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逍遙王那頭湊了湊,試探問:“皇叔,您這府上還有多餘的院子吧?我想在您這住幾日,您看行是不行?”

    “住我這?”

    逍遙王眉頭一挑,上下打量了魏瑾賢幾眼:“你闖禍了?”

    “沒有的事兒。”

    魏瑾賢哪會承認?只輕描淡寫道:“就是今日去東宮走了一趟,發現皇兄越發勤奮,有些自愧不如,所以想出宮反省反省。”

    “說實話。”

    逍遙王可不信這鬼話。

    還自愧不如呢?

    就他?

    十幾歲的人了,什麼時候有過這覺悟?

    “皇叔,這就是實話。”

    魏瑾賢見逍遙王不信,還想再掙扎掙扎。

    結果,逍遙王眉頭一挑:“我看你是太久沒捱揍了。”

    “咳,皇叔就是皇叔,英明神武,什麼都瞞不過您。”

    見勢頭不對,魏瑾賢立馬鬆了口:“這事兒啊,說起來也不算闖禍。

    頂多就是我倒黴,好端端的去哪裏不好,非要去東宮找皇兄。

    皇兄對我那未來的皇嫂,那是動了真心的,自打從南騫國回來後,便開始在東宮玩泥巴,把裏面的花花草草全翻了,改種成藥材。

    您說說,他種就種吧,偏偏還種一些會開花的藥材,那花開得還挺好看……”

    “說重點。”

    逍遙王瞥了魏瑾賢一眼,覺得這小子鋪墊越長,事兒就越大。

    魏瑾賢見逍遙王神色有些淡淡,只能放低聲音:“我這不是瞧見他宮裏開了好多我沒見過的花嗎?就想去摘幾朵給暖寶妹妹看看。

    結果摘花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了一旁的小草……”

    話說到此,魏瑾賢又爲自己辯駁:“皇叔,我真不是故意的,誰能想到堂堂一個太子,竟會在東宮種滿藥材?

    那些藥材也是奇怪,有些會開花,有些長得跟野草一樣。

    我又沒學過醫術,沒認過藥材,哪裏能知道那些東西是寶貝?

    倒是皇兄宮裏的人,看到我踩了藥材後,急得眼淚都出來了,說是皇兄平時最珍視這些玩意兒,每天下朝回宮,都得先去照看一番藥材,纔會回書房處理政務。”

    說罷,魏瑾賢輕輕皺眉:“皇叔?我皇兄是什麼性子,您也清楚,從來都是以天下爲己任的。

    如今這樣的一個人,竟動手種起藥材,每天還要親自去照看,由此可見,那些藥材對他來說有多重要。

    偏偏我去一趟東宮,還把他的藥材苗苗給踩得半死不活。

    唉,我也是沒辦法,擔心他知道了以後會雷霆大怒,所以趕緊想法子補救。

    尋思着,既然我踩了他的藥材苗苗,那就給他補一些成熟的藥材,總好過他一天天自己去種。”

    魏瑾賢一邊說話,一邊觀察着逍遙王的神色。

    見逍遙王神色有些不好看,還以爲是魏瑾熔種藥材的事情,讓逍遙王不滿了。

    畢竟,魏瑾熔可不僅是皇帝最看重的兒子,也是逍遙王最看重的侄兒。

    好好的一個太子,正事兒不幹,非要去種藥材?

    確實讓人失望!

    魏瑾賢以爲自己猜中了逍遙王的想法,便打算順着逍遙王的毛來摸:“皇叔,您是不是覺得我皇兄種藥材,有些不務正業?

    其實,他這個人太清冷,心思又重,有點興趣也是好的。

    只是每天都親自照看藥材,似乎有些太過沉迷了?皇叔若得空的話,不妨找他談談。

    他最聽您的話!有時候,您的話比父皇的話還要管用,只要您去說,他一定會好好反思。”

    拍完馬屁,魏瑾賢又接着道:“父皇與皇叔的良苦用心,我是能理解的。

    雖說我志不在朝堂,但一國儲君跑去種藥材,說出去難免會對皇兄不利。

    知道的,是說他種藥材消遣時光,不知道的,恐怕要認爲皇兄被我那未來皇嫂迷了去……”

    “混賬!”

    砰的一聲。

    逍遙王拍案而起。

    正在羅漢牀上做美夢的上官軒,突然驚醒,一個旋轉翻身下牀。

    “發生何事兒了?”

    他伸手朝腰間摸去,腰帶裏藏着一些暗器。

    常年的警惕心,讓他以爲有賊人闖入。

    可誰知,話音方落,就見逍遙王不知從哪裏尋來了一根鞭子,狠狠往一個少年身上打去。

    “皇叔!”

    魏瑾賢吃了一鞭子,別提有多疼了。

    趕忙從椅子上蹦起來,朝門口跑去。

    豈料,逍遙王又一鞭子甩過去,直接打到了魏瑾賢跟前。

    魏瑾賢受驚,往旁邊閃躲。

    而逍遙王,則趁着魏瑾賢閃躲的空檔,將書房門關了起來。

    待魏瑾賢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

    只能一邊躲閃,一邊喊道:“皇叔,您心中有氣也不能拿我來撒啊。

    種藥材的又不是我,您打我做什麼?有本事兒您打魏瑾熔去!”

    “好你個魏瑾賢,平常不牢靠就算了,現在竟還學會了這等陰招,看老子不打死你!”

    逍遙王越聽越來氣,鞭子狠狠往下甩。

    魏瑾賢雖然也習武,可武功跟逍遙王自然是不能比的。

    縱使他拼了命地躲,依舊免不得挨鞭子。

    “我哪裏有陰招了?這不是擔心魏瑾熔嗎?您不能打我打習慣了,總拿我開刀!”

    “老子打你,這是在教你做事兒,教你做人,你還不樂意了?”

    逍遙王一邊打,一邊罵道:“還敢說你沒出陰招!

    先不提你踩死了你皇兄辛辛苦苦種的藥材,便是東宮裏的那些花,也不是你想摘就能摘的。

    東宮是你皇兄的居所,那是他的家,你去別人家做客,能隨便摘人家的花嗎?

    摘就摘吧,還敢扯上你妹妹?你以爲你說那些花是摘給暖寶的,我就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追究你犯下的錯?”

    “皇叔!您聽我說!”

    魏瑾賢在書房裏上躥下跳,很快就發現已經睡醒的上官軒。

    素來顧及形象的他,立馬收斂了不少。

    可一收斂,就捱了重重的一鞭。

    “痛啊,皇叔,您輕點打!不,別打了,您別打了!您書房裏有客人,別平白讓客人看了笑話。”

    “你還知道丟人?”

    逍遙王可不管那麼多,瞥了一眼上官軒,說道:“沒你的事兒,睡你的去!”

    言畢,又繼續教訓魏瑾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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