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爺和姜姒君等人看到上官子越拉着暖寶,一下就飛到小院門前,嘴角都十分默契地抽搐了幾下。

    ——還能這樣的?

    ——說好的帶路,是隻給暖寶帶路嗎?

    他們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根本不敢往前走。

    想着要不也有樣學樣飛過去吧?

    偏偏又沒注意到上官子越飛的時候,是拿哪棵樹來借的力。

    飛的高度,有沒有什麼特殊要求?

    沒辦法啊。

    這附近哪哪都是機關,哪哪都是陷阱。

    稍有不慎,可能就會被網兜吊起來,或者被大鐵夾給夾斷腿。

    上官子越不飛還好,他們慢慢跟着就是。

    這一飛,飛得還如此突然,可把衆人給難住了。

    好在上官清之和上官仲景就走在大家夥兒後頭。

    兄弟倆見上官子越如此,立馬知道是自家大哥愛乾淨的毛病又犯了。

    他們趕緊站出來,叮囑衆人:“前面沒陷阱也沒機關,就是腳下的泥有些鬆軟潮溼,可能會弄髒鞋子,小心些就是。”

    衆人一聽,嘴角抽搐得更厲害了。

    ——只是泥土鬆軟潮溼而已?

    ——那也不至於飛那麼快啊!

    ——輕功厲害了不起?

    衆人擡步,小心踩着鬆軟潮溼的泥土,往小院走去。

    而小院那頭,上官子越已經帶着暖寶進了院中。

    暖寶聞着藥香,身心都得到了放鬆。

    卻不曾想,一隻臭布鞋直接從木屋裏飛了出來。

    伴着臭布鞋而來的,還有一個老頭罵罵咧咧的聲音。

    “你個兔崽子,又想來偷老子的丹藥?

    老子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老子這裏的藥是給人喫,不是給野獸喫的!

    還來還來,沒完沒了?信不信老子把你抓到莊主面前,讓你好好喫一頓鞭子!”

    上官子越反應極快,抱住暖寶就往一邊躲。

    當看到落地的臭布鞋時,眼中更是流露出滿滿的嫌棄。

    他手握成拳,掩住口鼻:“鍾大夫若是不缺鞋子穿,本尊便下令,讓莊裏把你這兩年應得的新鞋子都給你免了。”

    聲音清冷疏離,充滿了上位者的威嚴。

    而在他話音落下以後,木屋裏傳來了一陣噼裏啪啦的聲音。

    顯然是有人慌了,碰倒什麼東西。

    果然。

    不出一會兒,就有一個身着墨綠色長袍的白髮老頭跑了出來。

    這就是靈劍山莊的鐘大夫,上官清之醫術上的師父了。

    鍾大夫只有一隻腳穿着鞋子,另一隻腳有些無所適從,很是滑稽。

    “少……少莊主,您怎麼來了?”

    上官子越見此,微微皺了皺眉頭。

    他手掌往地下一擊,便打得那隻臭布鞋騰空飛起。

    緊接着,內力一送,臭布鞋便飛向了鍾大夫。

    鍾大夫那叫一個感激啊。

    趕緊跳到半空中接過鞋子,慌慌忙忙穿上。

    嘴裏還不忘道一句:“老夫多謝少莊主!”

    許是覺得畫面太辣眼睛,上官子越別過頭去,還順帶把暖寶的目光給擋住了。

    等鍾大夫穿好鞋子,恭恭敬敬上前請安,他才重新看向鍾大夫,問了句:“仲景又來找你麻煩了?”

    這不問還好,一問吧,鍾大夫就委屈壞了。

    “少莊主,您可得爲老夫做主啊。

    老夫都這把年紀了,種點藥材煉點丹藥容易嗎?

    靈劍山莊上上下下這麼多弟子,每天都有人頭疼腦熱,需要找老夫診治。

    毫不誇張地說,老夫這一輩子啊,真是一天都不敢懈怠,生怕藥材供給不足,耽誤了救人!

    可三公子他……他是三天兩頭就過來打秋風啊。

    一下要止血散,一下要救命丸,一下又要人蔘又要靈芝的。

    老夫自問,從來都不是小氣的人,若是誰需要藥材治病,老夫絕無二話!

    但三公子呢?他拿這些東西,都是爲了山林中的野獸啊!”

    鍾大夫越說越激動:“野獸打架時受了傷,他要幫着止血。

    野獸大肚子了,又要給野獸喂什麼補藥,幫着野獸安胎。

    野獸難產嘛,他要去接生~就連野獸拉稀了,他都得管上一管!

    少莊主啊,您給老夫評評理,這都是什麼事兒嘛……”

    “好你個鐘爺爺,不給我丹藥就算了,還在我大哥面前告狀!”

    跟在後頭的上官仲景剛靠近小院,就聽見鍾大夫的控訴。

    急得他喲,三兩步跑進院子裏,恨不得堵住鍾大夫的嘴。

    鍾大夫見上官仲景也來了,頓時變了臉色:“好你個兔崽子,還敢往老子這裏跑!”

    說着,就要彎腰脫鞋。

    可鞋子才脫到一半,想起上官子越還在,立馬又將鞋子穿好。

    他指着上官仲景道:“老子就是告狀,你能拿老子怎麼辦?

    三天兩頭就來打老子的秋風,老子還告不得狀了?

    你說說你,天天操心那些野獸,怎麼不想着跟老子學一學醫術啊?

    像二公子那樣,跟老夫一起專研醫術,治病救人,難道不比打秋風要強?

    呵,老子就告狀,老子倒要看看,少莊主是幫理還是幫親!”

    鍾大夫衝着上官仲景罵罵咧咧,可一轉頭面對上官子越時,又是另外一副面孔了。

    老實巴交。

    委屈至極。

    “少莊主,老夫還有狀沒告完呢……”

    “告什麼狀?鍾爺爺啊鍾爺爺,我今天算認識你了!

    你這個人不僅小氣,這翻臉還比翻書快呢。

    在我面前是一個樣子,在我大哥二哥面前,又是另外一個樣子!”

    上官仲景可不想讓大家夥兒知道他做過的那些破事兒,趕緊把話題往別的地方引。

    “噢~我知道了,鍾爺爺你好偏心!

    你喜歡我大哥和二哥,就是不喜歡我,對不對?要不然你怎麼只叫我兔崽子?

    哼!我就知道,你沒有花婆婆好~花婆婆總是一碗水端平的,從來不偏心!”

    不得不說,上官仲景還是有些瞭解鍾大夫的。

    鍾大夫鑽研醫術,花婆婆鑽研毒術,兩個人沒少在暗中較量。

    再加上上官清之認師父,一認還認倆,就更讓他們有比較之心了。

    上官仲景在這個時候說鍾大夫偏心,而花婆婆卻一碗水端平,其實就是想把鍾大夫給帶偏。

    可誰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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