理由,能讓自己的心裏舒服些。
但逍遙王卻沒再搭理他,只沉浸在自己的喜悅裏,連陰陽怪氣都沒有了。
暖寶呢?自然也沒料到上官軒會想這麼多。
否則,她一定會問一句:軒叔,您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
轉眼,就到了亥時初(21點),這已經是很晚了。
隨着暖寶的一個哈欠,‘迎新’宵夜總算散場。
離開時,暖寶特地跑到上官子越身邊:“子越哥哥,謝謝你啊,你腦子真好使。”
上官子越低頭看向暖寶,笑道:“你配合得也不錯。”
“其實軒叔配合得也很好。”
暖寶回頭看了一眼遠遠跟在後面的長輩們,小聲道:“不過我現在不方便跟軒叔道謝,待會兒回了峯首閣,你記得幫我轉達一下謝意。”
“好。”
上官子越一口應下。
暖寶見此,又提了個建議:“子越哥哥,以後再出現這種情況,你能不能提前給我一些眼神暗示?
今天軒叔去梳洗的時候,我一直在看你呢,你都不帶理我的。
後來你突然提起我出城的事情,還把我嚇了一跳,以爲你要把我賣了呢。”
上官子越微愣,心裏多少有幾分無奈。
——我賣你?
——你不把我賣了我就得謝天謝地。
“我的錯。”
不管心裏怎麼想,上官子越認錯倒是很快。
“當時只想着,以祁叔祁嬸的性格,勢必是會問清楚你今日去了哪裏。
即便不是今晚,也會是明天,既如此,倒不如先把這個麻煩給解決了,也能讓你今晚睡個好覺。”
說罷,又叮囑暖寶:“不過像今日這樣的理由並不好找,祁叔和祁嬸也不是那麼好騙的。
這幾天天氣不好就不要出城了,在家乖乖待着。”
“好,我知道啦~”
暖寶點點頭,覺得很安心。
她現在做的事情,何止是偷偷摸摸這麼簡單?簡直就是違背常理,任性到家了好嗎?
開青樓啊。
莫說她一個孩子,就是換了她老母親去,都得被人指指點點。
從最初知曉她要開青樓到現在,上官子越從未問過一句爲什麼,也從來沒打擊過她,沒跟她說過一句開青樓的不易,更沒有勸她打消開青樓的念頭。
只是默默將她的話記在心上,把位置給她找好,把人給她安排過來,還時常幫着她打掩護……
這讓暖寶很有安全感,也很有衝勁兒!
“謝謝你呀,子越哥哥。”
暖寶心裏頭高興,再次道了一聲謝。
上官子越笑意直達眼底,嗓音有些清潤:“區區一樁小事兒,不足掛齒。
不過……你若心裏過意不去,明日帶我進宮一趟即可。”
“進宮?”暖寶有些疑惑:“你進宮做什麼?”
“很久沒去陪太后娘娘打馬吊了,怕她老人家惦記我。”
暖寶:“???”
垂眸想一想,手指頭掰一掰,毫不留情地拆穿道:“你好像四日前剛進過宮吧?還在慈寧宮裏用了午膳和晚膳!”
上官子越雙眸微閃:“四日?那是挺久了。”
暖寶:“……”
——四日也叫久嗎?
——難不成你跟我皇祖母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歪頭去看上官子越時,突然想起身後的上官軒,又想起以前上官子越與她說過的心裏話。
於是,恍然大悟:“你說實話吧,是不是不想跟軒叔待在一起啊?”
上官子越瞥了暖寶一眼,沒說話,只是伸手給了她一個腦瓜崩。
但這個腦瓜崩,對於暖寶來說,無疑就是變相的承認。
“哎呀,瞧把你怕的。”
暖寶揉着腦袋,快步跟上上官子越:“你和軒叔的事情我勸不着,但你有什麼話可以跟我直說呀,不用拿皇祖母出來當擋箭牌~”
“那你帶是不帶?”
“帶帶帶~”
暖寶和上官子越在前頭走着,有說有笑。
遠遠跟在後面的長輩們,則各有各的歡喜和憂愁。
歡喜之人,自然是兩位老母親。
她們看到上官子越和暖寶相處得這麼好,心裏那叫一個樂呵。
而上官軒,他此時的心情是有些複雜的。
既沒辦法相信暖寶就是逍遙王的女兒,也沒辦法承認,上官子越在逍遙王府裏,笑容變得格外多。
至於逍遙王?
呵呵。
檸檬樹下檸檬果,一切盡在不言中!
……
回到長樂園時,五隻老虎崽已經被送到花廳裏了。
阿豹和香香還有哈士奇,正圍着老虎崽直轉悠。
尤其是阿豹。
竟然還在碎碎念:“這五隻小老虎看着很奶啊~我要不要把它們放了呢?
不放的話,養大後它們就成了五張老虎皮~可如果放了,宿主會不會把我的皮給剝了?”
暖寶:“……”
——我不就是收了一份生辰賀禮嗎?
——要不要把你們嚇成這樣?
之前司空送的那些野獸皮,給孩子們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