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見南騫國皇帝動怒,嚇得紛紛跪地,高喊‘皇上息怒’。

    暖寶嘆了口氣,揪住阿豹的耳朵,把阿豹拉到南騫國皇帝面前:“外祖父,那挨千刀的在這裏,您把它拿去紅燒了吧。”

    阿豹一臉委屈,嘴上‘喵嗚喵嗚’個不停,實則是在跟暖寶控訴。

    “宿主,您不公平啊,爲什麼只逮我出來?明明二哈也挖了的!”

    暖寶聽言,用力捏了捏阿豹的耳朵。

    心想:誰是主謀誰是從犯,你心裏沒點數?

    南騫國皇帝被突然出現的豹頭嚇了一跳。

    臉上的表情好像在說:這是什麼鬼?

    直到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將暖寶抱到懷裏:“哎喲,是外祖父的寶貝孫孫啊?快鬆手,別碰這東西,把你手手弄髒了。”

    說罷,又看向阿豹:“這就是你孃親常常在信中提到的那頭豹子?叫……叫阿豹是不是?”

    “嗯。”

    暖寶乖巧點頭,目光放在南騫國皇帝那雙沾了泥土的手上。

    她好想說:外祖父,其實您的手也有點髒呀。

    但看了看阿豹。

    好吧。

    阿豹何止是一個‘髒’字能形容的?

    只好老實待在南騫國皇帝的懷裏,輕聲道歉:“外祖父,對不起啊,我帶阿豹和二哈來南騫國,是想把它們介紹給外祖父認識的。

    沒想到還沒見到外祖父呢,就先闖禍了……”

    “沒事兒沒事兒,這怎麼能怪暖寶呢?”

    南騫國皇帝也是雙標得很。

    方纔還爲了菜地被毀雷霆大怒,現在知道毀菜地的罪魁禍首是暖寶的小寵,立馬就變了臉。

    “不就是一塊菜地嘛,毀了就毀了,朕再種就是!

    瞧瞧,這泥坑挖得多好?都不用朕再鬆土,直接插苗就行。”

    說着,又話鋒一轉,多少還是有點怨氣:“不過啊,這北國的東西就是野蠻。

    朕記得,你這頭豹子是從北國那個司空將軍的手裏贏過來的吧?

    哼,到底是北國的種,欠調教啊。”

    阿豹:“??!!!”

    說實在得,就很不服氣。

    它瞪着南騫國皇帝,心裏罵罵咧咧。

    ——我是糟蹋了您的菜地,您要打要罵要殺要剮都行,但能不能不要羞辱我?

    ——說我是北國種?這也太傷人了!

    ——我是天庭的豹姐啊,纔不是大豹那個傻打鐵的!

    “外祖父~其實阿豹也挺懂事兒的。”

    暖寶發覺阿豹情緒不對,伸手摸了摸阿豹的頭。

    別看她主動拉阿豹出來認錯,就是不心疼阿豹。

    其實啊,她只是想換個方式,讓南騫國皇帝將這件事情揭過而已。

    這不?

    聽見南騫國皇帝如此說阿豹,她便幫阿豹說話了。

    “阿豹今天之所以闖禍,其實都是爲了我。

    入城的時候,我擔心它和二哈會嚇到老百姓,就讓它們上馬車睡覺去了。

    結果回到宮門口,一看見外祖父,我就激動得不得了,把阿豹和二哈忘得一乾二淨。

    它們醒來以後見不到我,應該是太擔心我,就順着味道來尋我。

    沒曾想,路過御花園時,瞧見外祖父種的番薯長勢喜人,還以爲裏頭有番薯呢,所以就……”

    話說到此,暖寶又道:“以前在逍遙王府,我不是也種了不少番薯嗎?它們都認得的。

    再加上我經常在它們面前提起外祖父種的番薯,可能它們聽懂了,所以這次看到這些番薯苗,纔會想挖番薯回去給我喫。

    它們不是故意要毀菜地的,只是想讓我嘗一嘗外祖父的番薯而已。”

    見南騫國皇帝似信非信,暖寶便衝着阿豹和二哈道:“你們倆傻愣着做什麼?我說得對不對啊?若說對了,你們就點點頭。”

    阿豹知道暖寶是在幫它呢。

    一聽這話,連忙點起豹頭。

    二哈在一旁看着,也有樣學樣。

    衆人見此,皆是一愣,對這兩頭野獸的表現還挺意外的。

    而暖寶呢?爲了證明這不是巧合,又道:很好,看來我猜對了。

    不過犯錯就是犯錯,哪怕你們是爲了我好,也不能毀掉外祖父的菜地啊。

    外祖父種點東西多辛苦?你看看你們,三兩下就挖沒了。”

    說着,暖寶偷偷瞄了南騫國皇帝一眼,見他聽得認真,趕緊道:“你們是我的小寵,犯了錯本該由我來罰你們。

    可這挖番薯的事情,怎麼說也是出於忠心,我罰得重了,會寒你們心,罰得輕了,又對不起外祖父,怎麼都是爲難。

    不如這樣,我讓外祖父來罰你們,不管外祖父怎麼罰,我都不插手。

    你們若是不想被扒皮被紅燒,那就跟外祖父道歉,哄外祖父開心。

    翻個身啦打個滾啦,握個手再跳個舞啦,你們看着辦。”

    “喵嗚~”

    阿豹一聽,立馬開整。

    先是雙腳站立,用兩條後腿支撐着身體,衝南騫國皇帝做‘恭喜發財’的手勢。

    緊接着,旋轉,跳躍,翻滾,一整套‘絕技’都給安排上。

    二哈素來是個跟屁蟲。

    瞧見阿豹做什麼,它就跟着做什麼。

    這一舉動,整得衆人更喫驚了。

    ——這是野獸嗎?

    ——這是披着獸皮的人吧?

    ——怎麼福蜀郡主不管說什麼,它們都能聽得懂?

    南騫國皇帝早就聽說,暖寶養的小寵很有靈性,卻沒曾想,竟有靈性到了這種地步。

    嘿。

    真別說,還挺討人喜歡的。

    於是,他大手一揚:“好了好了,朕堂堂一國之君,豈會跟兩頭野獸計較?

    更何況,這兩頭野獸如此懂事兒,如此心疼朕的暖寶!”

    說罷,骨子裏的雙標又出來了:“不過話說回來,雖然阿豹是北國種,但還是有可調教的空間啊。

    瞧瞧現在,咱們暖寶不是把阿豹調教得很好嘛?

    聽得懂人話,會爲主人着想,還知錯認錯,不錯不錯,這都是暖寶的功勞啊。”

    言畢,還衝着阿豹道:“你這東西啊,能被司空輸給朕的乖孫孫,也是你的福氣。

    若沒有朕的乖孫孫調教你,你現在準跟北國人一樣野蠻粗魯,神憎鬼厭!”

    暖寶聽言,突然有點想笑。

    ——外祖父,您可真是什麼話都能說啊。

    而阿豹呢?更哀怨了!

    ——我不是北國種!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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